防盜章有重複,十分鍾後改


    最終,令狐衝用他獨特的玩世不恭給何邪講了一個道理,有的人重活十遍,他依然會活成原來的樣子。


    這句話並不是褒獎。


    令狐衝被嶽不群驅逐出華山派,斷絕師徒關係。


    令狐衝走的時候很傷心,但何邪知道,這個人很快就會開心起來,因為他天生就灑脫不羈,換句話來講叫做沒心沒肺。


    而嶽不群卻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一如往昔,跟弟子們開著玩笑,溫和慈祥,對何邪也依舊如沐春風。


    嶽不群這種人,天生就具備當偽君子的好資質。但換個角度來看,他何嚐不是把所有問題都藏在心裏,獨自扛起來的可憐蟲?


    養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傾注了多少心血,寄予了多大厚望,結果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喂不熟的白眼狼,可能嶽不群的心在滴血,但他依然是謙謙君子般溫文爾雅。


    好的一點是,這段時間何邪一直跟他講武論道,讓嶽不群醉心於武學,轉移了注意力。


    更讓嶽不群欣慰且狂喜的是,在何邪的教導下,嶽靈珊悟出了劍意,武功已臻至化境,可入當世一流,即使是嶽不群夫婦聯手,也不是嶽靈珊的對手。


    “誰說女子不能做掌門?我看靈珊就很好,堪當大任!”何邪酒後一句笑言,讓嶽不群內心大震。


    對呀……


    “沒了令狐衝,我還有靈珊……”


    “更何況靈珊還是我親女兒,女兒家也未必不能是掌門……”


    想通了這一點,嶽不群豁然開朗,開始把期望和心血,灌注到了女兒身上。


    即使是令狐衝也有很多人不服他,但嶽靈珊被鎖定為華山派下一任掌門,卻是所有人都很高興。。


    本來她就是華山派的“山花”,現在武功還這麽好,簡直是眾望所歸。


    三個月後,左冷禪發五嶽盟主令,借口魔教異動,召集其餘四派前往嵩山商議大事。


    其實所謂的魔教異動,根本就是令狐衝鬧出來的。


    令狐衝被逐出華山後,先是去了北嶽恆山,跟儀琳撩騷,被不戒和尚追殺,然後桃穀六仙出手,給他灌注異種真氣。


    跟原劇情一樣,令狐衝接著巧遇魔教聖姑任盈盈。然後機緣巧合上了少林,練了易筋經,接著遇到向問天,然後不知所蹤。


    就說這事兒微妙不微妙吧。


    福威鏢局並入華山派後,幾乎成了華山的外事堂,走鏢的鏢師們,就成了華山的耳目,所以仙子阿華山派的消息很靈通。


    令狐衝作為華山棄徒,他的消息自然是重中之重。


    嶽不群得到令狐衝的消息後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刻就趕來跟何邪商議。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個時間線上這位君子劍沒挨過江湖的毒打,自遇到何邪後處境一直都一帆風順,華山振興有望,門派強大,又後繼有人,心廣體胖之下,胸襟自然開闊,表裏也能如一,整個人都很陽光。


    陽光君子劍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有事就愛找何邪商議。


    “師弟,衝兒從少林下山後,就傳出與魔教眾人沆瀣一氣的消息,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少林高僧察覺這孽畜品行不端,於是廣為宣揚,提醒武林同道注意?”嶽不群疑惑問道。


    現在的江湖中,少林武當仍被奉為武學聖地,高高在上,超然物外,即使是嶽不群,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兩派有什麽齷齪。


    何邪不得不提醒他。


    “嶽師兄,你不覺得的令狐衝下山後幾次人生轉折的時機,都很微妙嗎?”他若有深意道,“仿佛有一隻手,在推著他往前走。”


    嶽不群一怔,深深皺起了眉頭。


    何邪笑著再提醒他:“嵩山派和少林毗鄰,左冷禪發出五嶽盟主令的時候,正好是令狐衝傷愈下少林之時。”


    “你是說,少林……”嶽不群動容。


    何邪道:“少林和武當在武林屹立百年而不倒,一直高高在上,嶽師兄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們隻要吃齋念經,淡泊出世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吧?”


    那怎麽可能?


    隻是為了讓華山派存活下去,他嶽不群已經拚了命了……


    “還有,左冷禪現在視我華山派為眼中釘,上次他指使劍宗餘孽意圖篡奪華山基業失敗後,泰山、北嶽恆山、南嶽衡山三派的掌門,都親自手書,措辭嚴厲質問左冷禪。”何邪接著道,“左冷禪居然真的誠懇派人來道歉,嶽師兄,你覺得左冷禪這種人,會這麽算了嗎?”


    “他當然不會!”嶽不群冷笑,“隻怕這位左盟主,現在恨我華山派入骨,如果有機會,此人絕不會放過我等!”


    “不錯。”何邪微微頷首,“但他明知道我華山派羽翼漸豐,大勢漸成,又豈會跟我等硬碰硬?”


    嶽不群悚然而驚,猛地起立:“師弟你是說,他會對其他三派下手?”


    “我認為必須防備!”何邪肅然道,“如果左冷禪剪除了其它三派,到時候再攜兇威壓我華山派,到時候我們就算滅了嵩山劍派,也不過是兩敗俱傷,於事無補。”


    “左冷禪豈敢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狠辣之事?”嶽不群驚怒道。


    “不要低估權勢名利,對左冷禪的吸引力!”何邪道,“而且我們既然猜到這種可能,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師弟有何可以教我?”嶽不群躬身誠懇道。


    “哎,師兄何必多禮?”何邪扶起他,“其實很簡單,以我們華山派現在的實力,幹脆分出援兵暗中保護三派,也並非難事。”


    “靈珊劍法小成,但尚需磨煉,正好讓她獨當一麵,就由她去暗中保護南嶽衡山派。”


    “我親自護送北嶽恆山的幾位師太,師兄你大張旗鼓,沿官道直行,迷惑左冷禪。至於泰山派那邊,不妨派師嫂辛苦一趟……”


    嶽不群眉頭皺得很緊:“師弟的意思是,我們在暗中保護?”


    暗中保護,往往就是先引敵人出手的意思。


    何邪淡淡道:“師兄可吩咐師嫂和靈珊,不妨等敵人的底牌都亮出來後,再出手不遲。”


    嶽不群神色一動:“這樣的話,隻怕一旦有變,其他三派會承受些損失……”


    “升米恩,鬥米仇。”何邪道,“若是不付出一定代價,又怎知我華山派的情誼,有多彌足珍貴?”


    嶽不群若有所思……


    是日,嶽不群率眾弟子浩浩蕩蕩下山,往嵩山方向而去。


    北嶽恆山派在定閑、定逸、定靜三位師太的帶領下,也一路浩浩蕩蕩向嵩山而去。


    南嶽衡山派莫大掌門帶著弟子一路遊山玩水,逍遙自在趕來。


    唯有泰山派離得最近,是以並不著急出發。


    沒人知道的是,泰山派的玉皇頂之上,這一日正在發生一場叛亂。


    這場叛亂和之前劍宗餘孽上華山那一幕,如出一轍。


    泰山派玉磯子、玉磬子、玉音子三位太上長老突然蠱禍三分之一門人作亂,夜半時分手臂纏紅色絲帶,見人就殺。


    猝不及防下,泰山派損失慘重,最終天門道人拚死力戰,率領眾弟子躲入封禪大殿之中,和外麵的謀逆之人對峙。


    天門道人簡直悲憤莫名,他憤怒質問三位玉字輩師叔為何如此,不曾想有嵩山劍派的高手站在這三位長老身後,告訴天門道人三位長老已經答應左冷禪把泰山派並入五嶽派,而他們三個,將成為新的五嶽派的泰山堂三位堂主。


    天門道人這才知道左冷禪的狼子野心,他痛罵三個長老蠢笨如豬,自甘下賤,被左冷禪利用,但隻激的對方惱羞成怒,最終一聲令下,大戰爆發。


    眼看天門道人就要率眾弟子殺身成仁,絕望中爆發,就在這時,一抹劍光亮起,領頭的玉音子直接被一劍梟首。


    劍勢不減,長劍再度把玉磬子刺了個對穿,最後此人封了玉磯子穴道,直接跳出戰團。


    這一番兔起鶻落,速度快到極致,根本沒人能反應過來。


    “寧女俠!”天門長老目瞪口呆看著來人。


    正是華山寧中則。


    南嶽衡山派行至一片山林,夜宿荒山廢廟,豈知半夜有夜行人悄然突襲,若非莫大先生機警,隻怕一個迴合下來就要損失大半。


    但饒是如此,敵眾我寡,衡山派還是陷入絕境,弟子在飛快減員,莫大先生也被十位左道高手圍攻,漸漸不支。


    就在這時,一聲輕叱響徹夜空。


    “莫師伯莫慌,華山嶽靈珊特來相助衡山同道!”


    刷刷刷!


    刹那間劍光漫天,慘叫聲此起彼伏。


    半刻鍾後,賊人丟下十餘具屍體退走。


    莫大先生看著嶽靈珊哈哈大笑:“好!好!嶽掌門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北嶽恆山派的諸位師太行至洛陽城外,便落入陷阱,當下全派被迷翻,成了俘虜。


    眼看那些妙齡女尼就要慘遭賊人毒手,何邪出現了。


    一人一劍,殺得血流成河,最後隻剩下三位首領被廢掉內力,斬斷筋脈丟在了衡山三定麵前。


    他以內力化去三定體內毒素,施施然行禮。


    “林師弟,若非你及時出現,隻怕我恆山派今日要全軍覆滅了!”三定十分感激,帶著眾弟子向何邪行大禮。


    “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華山和北嶽恆山又向來交好,守望相助也是應有之義,何須一個謝字?”何邪笑眯眯道。


    他指著躺在地上的三個賊手,笑道:“三位師太不想看看賊人是誰嗎?”


    “阿彌陀佛,貧尼也想知道,我恆山派向來與人為善,何以遭此業報?”定靜冷哼一聲,揭去三人麵罩。


    “是你們!”下一刻,他們大吃一驚。


    因為這三人赫然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三人,是左冷禪的師弟。


    “為什麽?我恆山什麽時候得罪了左師兄,竟讓他如此狠辣,行傾覆之事?”定閑悲憤問道。


    “哼,成王敗寇,有什麽好問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賊人冷笑,“但是你們也不用得意太久,左師兄遲早殺了你們,為我們報仇!”


    “我呸!”脾氣最火爆的定逸師太衝上去就把三人踢得連連吐血。


    “你們現在充英雄好漢,剛才卻帶頭想要欺辱我門下女弟子,簡直禽獸不如!”定逸憤怒打罵,被定靜拉開。


    定閑師太歎了口氣道:“出家人不宜殺生,你們三個已成了廢人,想來日後也不能為惡,你們走吧,今日之事,我自會向左冷禪問個清楚!”


    頓了頓,他看向何邪:“林師弟,你意下如何?”


    “定閑師姐做主即可。”何邪笑得人畜無害。


    等三人攙扶著離開後,三定再次向何邪表示感謝。


    “在下有一個疑問,還請定閑師姐解惑。”何邪突然話鋒一轉,“我派棄徒令狐衝日前在貴派做客,似乎頗得定閑師姐看中,賜其療傷靈藥,還頗為親近於他,可有此事?”


    “這……”三定麵麵相覷。


    定逸急忙道:“林師弟千萬不要誤會,令狐衝那小子受傷,多少根我派有些牽扯,是以定閑師姐才賜他療傷藥。至於親近……藹也是冤孽,隻是因為我那徒弟儀琳和令狐衝有些孽緣未了,這才多有牽扯,但如今,早已各行各路了。”


    “是啊林師弟,”定靜也急忙解釋,“我們恆山派和華山派一向同氣連枝,絕不會跟華山棄徒有太多瓜葛,請師弟放心。”


    何邪微微一笑,道:“請恕師弟我有話直說,定閑師姐,據我所知,你之所以對令狐衝另眼相看,是因為有位大人物在他身上下注,並且對你特意有過交代,於令狐衝方便,是不是?”


    此話一出,三定齊齊色變!


    定逸和定靜明顯不知情,急忙否認,但何邪隻是看著掌門定閑。


    最終定閑歎了口氣道:“阿彌陀佛,確有此事,隻是不知此事林師弟何以得知?”


    “此事說來那就話長了,且真相尖銳冷酷,定閑師姐未必願意聽我說出口。”何邪淡淡道。


    定閑麵色複雜看了何邪一會兒,道:“林師弟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對於少林的暗中布局,早有察覺。可笑方證大師以為棋高一籌,不像是早被人看透,徒增笑爾。”


    何邪搖頭:“這是陽謀,就算我華山知道,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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