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你可願入我天下會?”安排完段譽,何邪笑著對阿朱道。


    阿朱急忙起身,盈盈一禮:“自然是願意的,隻是阿朱身份卑賤……”


    何邪擺手止住她繼續說下去,笑道:“你和二弟伉儷情深,莫非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


    這話讓在場人都發出善意笑聲,阿朱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喬峰也麵色大窘。


    何邪繼續笑道:“說起來,以後你也是我弟妹了,自家人不說兩家話,這些時日以來,你在學院教授學員,深得孩子們喜愛,我很看中你的才能,願以春堂三月初二舵座下行走一職虛位以待,暫代舵主之職,行學員教化之事,你可願意?”


    阿朱忍著羞澀,忙行禮道:“阿朱領命。”


    何邪點點頭,將令牌發放給她。


    他又迴頭看向王語嫣,沒說話,先笑了笑。


    王語嫣嗔怪白了他一眼,道:“叫我做什麽,說吧,我答應就是了。”


    眾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故作察覺不到何邪跟她之間的曖昧。


    阿朱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一歎:“公子爺,這下王姑娘,真的是跑啦……”


    “你便掛個春堂三月初二舵舵主之職吧。”何邪笑道,“另外暫領紫微宮招募使一職,明日開始,負責在紫微宮招募天下良才。”


    頓了頓,何邪又道:“我和你一起,不過你為主考官。”


    王語嫣接過令牌微微頷首:“好啊,你在就好。”


    在場之人,就隻剩下一個鳩摩智未曾封賞了。


    何邪緩緩收斂笑容,站起身來,他這副鄭重的樣子,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肅然起來。


    “鳩摩舵主!”


    鳩摩智也麵色肅然起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小僧在。”


    “我天下會欲平天下事,為天下百姓謀福,和五國朝堂有所衝突,是不可避免之事!”何邪緩緩道,“然天下會以和為貴,絕不能因一己之私妄動幹戈,是以就連我也對此一籌莫展,無有周全之策。”


    這番話,也讓在場眾人各個都麵露深思之色。


    以何邪所規劃的藍圖,一旦他真正的布局被當權者所知曉,隻怕天下五國各個都會不遺餘力鏟除天下會,視天下會為毒瘤。


    天下會發展勢頭很猛,眾人都相信在天下會必有大作為,然這個問題一日不解決,何邪最終的目標,就絕無可能實現,而且還是巨大的隱患和危險。


    “然鳩摩舵主在吐蕃所為,卻為我天下會指明了一條前路。”何邪鄭重道,“雖吐蕃諸部國情特殊,但你以和平的手段為我天下會執掌吐蕃打開局麵,此事值得我天下會所有兄弟研習揣摩,鳩摩舵主,你不但為我天下會開疆拓土,還為我天下會所有有誌之士樹立了一個標杆,此番你功高至偉必會為我天下會世代所銘記!”


    鳩摩智被何邪誇獎,心裏得意到了極點,但表麵卻仍謙遜道:“小僧隻是盡了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而已,不敢受尊主謬讚。”


    何邪笑了笑:“鳩摩智。”


    來了!


    鳩摩智渾身一震:“屬下在!”


    他心裏充滿了期待。


    “自即日起,你為天下會夏堂六月壇壇主,轄吐蕃、迴鶻諸部,許建三十分舵,三百六十府,為我天下會開疆拓土。”


    壇主!


    三十分舵!


    鳩摩智瞬間臉漲得通紅,隻覺渾身每根汗毛都興奮得豎起來了,心刹那間跳到了嗓子眼裏!


    然而,這還沒完。


    “另封你為天權殿學士,暫主管所轄範圍水利營建之事。”何邪接著道,暫領吐蕃、迴鶻諸部招攬使一職,為我天下會招攬吐蕃、迴鶻之英才。”


    “鳩摩智叩謝尊主恩澤!”鳩摩智深深一拜,聲音難掩激動興奮。


    何邪笑嗬嗬將他扶起,把兩塊令牌交到他手上,道:“鳩摩壇主,你有大智慧,我很期待你再立新功。”


    “小僧絕不敢辜負尊主厚望!”鳩摩智忙道。


    何邪轉頭看向其他人,正色道:“等吐蕃諸事平定後,諸位要就此事整理心得經驗,四月初一日,我天下會將召開第二次廷議,我希望到時諸位都能通過吐蕃的案例,總結學習鳩摩壇主的成功經驗。”


    諸人皆肅然稱是。


    鳩摩智成了天下會目前為止職位最高的高層,在其餘人還都隻是五品舵主時,他已成了四品大員,封疆大吏。


    這固然是因為鳩摩智本身功勞足夠大,但更重要的,還是何邪有意為在場諸人樹立一個標杆,形成良性競爭。


    比如全冠清,此時就滿眼豔羨。


    之前他還為升為舵主而沾沾自喜,可別人哪個又不是?而且別人還都兼著長老殿的職位。


    如今鳩摩智更是成為堂主,怎能不讓他眼紅嫉妒?


    喬峰和段譽二人雖不至於嫉妒鳩摩智,但還是心裏暗暗發狠,他們是何邪的義弟,總不能讓別人比下去吧?那豈不是太過丟臉?


    王語嫣和阿朱倒是沒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這大和尚真的了不起。倒是黃裳,雖隻是笑嗬嗬恭喜鳩摩智,但心裏卻也暗自鼓起了勁,決定要做出一番成績來。


    黃裳以文人自居,說起來,他才是眾人當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個,他看得出,眾人雖都尊敬他,但卻對他有種敬而遠之的隔閡,心中不免為此而鬱悶。


    “明日一早,我陪同鳩摩壇主,見見那些吐蕃的王子和首領們。”何邪笑道,“吐蕃諸事,是我天下會開山第一大事,若是辦好了,我天下會短期無憂。”


    這話除了兩個女人,眾人都能想明白。


    要是天下會成了吐蕃的主人,那麽宋廷再對天下會不滿,也得掂量掂量一個一統的吐蕃若是敵視大宋,會有什麽後果。


    “好了,諸位職責都已得悉,接下來,我便將天下會一些草擬的規章和安排,向眾兄弟一一闡明。”


    何邪說著,從木箱中再拿出三塊羽毛狀的令牌來,一黑,一白,一金,令牌上都寫著同樣的四個字——如我親臨。


    “黑鐵令,為傳訊令,作為冊封、傳訊之用;白銀令為臨時督查令,凡持此領者,可隨意任免壇主以下會眾,可接替掌管壇主在內的一切事務;黃金令為首尊令,持此令者,可處置天下會一切事務,長老以下會眾,生殺予奪,先斬後奏!”


    眾人一一記下令牌的樣子,這種令牌每個大門派都有,隻不過除了那塊黑鐵令,其它一般很少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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