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通古走了之後,韓熠也摸著下巴開始思索,李通古的擔心也的確有一些道理。不過,韓熠覺得他們也不會去太長時間,出國蘭陵到王城還有一段距離,楚王應該也不會那麽快得到消息。嗯,為了保險一點,他決定還是去找兩個化妝好手來,看能不能畫醜一些。韓熠這邊正在打算找人,那邊李通古已經去告知韓岩了。韓岩聽後有些納悶:“阿熠為什麽非要去參加你老師的葬禮?”旬卿在這個時代的確有名氣,但地位其實不如後世高,這也是正常的,無論是哪個思想家,都是通過門人弟子一代一代的發揚光大才到了後世的那個地位。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這些思想在這個時代的確難能可貴,也給了許多人啟發。隻是在韓岩看來,李通古的老師跟韓熠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韓岩相信,如果韓國先王放到現在才薨逝,韓熠可能都不會迴來參加韓國葬禮。現在他的身份多敏感,多重要啊,多少國家盯著他。抓了他若是能說服,那就是提升自己國家的實力,不能說服就殺了,那就是秦國的損失。一想到這裏,韓岩再也坐不住,拍了拍李通古的肩膀說道:“你做的很對,我先去問問他,你先迴去收拾東西等消息。”韓岩也不敢跟李通古說韓熠一定不迴去,他要是有那個本事,當初就能將韓熠留下來當韓國的王了!直到現在他也很後悔當初沒有將韓熠留下來,否則現在強大的可能就是韓國而不是秦國。韓岩找到韓熠的時候,剛好韓熠將手頭的幾份卷子給選出來,笑著說道:“阿兄來的正好,這些是我選出來的人,你看看是不是合適。”韓岩無奈說道:“這方麵我本就不如你,還不如說讓我看看,然後知道該怎麽選。”韓熠笑了笑:“突然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韓岩斟酌了一下說道:“我聽說你要去參加李縣令老師的葬禮?”韓熠挑眉:“李通古這是去找你了?”韓岩說道:“你也別怪他,他的擔心有道理,我不曾記得你與旬卿有過什麽關聯,為何非要去?”韓熠說道:“神交已久,早就想要見一見,結果礙於各種原因都沒有見到,沒想到居然已經天人永隔,這次不去以後難免心頭有遺憾。”韓岩勸說道:“那你去也太危險,有個什麽萬一可怎麽辦?大不了你多提點李通古,讓他多照顧旬卿的家人就是了。”韓熠搖頭:“旬卿的家人都在楚國,我們能照顧什麽?更何況我也是微服過去,不會張揚,不必擔心。”韓岩可不是李通古,他直言不諱說道:“你這幅長相,隻怕微服也要有麻煩的。”韓熠雙手托著下巴仰頭看著韓岩說道:“所以阿兄能不能找來一個喬裝高手,幫我掩蓋一下?”韓岩被他看的心頭一顫,忍了半天才沒把手伸到韓熠頭上。可是……他是真的很想揉揉韓熠的頭啊,他的弟弟怎麽能這麽可愛?怎麽會有二十歲的大男人這麽可愛的?韓熠見韓岩半天沒說話忍不住問道:“沒有嗎?”如果問韓岩現在最怕什麽,那必然是最怕韓熠失望的眼神,所以就算心裏不同意,但還是沒骨氣的說道:“我去給你找。”韓熠笑道:“那就沒什麽好擔心啦!”韓岩還是說道:“若是秦王知道……”“那就別讓他知道啊。”韓岩看了他一眼,覺得心有點累,這要是在鹹陽,他就不信韓熠敢說這句話。不過……想一想當初韓熠去燕國參加燕川婚禮,一開始顏徵也是不同意,結果最後不還是讓韓熠去了?所以他覺得就算顏徵知道了,或許也不能改變什麽。等韓岩拿著韓熠挑出來的卷子準備去通知那些考生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他是過來勸人的,怎麽變成同流合汙了?最主要的是他還是沒問出來韓熠到底為什麽非要去?於是韓岩沒忍住又迴去了,他覺得這個問題必須搞清楚。韓熠看到他去而複返簡直頭都痛了:“又幹嘛啦!”韓岩被他嚇了一跳莫名問道:“你這是學的哪兒的口音?”韓熠默默心裏翻白眼:你們這群人把我搞得台灣腔都快出來了,還問我!韓岩說道:“我知道攔著你大概也沒什麽用,就是想問問你到底為什麽非要去?”韓熠一拍書案沉聲說道:“那好,我也不跟你廢話,就直接說了吧,我就是衝著旬卿留下的遺產去的。”韓岩:???????人家的遺產跟你有幾毛錢關係啊?更何況之前旬卿在楚國最多也就是做到了蘭陵令,能有多少遺產啊,至於你去?韓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直接說道:“你這個人不要太狹隘啊,他留下來的那些弟子才是寶貝啊!”旬卿的弟子也好,兒子也好,可能總有一些人不特別出名,別人都不知道他們是誰,但這些人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嗎?怎麽可能,好歹也是旬卿親自教導出來的。至於那些已經頗有名氣的人,韓熠也不太敢想,畢竟有一些人已經是楚國的官員了,想要把這些人忽悠過來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