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內


    肖冬憶在經曆一番痛苦掙紮,幾度放棄抵抗後,在稍事喘息後,試圖憑借自己頑強的毅力翻身,可事實證明……


    都是徒勞。


    很快,陸時淵這群人也看累了,就連許陽州都開始打哈氣。


    “我明天上午還有課。”白楮墨看了眼時間。


    “那我們走吧,沒什麽意思。”許陽州說道。


    一行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不是,等會兒,你們要走啊,那我怎麽辦?”肖冬憶徹底瘋了,“你們幹嘛啊,不會要把我丟在這裏吧……”


    謝馭看了他一眼:


    “你今晚幫我守門。”


    肖冬憶愣了數秒,“我這個樣子,有賊進來,我也動不了,更沒法報警。”


    “放心,如果賊看到你,也會被嚇跑的。”陸時淵直言。


    看著一行人陸續離開,肖冬憶崩潰了。


    “你們真的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啊,入秋了,晚上很冷的,我明天還要上班啊,時淵、謝哥兒,我錯了,你們快迴來啊!我在這裏睡一夜,真的會感冒的……”


    謝馭:“我去幫你取條毯子。”


    “……”


    當一張毯子蓋在肖冬憶身上時,他簡直要瘋。


    我特麽要的是毯子嘛!


    不帶這麽玩的!


    直至訓練館所有燈熄滅,肖冬憶躺在拳台上,徹底崩潰,心如死灰。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吃瓜有風險,當猹需謹慎啊。


    可即便是這樣,有些瓜也不是他主動吃的啊,就比如謝哥兒和陸姐的,他就是被按頭吃了口毒瓜,又被威脅封口。


    麵對兩個大佬,他人微言輕,怎麽能怪他?


    四周寂靜,除了自己輕微的喘息聲,就隻有肚子,偶爾會發出饑腸轆轆的聲音。


    我去!


    我好餓啊。


    肖冬憶看不到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那種感覺痛苦至極。


    直至隱約聽到了電梯聲,很快訓練館的門開了,伴隨著陸續亮起的燈,肖冬憶艱難扭著身子,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


    是陸時淵。


    “時淵,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的!”


    此時見著他,就好像見到了久違的親人。


    就差眼淚汪汪,飛撲過去了。


    陸時淵上了拳台,幫他翻了個麵兒。


    肖冬憶這才艱難得爬起來,摘了頭盔,扯下拳擊手套,一一摘掉護具,因為之前的劇烈掙紮,裏麵的衣服濕透半幹,他坐在拳台上,大口喘著氣兒。


    “還是你夠意思。”肖冬憶歎了口氣。


    “可你對我不夠意思。”


    “你姐姐和謝哥兒的事,我可以解釋的,其實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


    “我不想聽。”


    “那我就不說了。”


    “……”


    其實陸時淵是有點好奇的,“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說一下。”


    肖冬憶所知的,也就是七夕那晚謝馭告白強吻陸識微而已。


    “我姐沒反抗?”陸時淵蹙眉。


    “謝哥兒動作比較快,姐姐有點懵,我真的是無意中撞見的,就算我想跟你說,我都不知道怎麽開口啊,總不能說,你一心想討好的大舅子在泡你姐吧。”


    陸時淵沉默不語。


    在他下了拳台時,說了句:


    “他讓你把護具設備清潔幹淨,放迴原處才能離開。”


    肖冬憶隻能忍著饑餓疲累,按照謝馭叮囑,將所有自己用過的設備清潔完,放迴原處。


    待他又去洗了個澡出來,陸時淵早就走了。


    “走了也好。”肖冬憶揉著脖頸搭乘電梯下樓。


    這才發現,自己今晚是被“綁架”過來的,沒開車。


    而此時已12點多,謝馭的俱樂部本就不在市區,極難打車!


    在打車平台發布坐車信息,加價都沒有司機接單。


    我去——


    我好像沒法迴家了。


    肖冬憶隻能先步行,走了大半天,方才有司機願意接單,還問他大半夜的去這樣荒僻的地方幹嘛。


    折騰了大半宿,迴家時已接近淩晨零點。


    將之前點的外賣熱了下,莫名得悲從中來。


    【老肖,你到家沒?】許陽州是夜貓子,還沒睡,就在群裏找他。


    【剛到。】


    【可憐呐。】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


    【你是不是想媽媽了。】


    【……】


    【沒事,我給你看點好玩的東西。】


    許陽州說著就把之前在俱樂部錄下的視頻照片發了一部分給他,氣得肖冬憶臉都青了,頓時覺得嘴裏的飯都不香了。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就連大院裏的鄰居都感覺到謝陸兩家之間,透著些許古怪,見麵似乎不像以前那般熟稔親昵,反而多了些客氣。


    謝榮生知道自己兒子挖了陸家牆角,對他們自然客氣。


    但蘇羨意將來也有可能嫁到陸家,他似乎也該端著點姿態。


    其中的分寸感極難把握。


    而陸家這邊也是如此,似乎該端著架子,卻又不能過分拿喬,內心複雜糾結,這也導致碰麵就變得異常客氣。


    約莫隻有陸定北淡定如常,已經開始了他的訓貓計劃。


    陸小膽偏又是個乖張傲嬌的主兒,雞同鴨講也罷,還每每會給他尥蹶子。


    不過要吃要喝的時候,也會乖乖聽話。


    待它吃飽喝足,尋了個地方睡覺,陸定北再喚它,它連眼睛都懶得睜開。


    陸定北拿捏不住它,就去找陸時淵撒氣:


    “你養的這是貓嗎?簡直就是個貓大爺、貓祖宗!我每次喊它,就給我裝死!”


    “它不是裝死,可能就是……”陸時淵扶了下眼鏡,“不想理你。”


    “……”


    “時淵,你和小馭是什麽情況?”程問秋詢問。


    “沒事,我倆挺好。”


    雖然一起合作了刺猹行動,兩人之間的氛圍總是透著些許古怪。


    陸識微上班後就不住在大院,即便父母在家,她也隻是偶爾迴去,謝馭與陸時淵之間尚未消散的修羅場她感受得不太真切,卻苦了蘇羨意。


    “這兩人還繃著啊?”


    陸識微那日迴大院吃飯,剛好碰見了蘇羨意。


    “被夾在中間好難受。”


    “要不你跟我去住幾天,反正我一個人,我那裏離你公司也不遠,如果時間碰巧,我也能接你上下班。”


    “方便嗎?”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


    蘇羨意被夾在某兩人中間,覺得快窒息了,巴不得離開。


    雖說如今雙方家裏都知道了彼此間的關係,可她與陸時淵能親近的時間並不多。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謝馭會從哪裏冒出來。


    有一次兩人在家門口告別,就是想抱一下,結果一轉頭,發現謝馭麵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那種旖旎曖昧的氣氛瞬時被打散。


    結果某人還說:


    “你們繼續。”


    謝馭素來都是不要什麽麵子的,似乎也不知害羞為何物,就這麽盯著看。


    蘇羨意當時就紅著臉跑迴了家裏麵。


    陸時淵也是頭疼得緊。


    不過陸識微但凡迴到大院,謝馭想接近她,也不容易,陸時淵也總會在不經意間冒出來,兩人鬥來鬥去,倒是幼稚得有些可笑。


    而且謝榮生讓人把兩家之間的陽台給徹底封了。


    他嘴上說要把陽台打通,以後都是一家人,可心底還是防著陸時淵“翻牆偷人”的。


    最關鍵的是,謝榮生也擔心這事兒被除了兩家之間的其他外人知曉,對兩個孩子的聲譽造成什麽影響,幹脆把陽台封了。


    蘇羨意搬去和陸識微暫住,這就導致某兩人每每下班,都隻能大眼瞪小眼。


    再鬥來鬥去,似乎也毫無意義。


    吃了晚飯,閑來無事,兩個大男人也會結伴在大院裏遛彎。


    “謝哥兒。”陸時淵主動開口。


    “嗯?”


    “我怎麽覺得我們兩個像是被‘拋棄’了。”


    蘇羨意自從跟了陸識微,兩人幾乎每天晚都會在朋友圈曬圖。


    或是出去購物消遣,或是在家自己做飯,偶爾也會外出吃頓好的,這兩個人就好像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完全不管他們。


    “我也有這種感覺。”謝馭皺眉。


    自從蘇羨意搬去源華府,陸識微聯係他的次數肉眼可見的變少。


    有時晚上打電話,還沒說上兩句話,就匆匆掛斷,說是和蘇羨意有事要忙。


    兩個女生,有什麽可忙的?


    陸時淵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


    他這段時間的精力,除了工作,基本都耗在和謝馭“鬥智鬥勇”上,結果倒好,鬥來鬥去,媳婦兒跑了。


    留下他們兩個大男人“獨守空閨”,如今居然還淪落到互相慰藉的地步。


    “我們這樣下去內耗沒意義。”陸時淵摘下眼鏡擦拭。


    “確實如此。”


    “其實我們可以合作。”


    “怎麽合作?”


    兩人互看一眼,似乎在一瞬間達成了共識。


    ——


    不過蘇羨意住在陸識微這裏,小日子過得分外滋潤。


    尋常在謝家,畢竟有長輩在,總要注意形象和規矩,哪兒有住在這裏那般輕鬆自在,而且陸識微一直給她灌輸:


    女人一定要學會投資自己,疼愛自己。


    靠誰都不如依靠自己來得重要。


    陸識微除了帶她出去消遣玩樂,也灌輸了她不少投資理財和職場上的事。


    給蘇羨意這種初入職場的小菜鳥,提供了很大幫助。


    “意意,我今晚要去通城見個客戶,要在那裏住一晚,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陸識微是下班後,又臨時有事需要外出。


    做生意都這樣,下班時間也不得自由。


    通城距離燕京很近,其實晚上也可以迴來,隻是陸識微想著,今晚見客戶,結束時間晚,大抵還要喝酒,倒不如住一晚再迴來。


    “我沒問題,你去吧,我替你守著家。”


    陸識微是當姐姐習慣了,總把蘇羨意當孩子,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待在家裏,便給弟弟打去電話。


    “出差?”陸時淵此時正準備下班。


    “臨時需要出去,意意一個人在家,你抽空去看看。”


    “你要去哪兒?走幾天。”


    “通城,最遲明天下午迴來。”


    “去通城哪兒?”


    “就……”


    陸識微也沒多想,就把下榻的酒店告訴了自己弟弟,而陸時淵隻叮囑她注意安全。


    待他掛了電話,就給謝馭發了信息。


    【我姐今晚去通城出差,地點是……】


    陸識微生意上的事,極少與謝馭說,他也不會問,畢竟有些事涉及商業機密,兩人都是做生意的,這點分寸,是彼此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隻告訴謝馭,今晚要去外地見客戶,可能要晚點才能聯係他。


    至於酒店之類的,自然沒和他說得太細。


    此時的陸識微,又怎麽會知道,自家弟弟和謝馭已經統一戰線,進行深度合作了。


    在她出發去通城的一個小時後,謝馭也從公司下班。


    “謝總,明天上午有個討論會,您要出席嗎?”助理來與他說一下明日的行程。


    “不去。”


    “那明天我給您安排其他行程……”助理翻看著謝馭的行程表。


    “不用安排了,我今晚出差。”


    助理:“?”


    什麽東西?出差?老板要出差,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而謝馭對家裏的說辭也是:


    “今晚出差。”


    謝榮生不疑有他,自然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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