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下令加快速度,當然也沒十分強硬,他的習慣是讓人加班可以,但多少會給一些賞錢。為了不顯得特立獨行,這些賞錢不會太多,不過也足夠讓這些人高興一下。所以一般韓熠出去做什麽,或者讓人加班什麽的,許多人都願意跟著他。畢竟這其中有很多人是奴隸,作為奴隸,哪怕韓熠不給賞錢,真的下令讓他們沒日沒夜的工作也是正常的。韓熠加了賞錢之後,速度就更快了。不過這一次要求的不僅僅是下麵的人玩命,他也得跟著玩命。哪怕他能在馬車上補覺,那樣顛簸的環境想休息也休息不好。是以韓熠迴到鹹陽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而且還憔悴的不行,眼睛也因為長時間缺乏睡眠而泛紅。這讓前來接他的官員,尤其是那些不太清楚真相,所有的消息都依賴於丞相和大庶長一點點泄露的官員心裏都咯噔一下:中書令這個樣子看上去不大妙……難道王上真的要出事?大庶長和丞相兩個人看到這些人的表情,瞬間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這些人腦子怎麽長的?中書令剛從外麵迴來,對鹹陽的情況肯定不是特別清楚啊。別管他跟王上是不是有別的聯絡方式,按照正常途徑來講,他此時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錢丞相上前一步關切的對著韓熠說道:“中書怎的如此憔悴?快快入城休息吧。”韓熠雖然有些疲憊但還是堅持說道:“王上如何?”錢丞相說道:“還請中書放心。”放心?韓熠有些疑惑的看著錢丞相,這是什麽迴答?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麽都不說,怎麽放心?看著錢丞相和大庶長似乎都不是很著急的樣子,韓熠覺得微微有些放心,應該不是致命傷。他重新上了馬車,然後吩咐下麵的人將行李送到他的府邸,他自己則直接進了宮。在宮內的顏徵此時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所有的東西,通過韓熠迴來的時間判斷,他就知道他的話韓熠不僅僅沒有聽進去,反而還變本加厲的加快了趕路的速度。聽到韓熠已經到了門口之後,顏徵直接讓人抬著他去了半路接韓熠。韓熠遠遠的看到顏徵,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的顏徵的臉色略有些蒼白。他跳下馬車直接衝到顏徵麵前問道:“傷哪兒了?”顏徵看到他形容憔悴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握住他的手說道:“沒傷到要害,隻是皮肉傷,別擔心。”韓熠聽了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顏徵,同時握著顏徵的手腕半晌之後才鬆了口氣。他本來就是靠著這一口氣堅持一路,現在這口氣鬆了,整個人也就頹了。顏徵抱住他說道:“好了,等等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麽話等你休息夠了再說。”韓熠將頭埋在他的肩窩長長出了口氣之後應了一聲:“嗯。”顏徵攬著他的肩膀,感受著他肩膀上的骨頭,一時之間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連韓熠一起瞞著了。韓熠是真的累狠了,在沐浴的時候差點睡著在池子裏,顏徵受了傷又不能跟著他下水,虧了高府令擔心韓熠的狀態派了小宦官跟著他。韓熠沐浴過後腳步都是虛浮的,直接是被抬迴了顏徵的寢宮。顏徵哄著他喝了一碗雞湯之後看著他沉沉睡去,立刻吩咐高府令去請宮醫過來。宮醫躡手躡腳的過來之後給韓熠診了診脈,便輕聲說道:“王上放心,中書沒有大礙,隻要休養幾天就好。”也虧了韓熠年輕,換個年紀大的,宮醫肯定不敢這麽說。顏徵這才放心,也沒讓宮醫開方子,韓熠總在他耳邊念叨著什麽是藥三分毒,他幹脆就讓膳房按照韓熠之前提供的那些方子弄些滋補食物給他吃。在確定韓熠睡熟之後,顏徵這才起身去見了丞相和大庶長。錢丞相見到顏徵立刻問了一句:“王上,中書如何了?”顏徵無奈說道:“累狠了,已經睡著了。”大庶長感慨說道:“中書真乃性情中人。”不是性情中人,誰會因為喜歡的人受了傷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千裏奔襲呢。顏徵勾了勾唇角說道:“阿熠當然是最好的。”他說完這一句也沒多說,轉而問道:“現在情況如何?”錢丞相說道:“有幾個人看上去有些不安分了,還有一些在聽說中書進京之後機就開始蟄伏。”顏徵冷冷說道:“揪出他們,不必等他們動手了。”之前顏徵是想等他們跳出來再動手,現在他想明白了,幹嘛要等那麽久呢?所謂的罪名不還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嗎?更何況這些人手上未必就幹淨,想要找他們麻煩可太容易了。大庶長有些意外:“這麽快就動手?”顏徵理所當然說道:“沒錯,阿熠迴來了,寡人不想被這些跳梁小醜影響心情。”嗯,簡單來說就是誰打擾他跟韓熠的二人世界他就跟誰沒完。大庶長跟錢丞相在明白了他這句潛台詞之後,都十分無語,最後隻好應了下來。其實他們兩個也覺得拖下去沒什麽意思,主要是他們兩個還要天天派人盯住這些人,知道他們的動向還不能打草驚蛇。丞相跟大庶長兩個人很忙啊,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多加一件事情就是壓榨他們的休息時間,他們當然也願意速戰速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