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黃蘭登住院,坤泰在警局裏沒有任何顧忌,很快,他就把李死亡時,思諾上天橋的監控畫麵傳了過來。


    一共有三段視頻,分別是兩個路口和天橋入口處的視頻畫麵。


    這一路走來,何邪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所以監控畫麵上,可以清楚看到何邪和思諾在並排走著。


    “係那個何先森,阿香的新男友!”唐仁充滿震驚,“介件戲情,跟他也有關係?”


    “現、現在看來,是、是這樣的。”秦風的表情充滿凝重,他又把李被車撞的監控視頻找出來看。


    他把屏幕定格在李踉蹌往前倒去的那一瞬間,然後放大畫麵,一寸寸仔細觀察。


    盡管畫麵比較模糊,但秦風通過李踉蹌倒地的角度以及他的肢體動作,還是分析出李之所以突然衝向車道,是因為腿彎處受到擊打,導致他瞬間失去平衡,站立不穩所致。


    他把畫麵再放大,定格在李的左腿腿彎處。


    這次,可以清楚看到一個黑影從上麵斜斜飛下來,打在了李的腿彎處。


    唐仁一直都湊在旁邊看,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叫出聲:“介係什麽鬼東西?”


    “一塊石頭?”秦風猜測。


    “那他還真夠倒黴的,”唐仁鬆了口氣,“也許係其他車路過,崩起來的習頭打到了它。”


    “你、你看清楚,他被撞的時候,這條路前後一百米隻有撞他的這輛大貨車,根本沒有其它車!”秦風縮小畫麵,給唐仁查看。


    唐仁一愣:“那介習頭係從哪裏飛過來的?”


    秦風幽幽地道,“看、看角度,正好是從上麵天橋上,飛、飛下來的。”


    唐仁狐疑看向秦風:“天橋上?他洗的習候,那個小女孩和阿香的新男友在天橋上,你懷疑係他們瞎了李?介不可能!天橋有差不多五米高,那麽遠,怎麽把一塊小習頭準確扔在李的腿上?”


    “就算用彈弓,或者其他射的器具,但他怎麽敢肯定,打在李的腿上,李就一定會向前撲倒?”唐仁越說越覺得荒謬,不禁大搖其頭。


    秦風也緊緊皺起了眉頭,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不過……


    他看向唐仁:“你還、還記得昨晚在阿香家裏,隔了五米遠,那位何先生,把手裏的茶杯準確砸在那個傻大個的腦袋上嗎?”


    “當然記得啊!當習,所有銀都被他嚇了一跳!”唐仁道,他一愣,繼而一拍大腿,指著秦風激動叫道:“我雞道了,他會傳說中的彈雞神通!”


    這次秦風沒有反駁唐仁的“謬論”,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靠!介麽說,介個李的洗不係意外,鵝係被謀瞎的!”唐仁滿臉驚悚,倒吸一口涼氣。“可係,姓何的小白臉,為什麽要瞎他?”


    “還不知道,”秦風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再度振奮幾分,“不過快了,我感覺,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我們走!”


    說完,秦風轉身就走。


    “去哪裏?”唐仁急忙跟上。


    “去、去李的家裏,說不定會有現!”秦風腳步不停道,“你、你再聯係泰哥,警察那裏一定有李的屍檢報告,讓他傳一份過來。”


    羅卡定律說,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這句話不但適用於李,也適用於何邪。


    何邪自認手段凡,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可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橫插一杠不但沒能讓秦風破不了案,反而讓破案這件事情,比原劇情更加快了節奏!


    秦風距離真相,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他現在隻是缺一條線,把整件事完整地串聯起來。


    也許下一秒,秦風就能抽絲剝繭,徹底還原真相。


    如果真的是這樣,單單從何邪和秦風隱形的較量來說,何邪無疑是輸得很徹底。


    可若是從整個事情來看,何邪卻是贏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李殺人,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何邪殺人。


    相反,唐仁“犯罪”的鐵證,卻根本沒辦法推脫掉。


    唐仁的黑鍋背定了,秦風就算猜到真相,也無濟於事。


    從這個結果來說,何邪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夜上海歌舞廳,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坐在舞台下麵,滿臉陶醉地給台上唱歌的人拍手伴奏著,仿佛如聆天籟仙音。


    這些人,無一不是泰京商界的大佬,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幕後老板——閆先生。


    每天下午,閆先生都會來這裏唱歌,而閆先生下台休息的時候,就是他們匯報工作的時候。


    如今,何邪李代桃僵,自然不會輕易改變閆先生這個傳統。


    隻是,真的太尬了


    “多少人為了生活,曆盡了悲歡離合!”何邪滿臉陶醉地唱著。


    “悲歡離合……”下麵所有老總們齊齊邊拍手邊和聲。


    “多少人為了生活,流盡血淚!”何邪一邊邁著風騷的舞步,一邊繼續唱。


    “流盡血淚……”老總們的男中音很是渾厚,伴奏也很用心。


    “心酸——向誰訴!”何邪咬牙切齒,接著擠出這一句。


    他一邊跳著老年養生迪斯科,一邊故意用五音不全的歌喉引頸高歌,明明別扭得要死,還不得不裝出一副十分投入的樣子。


    據何邪的了解,閆先生來這裏,隻唱韓寶儀的歌,而他最喜歡的歌有三——《舞女》、《粉紅色的迴憶》和《往事隻能迴味》。


    每天,他至少要把這三歌唱八遍。


    這是何等奇葩的口味?


    就在何邪唱到副歌最精彩的部分時,察猜腳步匆匆走了進來,看著何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何邪舞步不停,衝台下的察猜招招手。


    察猜立刻會意,急忙上了台,一邊跟上何邪的舞步,一邊趴在何邪耳邊悄聲道:“閆先生,三爺的人來泰京了。”


    何邪給他做了個等等的姿勢,猛地怒目圓睜,氣沉丹田,雙拳緊握,頭揚起四十五度:“啊……有誰能夠了解,做舞女的悲哀,寧願流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啊……來來來來跳舞,腳步開始搖動,就不管他人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好!”


    下麵頓時歡唿鼓掌聲響成一片。


    何邪笑嗬嗬放下話筒。


    好你們個大粑粑啊好!


    我特麽唱一次就想吐,你們是怎麽做到聽了幾十年還這麽如癡如醉的?


    一群馬屁精,啥也不是!


    “你接著說。”何邪一邊點歌,一邊對察猜道。


    三爺,就是八麵佛。


    何邪剛還盤算著怎麽對付八麵佛,沒想到現在八麵佛的人就到了泰京。


    這不巧了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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