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岩大吃一驚:“迴鹹陽?這……這也太冒險了一些。”韓熠看了他一眼說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不迴鹹陽,難道真的打算自立為王嗎?”韓岩憂心忡忡:“可是就連韓城都有懷疑你的人,鹹陽隻怕……”“你錯了,鹹陽相信我的人比韓城要多得多。”韓熠果斷打斷他說道:“去趙國之後,我在鹹陽呆的時間比在韓城要多得多,親友也大部分都在那裏,最主要的是,阿徵不會懷疑我的。”韓岩沉默半晌問道:“若是他懷疑你了呢?”韓熠看了韓岩一眼說道:“那我就辭官不做了!”都這麽多年下來了,如果他們兩個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他還不如趕緊跑路,隱居山林去算了。韓岩說道:“就算秦王信任你,萬一有別人懷疑你,暗中下手怎麽辦?”韓熠微微一笑:“所以我讓褚非帶人護衛啊,如果真有這樣的人的話,我也不介意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天譴。”韓岩狐疑地看著韓熠,他記得韓熠曾經跟他解釋過很多遍有關神仙的事情,總的來說就是韓熠跟神仙沒有任何交情。可是現在韓熠又說要讓人感受天譴,讓他又有點動搖。實際上韓熠也沒辦法跟韓岩說太清楚,畢竟他擁有的一些手段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很可能就跟神跡沒什麽兩樣了。韓熠說走就走,這段日子顏徵給他寫信的次數都少了,想來肯定是在壓製鹹陽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而且就算寫信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有關於趙王和薑遺的事情,韓熠估計顏徵可能也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文字怎麽都不如當麵,一樣的話語心情不一樣,就能腦補出不同的語氣,然後形成誤會。平時兩個人肯定是怎麽順心怎麽來也不會在意那麽多,但這件事情太敏感,顏徵也拿捏不準。更甚至顏徵都不敢問韓熠什麽時候迴鹹陽,本來這就快過年了,他都做好準備催韓熠早點迴來,結果出了這件事情,反而不好問,弄的顏徵很是鬱悶。可就算鬱悶他都沒再開口,就怕韓熠情急之下會覺得自己也不相信他。韓熠說動身就動身,一邊在韓城宣揚他迴鹹陽過年,一邊給顏徵寫了信,告訴他自己要快馬加鞭迴到鹹陽。這一次都不打算坐車,而是準備騎馬一路過去了。也正因為是起碼,原本早就定下計劃將這兩個孩子帶到鹹陽,如今自然也是不能再帶過去的,不僅僅是孩子太小受不了顛簸之苦,主要是韓熠也擔心,若是有別有用心之人眼看無法對他下手,轉而瞄準這兩個孩子怎麽辦?在韓城好歹還有韓岩幫忙照顧,而且韓城畢竟韓人比秦人要多。顏徵在收到韓熠的信之後著實鬆了口氣,順便暗中派人去接應韓熠派來的八百裏加急傳信兵,他需要拿到韓熠上書迴歸鹹陽的奏疏安撫人心。這種事情自然是早一天就有早一天的好處,他算了一下等韓熠派的人過來起碼還要三到四天。顏徵派去的人帶來了韓熠迴歸的消息之後,朝上明顯放鬆了許多。之前雖然大庶長和錢丞相乃至於蒙翱都在公開場合表示相信中書令,但他們心裏還是有點惴惴不安的。套用一句比較俗的話就是為什麽趙王偏偏瞄準了韓熠而不是別人?趙王可是對韓熠直接俯首稱臣的,這可不是用趙王跟韓熠有仇就能解釋的。誰會認仇人當王,並且還要為仇人打天下啊?真有這樣的仇人麻煩來幾打!一瞬間甚至有陰謀論表示韓熠從趙國跟秦王相識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對於這個說法,說實話就連對韓熠有點微詞的人都不太相信。如果真是個圈套的話,這也太有耐心了吧?韓熠跟他們王上相識近十五載,用十五年的時間他將顏徵輔佐成了未來的天下共主,這個圈套是不是有哪裏不對?正因為這件事情撲朔迷離,所以除了一些腦子不太好用,或者跟韓熠有仇的人跳出來要求立即逮捕韓熠之外,別人都在觀望。如今韓熠選擇歸來讓很多人都鬆了口氣。結果顏徵剛讓人將韓熠的奏疏在朝會上念出來沒多久,就來消息韓熠已經即將抵達鹹陽。眾人頓時一驚,在韓熠迴來的時候基本上全跑出去,就連大庶長和錢丞相也都跑到了城郊,因為沒人相信他居然這麽快就到了鹹陽。在城郊的時候,大庶長跟錢丞相跟大家麵麵相覷好一會,打了個噴嚏讓人點了火盆。錢丞相更是笑嗬嗬說道:“天氣寒冷,大家都過來暖和一下吧。”有人笑問道:“丞相大人也來迎接中書令,中書令果然頗得人心。”錢丞相瞄了一眼沒有看出來說這話的人是誰,淡淡笑了笑說道:“晸悅君歸京乃是大事,海艫君歸來之時我們不也出城迎接了嗎?”這一下沒人說話了,大家仿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中書令已經是晸悅君了,從爵位上來說,他們出城迎接好像是應該的。就在一片安靜之中,遠遠的傳來馬蹄之聲,眾人抬頭望去發現遠處一隊甲士正飛速前進,粗略一看至少數百人。或許是那一身青甲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看上去十分顯眼並且有威脅力,有人沒忍住開口說道:“晸悅君這是要衝擊王城嗎?”不過這人剛說完就被堵上了嘴扔到了一邊,大庶長沒忍住罵了句:“蠢貨。”韓熠再怎麽自大也不會覺得帶著百來人就能衝擊王城啊。等到韓熠的隊伍靠近之後,大庶長跟錢丞相這才發現,韓熠居然是身穿銀甲,騎馬而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帶了一輛囚車,囚車裏麵關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看不清麵目的男人。第467章 韓熠看到這麽多人都等在城郊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不會是過來捉拿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