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放任呢,人家早就把你們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更何況就一座鼎而已,有什麽真偽?不過他也知道,山河鼎這種東西,在周朝的時候象征的就是周王周天子的權柄,也是大家夢寐以求追逐的東西。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權柄是取決於自己的實力,而且以現在的技術能夠鑄很多座鼎,但那都不是正品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韓熠在心裏吐槽了一圈,表麵上卻什麽都沒發現的樣子,一攤手說道:“這我是真不知道,我也隻是得到消息,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齊王也要弄的像是真的一樣,所以我的人也是冒險將這個消息送出來的,他既然會通知我就代表著在一定程度上是真,至於真實情況,有什麽關係呢?反正山河鼎也沒在他手上不是嗎?”薑遺有一瞬間的糾結,半晌才咬牙說道:“沒錯,正是如此。但鑄偽鼎事關重大,我必須查清。”韓熠笑了笑說道:“這還能難得住你嗎?用你最擅長的啊。”薑遺微微一愣:“什麽?”韓熠說道:“占卜啊,你不是太卜嗎,當然要占卜了。”薑遺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一言難盡,最後隻好輕咳一聲說道:“占卜一事也要看情況,身份貴重之人,不可占卜。”韓熠挑眉剛想說話,薑遺便說道:“想要占卜一國之君,便要做好反噬的準備,他們親近的人同樣如此急。”韓熠聽後便笑了,笑的薑遺渾身發毛。說實話,之前薑遺對顏徵的評價還讓他覺得對方的確有一手,畢竟王座由白骨和鮮血堆成這沒什麽問題,結果現在他發現對方也不過是在胡謅而已。當然對方的占卜未必都不靈驗,但至少沒有他說的那麽玄乎。如果他說的宜忌是真的,那麽關於自己的情況薑遺應該也占卜不出來才對,因為他跟顏徵的關係也很親密。隻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所以對方才會在這方麵露出破綻。韓熠沒有直接揭穿薑遺,他很想知道齊國把他個引過來,而薑遺卻直接將錯就錯是為了什麽。難不成如果韓熠答應,他們就真的會認韓熠當周王?有那麽一瞬間,韓熠頗有些躍躍欲試,想知道跟著薑遺去如今的周地看看。隻不過韓熠剛剛答應顏徵不去冒險,更何況如今的周國……且當它是個國家吧,這個周國也不值得他冒險。薑遺跟韓熠又說了幾句話就急匆匆離開了,韓熠看著他又跟鬼一樣消失,不由得有些奇怪,黑水和赤山應該就在外麵啊,薑遺是怎麽做到不驚動這兩個人的?他一邊疑惑一邊往外走,結果走出去就看到黑水和赤山兩個人睡在地上,不由得捂臉,這人真是有病啊,你都把人給搞暈了,還走窗子幹嘛?韓熠讓人將黑水和赤山給弄醒,黑水和赤山醒來之後有一瞬間的茫然,沒過一會他們就反應過來:“郎君,有人……”“行了,我知道,薑遺剛剛來過,我已經跟他說了,讓他走正門。”黑水和赤山兩個人臉色通紅,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們兩個自覺已經很警醒,為了韓熠的安全直接貼身保護,結果沒想到還是著了道,他們兩個甚至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中的招。這種時候憤怒也沒用,剖白表決心也沒用,因為這個結果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技不如人。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說的啊,他們兩個就算表決心也贏不了人家啊。韓熠也沒怪罪他們,但是他們兩個人卻有了嚴重的危機感。想一想自從到了韓熠身邊之後,他們自認為已經算是高手,功夫練的也沒有以前勤快了,除了當值的時候,其他時間都過的比較墮落,現在想來,武功是他們的立身之基,如果再這樣荒廢下去,隻怕郎君要換人了!所以他們現在必須要繼續努力啊!韓熠不知道黑水和赤山兩個人下定了決心,他現在隻想知道薑遺到底學的什麽功夫,這 掩人耳目的手段不得了啊,讓他都有點心動。不過想想,顏徵肯定不肯讓他學這些的,畢竟以韓熠的地位哪裏用得著他親自去?韓熠一邊想著一遍讓人將顏嶠請了過來。顏嶠來的速度很快,他一見到韓熠就歡天喜地說道:“親人呐,我就知道阿熠哥哥最好了,真是救我於水火啊!”韓熠聽了頗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做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顏嶠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別提了,我家最近真的是……門庭若市,絡繹不絕啊。”韓熠愣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是有女兒的人家想要將女兒嫁給你吧?”顏嶠點頭,一臉慘不忍睹說道:“這兩天我見人見的都已經要分不出美醜了。”韓熠有些詫異:“那些人居然帶著自家小娘子上門?”顏嶠搖頭:“當然不是,但他們會帶著畫像來啊。”畫像……這時候的畫像,能分出美醜來才怪,看畫像識人隻怕要被坑到姥姥家去啊。韓熠問道:“有看上的嗎?若是有喜歡的就去跟阿徵說,阿徵定會滿足你。”顏嶠搖了搖頭:“我連人都沒見到,哪裏知道喜不喜歡,我就是很奇怪,這些人為什麽這麽熱情?甚至連錢丞相和大庶長都要有意將家中女兒嫁給我,我一無實權二又常年在海上漂泊,嫁我小娘子必然要跟著我去海上的,基本相當於骨肉分離,這又是為了什麽?”韓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錢丞相和大庶長也參與其中,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大概是因為當初顏徵透露出了要過繼的念頭。雖然大家都覺得顏徵隻是一時的念頭,而且很多人也會勸阻他,但顏徵的脾氣大家是知道的,萬一他不肯改主意呢?結合他忽然將顏嶠急匆匆召迴來要給他成親這件事情,幾乎可以肯定顏嶠的兒子,尤其是嫡子很可能會被過繼。韓熠沒打算跟顏嶠明說,他擔心說出去之後顏嶠會有自己的打算,比如說給自己的兒子找一個強有力的外祖家,然後齊心協力一定要將兒子推上王位什麽的。雖然顏嶠現在看上去老實,但也不得不防。韓熠隨口說道:“無論如何,你也是王上唯一的弟弟,身份擺在那裏,很正常,不過說起出海,我倒是的確有事情要問你。”顏嶠問道:“什麽?”韓熠問道:“我記得之前那個劫掠悅島的海盜你曾經追蹤到過他們的下落,後來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