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徵說道:“他外放也有很多年了,好的壞的都經曆了一遍,對地方庶務也很熟悉,正好來幫你。”顏徵也認真想過,韓熠雖然在芙蓉鎮也算做過親民官,但時間畢竟比較短,而且芙蓉鎮本來就屬於大秦,自然不會有什麽水土不服的情況。但是白韶就不一樣了,他這些年也算是勤勤懇懇,雖然身有殘疾,但卻結結實實的從下縣一直到上縣。當初也因為白韶對燕國比較了解,顏徵把他還扔到了燕國去。恩,絕對不承認他是想要物理隔離韓熠跟白韶。然而顏徵對於白韶的敵意,韓熠還是知道的。或者說是後知後覺,當時他隻覺得這兩個人氣場不是那麽對付,本來還納悶,後來……自然什麽都知道了。為了不讓顏徵繼續吃醋,韓熠也很少在他麵前提起白韶。結果沒想到顏徵這次主動提起了,他沒忍住調侃了一句:“怎麽放心讓我跟他獨處了?”顏徵淡定說道:“他好像要娶妻了。”韓熠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有些驚奇說道:“他要成親了?我怎麽不知道?”顏徵說道:“可能還沒定下來,隻是身邊多了這麽一個小娘子。”顏徵放心不僅僅是因為白韶要結婚,更多的是因為他跟韓熠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他有什麽怕白韶的?無論從哪方麵看,白韶都不夠資格當他的對手了。韓熠十分八卦問道:“說說看,哪家的小娘子這麽厲害,居然拿下了白韶。”顏徵失笑:“有什麽好說的,不外乎就是日久見真情,這小娘子曾經是一縣令之女,那縣令離奇死亡,白韶正好去接管,碰到這位小娘子喊冤,並且還有確切證據說他父親是被殺的,隻是那個人有權有勢她無法報仇,白韶也是就這麽留下了那位小娘子,然後搜集證據把他的上司給扳倒了,他幫人家小娘子報了仇之後,小娘子也沒走,估計是要報恩了。”顏徵說的簡略,但是韓熠多少能夠腦補出一場大戲,最後忍不住感慨說道:“我還以為白韶開竅了,沒想到……算了算了,也挺好的,讓他迴來吧。”顏徵笑了笑剛想說什麽,那邊鴻臚寺卿有急事稟報。顏徵有些納悶:“鴻臚寺卿?他有什麽事?讓他進來吧。”現在趙國和齊國形同虛設,大秦跟更南邊的國家來往不多,所以鴻臚寺基本上就是擺設了,哪兒來的什麽急事?結果鳳我過來還真的有急事,他進來之後直接跪下奉上一份文書說道:“啟稟王上,臣剛得到消息,義渠騎兵正在南下,已經逼近上郡!”第484章 義渠是羌戎的一個分支, 籠統說的話就是廣義上的匈奴。匈奴南下不是什麽新鮮事情,然而韓熠十分詫異問道:“義渠?現在還有義渠人?”他這麽問也是有道理的,早些年間, 哦, 這個早些估計要往前推個一百年左右, 那個時候義渠不僅僅是羌戎的分支,人家還是最有勢力的匈奴, 曾經建有義渠國,義渠王也經常在中原活動,更甚至曾經參與過中原爭霸。隻不過後來被義渠國被大秦兼並,然後也就沒有義渠國了。注意,這個兼並可不是之前大秦跟韓國那樣的和平兼並。畢竟非我族類,大秦想要侵占地盤,義渠國怎麽可能束手就擒?所以真相就是義渠國被打的基本上已經不剩下什麽人了,後來大秦占領了義渠國的國土之後, 剩下的那些義渠人也都全部打散安插到各地,做什麽多年來跟大秦國民生活在一起,一代一代的通婚下來,基本上已經並不知道誰有義渠族的血脈了。到了這個時候就說義渠人已經滅絕也並不過分。所以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所謂的義渠人又是哪兒來的?顏徵之前心思都放在中原爭霸上麵, 對於匈奴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主要是匈奴人對於大秦還是很畏懼的,要知道大秦自從第一代開始就伴隨著跟匈奴人的鬥爭。大秦強大的過程雖然不能說是跟匈奴人鬥爭出來的吧,但讓匈奴人選的話,那自然是能不跟大秦打就不跟大秦打。後來天下亂了, 分了那麽多國家,其他很多國家都比大秦要弱上一點,雖然遠, 但也寧可遠一點打劫那些國家也不想去打劫大秦。所以這些年來唯一沒怎麽受過匈奴劫掠的反而是大秦。如今基本上已經算是天下一統,隻等幹掉趙國那幾個造反的然後看新任趙王肯不肯旅行承諾,所以顏徵也開始關注匈奴。鳳我關注那邊也是他叮囑的,要不然這樣的消息該是衛尉來報的。結果他剛囑咐下去沒多久,鳳我就已經接到了預警。顏徵打開文書看了一眼,算了一下,雖然說是臨近上郡,但實際上距離還挺遠的,隻不過他們如果真的要劫掠的話,按照這個路線第一個遭難的必然是上郡。顏徵將文書遞給韓熠問道:“鴻臚寺如何得出這個結論?”鳳我躬身說道:“啟稟王上,自從王上下令讓鴻臚寺多多關注以來,我便開始派人四處查看,之前已經發現了這些人的異動,本來也以為是正常遷徙,但後來據迴報,這一撥人大多都是精壯,縱然有女子隨行也是能上得了馬開得了弓的,而且根據觀察,他們帶的輜重不多行軍速度也快,又是這個時候……想來是沒安好心。”韓熠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農耕民族能生存下去是因為有存儲的糧食和其他東西。遊牧民族的話,不一定沒有吃的,他們也是有牛羊的,但牛羊之餘他們不僅僅是食物,還是可持續發展的重要物資,不能吃太多,所以入冬到開春這一段時間就分外難熬。一般他們也會選在這個時候南下劫掠。韓熠問道:“怎麽確定是義渠人的?”鳳我也有些不確定說道:“他們的衣服樣式與其他匈奴皆不相似,以前從未見過,一開始臣也未曾猜到,後來還是鴻臚寺內有人對這方麵知之甚深才想起來。”顏徵一臉的無所謂:“不管是什麽人,讓上郡那邊都準備好……”他頓了頓轉頭看了韓熠一眼說道:“便讓褚非跑一趟吧。”鳳我抬頭看了一眼韓熠沒吭聲,這件事情不是他能插話的,要不是顏徵不想跟匈奴人起衝突,監控他們的事情都輪不到鳳我。是以他解釋完畢自後就退下,聰明的沒去插手剩下的事情。鳳我退下之後,顏徵說道:“鳳我的確有才幹,把他放到鴻臚寺委屈了。”韓熠無奈說道:“朝上如今各司其職,哪裏還有地方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