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逃過安保人員進來湊熱鬧的人,見到她這副模樣,竟忍不住笑出聲。


    “真特麽傻逼,裝什麽裝。”


    “賣慘裝無辜的一把好手,就是腦子不太好。”


    “笑死,剛才打陶詩謠的時候,不是挺囂張,挺厲害嗎?現在裝什麽單純無辜,還敢說自己被打了,這蘇小姐就是太心軟,怎麽沒多扇她幾巴掌。”


    “就是,這才解氣。”


    ……


    聽著那幾人議論,再觀察眾人神情。


    尤其是與謝馭那雙冷寂如霜的眼睛相撞。


    她整個人如臨冰窖,遍體生寒,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將她徹底包裹,大腦一片空白。


    陶詩謠吸了最後一口煙,將煙扔在腳下碾滅:


    “自作孽,不可活。”


    何瀅猛地扭頭看她,眼神陰鷙狠戾,“陶詩謠,你聯合她害我?”


    “你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是誰害的,你居然幫她?”


    陶詩謠聳肩,“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


    何瀅怎麽都沒想到,陶詩謠會背叛自己。


    畢竟她與蘇羨意曾有深仇大怨,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放得下?


    腹背受敵,何瀅不敢動蘇羨意,就朝她撲了過來,“你這賤人,你害我!”


    再也忍不了的何老太,抬起拐杖就朝她打過去!


    “你這混賬,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知悔改,還怪別人!看我不打死你。”


    這何老太下手也是狠!


    拐杖落下,每一次都能聽到沉悶的擊打聲。


    伴隨著何瀅的痛唿求饒,就連那三個小混混都嚇得往角落躲。


    這老太婆也太特麽嚇人了。


    每一下都好似用了十成力道。


    拐杖又是實木所製,直打得何瀅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偏又無處遁逃,到最後隻能護著臉,縮著脖子,任由拐杖一下下落在她後背。


    何老太年紀大了,打了數下後,已累得氣喘籲籲,餘光掃了眼不遠處的眾人。


    居然……


    沒人阻攔!


    所有人都好似作壁上觀,坐等何瀅被她杖斃在拐杖之下。


    何老太咬了咬牙,隻能揮著拐杖,繼續打!


    “奶奶,您別打了,我錯了!”何瀅終是服了軟。


    “知道錯了,還不趕緊給人家賠禮道歉。”


    何瀅知道奶奶是在幫自己,急忙給蘇羨意賠罪說對不起。


    何老太拄著拐杖,累得氣喘籲籲,“我早就跟你說了,她們不是我們的敵人,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的。”


    “我看你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腦子不太好,精神狀況有問題。”


    何瀅瞬間明白奶奶的用意,眼角含著淚,垂著眼說,“我最近確實精神狀態不佳……”


    “丫頭啊,她最近精神不太好,一時犯了蠢,做了錯事,你要打要罵都可以,沒必要為她動怒置氣。”


    老太太討好般的看著蘇羨意。


    這顯然就是要包庇何瀅。


    想以精神不好,逃避懲戒。


    當真不要臉。


    別說蘇羨意、徐婕,就是謝馭,亦或是陸家人都看不過眼,程問秋也是個率直的性子,剛想說話,就有人搶在她前麵開口了。


    “何老太太,您這話未免無恥!”


    眾人循聲看去……


    陸時淵來了。


    與他同行的,還有許陽州和白楮墨。


    踏碎燈光,宛若神袛。


    白衣黑褲,白色不染塵埃,黑色嚴謹沉穩,兩相映襯,內斂雅正,讓人根本挪不開眼,步伐略快,眉眼舒展,給人一種不急不躁的從容感。


    何老太畢竟這把年紀了,被一個孫子輩的人說無恥?


    她神色複雜,臉色瞬間青白。


    陸時淵走到她麵前,個子高,看著她的時候,需要頷首垂眸,消消一眼……


    壓迫性十足。


    “陸時淵?我、我無恥?”何老太蹙眉,直接看向程問秋,“你們陸家的孩子,就是這般教養?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程問秋卻一笑:


    “你家的教養,我今天也算見識了。”


    “……”


    陸時淵看著何老太,嘴角含笑:


    “我說您無恥,不是沒道理的,您這不痛不癢的打了幾下,三言兩語一頓胡謅,就想把這件事輕輕揭過去?”


    其實她的這點伎倆,大家都看得出來。


    隻是沒想到陸時淵敢站出來直言。


    不愧是與謝哥兒齊名的男人。


    厲害了!


    原本隻是謝家與何家撕裂,如今陸時淵跳出來,這是不給何家一點麵子啊,今晚這出戲,倒是越發精彩了。


    “關你什麽事!”何老太氣瘋了。


    眼看著事情就能揭過去了,陸時淵跑出來摻和什麽。


    “怎麽叫不關我的事?”陸時淵輕哂。


    “這是我們與謝家之間的事,怎麽也輪不到你來管吧!”何老太攥緊拐杖,真是又惱又恨。


    眾人也在狐疑陸時淵跳出來的動機。


    畢竟他攪和進去了,就等於整個陸家都被拖下這潭渾水,沒必要。


    如今這社會,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願意給自己惹麻煩啊。


    魏嶼安抿了抿嘴:


    你們這群傻逼,這就不懂了吧。


    小舅這是為小舅媽出頭呢!


    他暗自高興:


    原來有上帝視角,看到別人懵逼的模樣,是這麽爽的一件事。


    陸時淵麵對何老太的質疑,直接開口,“我原本也不想管這件事,但是何小姐居心不良,曾經想誘騙我的外甥,來個借刀殺人。”


    “雖然我那外甥有些蠢笨,卻沒上當。”


    “隻是我這個當長輩的,總不能看著有人想拉我外甥犯法,卻無動於衷吧。”


    魏嶼安懵逼了:


    我特麽……


    真是日了狗了!


    小舅,你這是在說我嗎?


    蠢笨?


    眾人驚訝,怎麽還真扯到了陸家?


    何瀅沒想到陸時淵會以這件事為契機發作,登時麵白唇青。


    因為她確實找過魏嶼安。


    還被他懟了。


    這件事連蘇羨意都不知情,第一次聽說,也頗為詫異,看向魏嶼安,竟不知何瀅居然還暗中找過他。


    陸時淵繼續說道:“我那外甥初來乍到,不諳世事,年幼無知……不過與阿姨、意意卻有一段糾葛,可能正因為這樣,何小姐才選他下手,想從中挑撥。”


    “如果今晚的事,不是陶詩謠,而是我外甥幹的,恐怕整個陸家都要被拖下水,與謝家關係更是不複從前。”


    “何小姐這心思之歹毒,當真世所罕見。”


    何老太皺眉,看了看何瀅,從她表情就知道陸時淵所言不假,又皺眉詢問:


    “你外甥,這又是誰?”


    此時,


    魏嶼安舉了舉手,“是我。”


    所有人看過去——


    這特麽,就是陸二少口中那個不諳世事,年幼無知的外甥?


    魏嶼安都被陸時淵那幾個成語形容詞說得臊得慌。


    小舅啊,您說話前,能不能求真務實些,我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你這說的,尬得我腳趾都能摳出一幢別墅了!


    臥了個大槽!


    許陽州差點笑出聲。


    陸時淵,你丫狗不狗?


    你這外甥比我年紀都大吧,你居然可以無恥的說他年幼?簡直笑死人。


    魏嶼安在眾人的注視下,悻悻然放下手。


    說真的,


    若不是知道陸時淵與蘇羨意那點事,他還真信了某人的鬼話,以為他是想替自己出頭。


    何老太深吸幾口氣,看向陸時淵,“你有證據嗎?”


    “幸虧我這外甥偶爾蠢笨,那天倒是機靈,留下了錄音,雖然何小姐用高科技改變了聲音,但是找專家鑒定,也能發現蛛絲馬跡。”


    陸時淵繼續說道:“若是您還不信,可以去調監控,或者詢問您孫女身邊的人,看我是否汙蔑她。”


    眾人麵麵相覷,這顯然就是有備而來。


    何老太知道,即便蘇羨意今天饒過自家孫女,有陸家這小子在……


    這可是個敢衝進別人家裏“殺人”的主兒。


    他想踩一腳,勢必是要將人往死裏摁的。


    何老太抓著拐杖,手指顫抖著,急火攻心,在眾人的注視下,身子虛晃兩下,直直往後栽去——


    直接被氣昏!


    “奶奶——”何瀅驚唿一聲,急忙扶住了她。


    這才避免了何老太太後腦勺與地麵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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