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能封的嗎?這……這是怎麽想出來的?還好顏徵是在小朝會上宣布的,參加小朝會的都是久經沙場的,早就習慣了他們王上出人意料的想法,勉強沒有跳起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傻了。正在安靜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家張了張嘴發現都不知道怎麽說,或者說是有太多想說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先說哪個。用後世的話來說可能就是槽多無口。不過所有人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韓熠,然後他們發現韓熠也一臉呆滯地看著顏徵,仿佛也沒想到的樣子。考慮到這種事情晸悅君也沒有必要當場做戲,那就是說王上連晸悅君都沒說。韓熠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彈幕,一時想這貨怎麽都不跟他商議一下呢?這麽大的事情,還共享江山,皇帝就是至高無上的啊,哪怕是皇後在禮儀上也是要以皇帝為尊的,江山怎麽能共享呢?然後他後知後覺發現怪不得顏徵最近瘋狂給他找事情做,而且每件事情都對大秦影響深遠,合著這是在給他提前造勢啊。反應過來之後,他本來想說什麽,但很快又將話給咽了迴去。正如大庶長他們所說,韓熠平時是十分注重維護顏徵威信的,這件事情如果連他這個當事人都直接反對,那就更給了下麵人反對的借口。當然他也知道就算他不反對下麵的人也會反對的,但韓熠還是不想在自己這裏開口子。顏徵看著韓熠先是一臉的欲言又止繼而又閉嘴低頭不由得微微一笑,大庶長他們能摸透韓熠的行事作風,沒道理顏徵摸不透。他之前早就有這個想法,之所以沒有跟韓熠說就是知道韓熠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一爭執就不定爭執到什麽時候了。於是顏徵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他直接在眾人麵前宣布,韓熠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當麵反駁他,最多私底下跟他生會氣,但也不會氣太久。顏徵環視一周,發現許久沒人說話便開口說道:“好了,下去議一下敕封儀式吧。”眾人在這才如大夢初醒,眼看這件事情仿佛就這樣定了下來,他們當然不肯同意,當即有禦史跳出來說道:“此等顛倒乾坤陰陽之事亙古未有,還請陛下三思!”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符合這位禦史說的話,因為這位禦史提前改了口,讓顏徵心情好了一些,所以他也沒生氣:“朕一統天下也是亙古未有之事,若朕如爾等所思所想,又哪裏來的如今的大秦!”禦史滿頭汗的說道:“這如何能夠比擬?還請陛下收迴成命。”顏徵懶洋洋的靠在憑幾上說道:“不是你們一個個盯著朕身邊的座位嗎?”大庶長和錢丞相知道說到這裏他們兩個就不能再躲著了,隻好站出來說道:“臣等所言乃是希望陛下盡早立後,以正陰陽。”顏徵擺了擺手:“這就算了,朕不認為有哪個女子配坐在朕的身邊。”錢丞相立刻說道:“天下名門淑女何其多,陛下定能……”他還沒說完顏徵直接變了臉色:“名門淑女?她們做了什麽配跟朕平起平坐?她們是有文治還是有武功?”眾官員內心狂喊:陛下你這是不講道理啊!可是他們居然還找不到點來反駁!倒不是他們笨,而是顏徵這個話題實在是太刁鑽了。大庶長跟錢丞相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絕望,這特麽……怎麽搞?剛才說話的那位禦史又跳出來說道:“陛下乃是天下人的榜樣,行如此顛倒陰陽之事,不怕將來效仿成風嗎?”眾人一陣符合,不過這一次大庶長和錢丞相兩個人卻沒說話——他們知道這個理由是說服不了顏徵的。是以顏徵嗤笑一聲:“該娶妻生子的還會娶妻生子,更何況又有誰能與朕相比?”禦史頓時被憋了迴去,他不是不能反駁,但是顏徵後麵那句話就不好反駁了,如果反駁了他恐怕要腦袋搬家!這位禦史隻是堅持心中理念,但並不是個傻子,此時也隻能氣鼓鼓的不說話,心裏決定等迴去一定要好好寫一封奏疏上來。畢竟事情太過倉促,很多點一時想不到,想要改變顏徵的主意必須理由充足才。顏徵見沒人說話便直接起身,站在旁邊的高府令立刻上前一步說道:“退朝。”眾人三三兩兩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用眼睛去找韓熠。嗯,已經有很多人準備從韓熠在這裏下手了,結果沒想到這位壓根就不跟他們一起走。前腳退朝,後腳這位就走到了皇帝的身邊並排而行,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什麽。眾人:……哎,還是先迴去想想怎麽反駁吧,這麽重要的事情,至少要力爭一下才行,爭不過的話……那就再說吧。是的,已經有很多人覺得爭不過了。顏徵在位近七載,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已經深入人心,隻要他決定的事情,在沒有顯現出絕對的錯誤之前,他是不會更改的。這個世界上唯一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人可能就是晸悅君。隻可惜,他們要做的是壓晸悅君的位份。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退朝之後韓熠就麵無表情地看著顏徵問道:“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顏徵笑道:“當然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啊。”韓熠沒好氣說道:“隻驚不喜!”顏徵伸手攔住他的肩膀往懷裏帶說道:“好啦,不要生氣,我這麽做也是免得他們天天盯著皇後的位子,一個個不想著精忠報國天天就想著當外戚!”韓熠有些無力:“我沒生氣,隻是你這樣不好啊,別的都算了,共享江山這種話怎麽能隨意說出口呢?都共享江山了,你信不信迴頭就有人攛掇我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