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道夫呆呆地看著不遠處戰火連天的景象,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他想不通,為什麽父神會親自插手何的事情,並且兩次降下神諭。


    這完全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也完全違背了他的意願和道德。


    “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凱蘭崔爾和萊戈拉斯會死,長湖鎮會徹底完蛋,就連勇敢善良的比爾博巴金斯,也難幸免於難!”甘道夫悻悻地道,語氣無比鬱悶,“更糟糕的是,如果何沒能逃出去,至尊魔戒會徹底落入索倫之手,黑暗和邪惡將徹底籠罩中土大陸!”


    “難道你可以違背父神的意誌嗎?”愛隆王反問道。


    “是啊……”甘道夫長長歎了口氣,滿臉沉重,“誰又能違背父神的意誌呢?”


    他轉頭看向被大軍圍困,仍拚死殺戮的何邪和史矛革,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最好做最壞的打算。”


    愛隆王一怔,臉色微變:“你是說……”


    “如果光明不再光明,那麽他還有什麽理由不去投奔黑暗,哪怕隻是因為一時激憤?”甘道夫幽幽地道,“愛隆王,你做好同時麵對龍騎士、炎魔以及黑暗軍團的準備了嗎?”


    愛隆王瞪大眼睛,臉上逐漸顯露出驚恐之色。


    “撤退吧。”甘道夫又歎了口氣,“幽暗密林保不住了,我們必須把戰線拉迴到瑞文戴爾,放棄整個北方。”


    “不,我認為情況沒那麽糟。”


    就在這時,一直旁聽的年輕人類將領突然道:“甘道夫,沒有人抵擋至尊魔戒的誘惑,也正是因為如此,索倫才大費周章,耗費兵力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到南方,但其實卻在北方圍攻龍騎士,因為索倫知道龍騎士不會把至尊魔戒還給他。”


    “你想說什麽?博羅米爾?”甘道夫皺眉問道。


    “我想說的是,索倫和龍騎士不會同流合汙,貪婪和欲望,使得他們之間的仇恨和對立根本無法化解。”博羅米爾道,“你們看,龍騎士何依然在抵抗,他的強大真的讓我震驚,炎魔、戒靈還有大軍圍剿,他卻依然在戰鬥,我們完全可以期待他可以給索倫更大的創傷,也許我們可以等到他們兩敗俱傷……”


    “哦,別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妄想!”甘道夫越聽越覺得離譜,毫不客氣打斷他,“無論是龍騎士何,還是索倫,都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他們一定讓我們輕輕鬆鬆躲在高牆之後端著熱茶欣賞一場大戰!”


    “但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博羅米爾道,“他們都是我們的敵人,無論誰靠近這裏,我們就攻擊誰!我們謹守陣地,等待他們分出勝負,一定沒問題的!”


    頓了頓,他看向愛隆王,眼中閃過奇異的神色:“也許我們還可以收迴至尊魔戒,讓他們的野心和貪婪都成為一場空!偉大的精靈王,無論如何,這麽做都要比讓出整個北方,讓幽暗密林的幾萬精靈流離失所,橫穿整個伊頓荒原的好!”


    “也許至尊魔戒,才是你留下來的理由!”甘道夫惱怒大喝,“博羅米爾,不要抱有僥幸,我現在擔心的甚至不是索倫,而是龍騎士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所擁有的力量,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否則父神憑什麽關注他?”


    博羅米爾聳聳肩:“得了吧甘道夫,巫師總是會危言聳聽,嚇唬別人,但事實上巫師的警告,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那也許正是我的警告避免了糟糕的情況發生,”甘道夫淡淡地道,他轉頭看向愛隆王,“愛隆王,我們必須馬上撤退,否則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愛隆目光閃爍,緩緩道:“瑞文戴爾,不應該成為戰場,我的朋友,米斯蘭達。”


    甘道夫頓時怔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愛隆王。


    戰場中,何邪仍在竭力廝殺。


    他已在炎魔和戒靈的夾擊下,幹掉了最後一頭猛獁巨獸,但與此同時,半獸人大軍已完成合圍,他們用巨大的器械向中間投擲石塊、長矛和巨網,好幾次都差點讓何邪和史矛革被困住。


    失去了金甲的史矛革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就連它噴火也被半獸人以盾陣防禦住,再加上戒靈和炎魔的逼迫,使得史矛革根本無法升空,場麵一度讓何邪十分被動。


    好在剛才他施展出降龍十八掌,強行衝陣,打開了一道缺口,並強行用太極磨盤驚退了三個戒靈,這才打開缺口,準備殺出重圍。


    然而這時,狼騎來了。


    蒼白半獸人阿索格帶著數百狼騎蜂擁而上。堵住了缺口。


    狼騎士先是用鐵鏈飛索糾纏住史矛革,讓它再度受困於大地,旋即所有座狼撲上,在史矛革身上瘋狂撕咬,與此同時炎魔、三個戒靈一起出手,終於重創了史矛革。


    “嗷吼!”


    史矛革徹底怒了,他發出驚人的咆哮,瘋狂扭動身軀。


    砰砰砰砰!


    所有座狼都被甩了出去。


    “唿!”


    史矛革怒吼著四處噴火,頓時將它們全部燒為灰燼。


    在它的背上,何邪正在和阿索格拚死顫抖,兩人一手死死摳住史矛革的鱗片,使得自己不會被甩下去,另一手不斷攻擊對方。


    “人類,嚐到阿索格的厲害了嗎!”阿索格振奮咆哮著,揮舞著手中四刃巨斧,狠狠向何邪砸下。


    兩人的纏鬥何邪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麵,因為阿索格完全不用顧忌任何事情,何邪卻要防止他弄傷史矛革,所以他不能躲閃,每次都要格擋。


    但即使是這樣,何邪依然和他打了個旗鼓相當。


    當!


    格擋住這一斧,何邪虎口崩裂,咬牙撐住一劍刺向其胸口。


    何邪速度極快,阿索格急忙躲閃但還是遲了,被一劍劃傷右肩,鮮血噴湧而出,他淒厲慘叫著再度狠狠一斧子砸下。


    恰在此時,暴怒的史矛革狠狠一頭撞在炎魔的胸口。


    轟隆!


    炎魔轟然倒地,而史矛革也斜斜摔了出去。


    阿索格失去平衡一斧子掄空,何邪趁機一劍刺來。


    “不……”阿索格驚恐大叫。


    噗嗤。


    何邪已一劍刺穿了他的咽喉,怒吼著手腕用力一轉,一揚。


    這個半獸人半個腦袋頓時被削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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