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徵帶人也不會帶太多,大部隊還是要穩步推進繼續攻打燕國城池的,現在他不知道附近的燕國駐軍到底有多少,所以必須在這裏等待顏徵過來。阿呆想了想又說道:“要不然我們再挖一個地下駐地。”韓熠又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的敵人非常了解我們,地下也不安全了。”地下駐地的手段無非就是那幾點,就算偽裝地再好,被翻動過的土地還是有痕跡的,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而且在地下就算躲過了燕川帶兵搜查,但顏徵也找不到他了啊。換了駐地之後阿呆問道:“侯爺,要不要繼續派人去查探?”韓熠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們這麽點人這麽大的地方也不好查探,而且現在雪還沒化,太容易暴露行跡了。”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也是他發愁的地方,他們沒有踏雪無痕的本事,所以肯定會留下痕跡,這個痕跡還不好清理,隻能指望著晚上下雪。然而下雪的話他們換駐地也很麻煩,哎,怪不得燕國人少,這破氣候。韓熠心裏罵了一句,結果剛罵完就聽到有人在外麵說道:“報,緊急軍情!”阿呆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半晌之後臉色難看地迴來說道:“侯爺,末將無能,我們的蹤跡好像被燕國軍隊發現了。”韓熠愣了一下,莫名的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原本提著的心反而放下來了。他拍了拍阿呆的肩膀笑著說道:“別自責,這是早晚的事情,這樣的情況不利於我們隱蔽,我們太吃虧了。”阿呆有些擔心說道:“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轉移?”韓熠摸著下巴說道:“既然都被他們摸到了我們駐地在什麽地方,想要甩脫他們恐怕是不容易了,唔,我們的人發現的是他們的大部隊還是斥候?”“是斥候,並且已經抓迴來了!”韓熠問道:“問出什麽了?”阿呆憂心忡忡說道:“他們的駐地距離我們最多五裏,雖然沒有斥候反饋,但是斥候已經留下了指引,想必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這裏,而我們現在沒辦法清除那些指引。”如果去清除指引的話也會留下痕跡,那基本上就是自己給敵人留下指引了。韓熠擺手說道:“不用了,既然如此我們幹脆不換地方,等等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我要讓他們找到了也不敢輕易動手!”阿呆立刻領命而去。韓熠轉頭讓人將所有的材料都拿出來,他加緊配置火藥,然後在燕川他們必經之地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做成投擲用。其實這些火藥都並不夠,但他就是在賭,賭燕川他們不知道他炸東西依靠的是火藥,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過來才是真的。隻要能夠拖到顏徵來就行了,為此他又派出了信使,讓他去告知顏徵多帶一些人馬,最主要的是帶上火藥的材料。布置好之後,韓熠甚至都沒有讓人布置其他拒馬或者絆馬索之類的陷阱。他們沒有材料,現砍伐樹木也不現實,就算做了也沒什麽太大用處,幹脆就不做了,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清理了一條路出來,從外麵直通他的營地。果然當天晚上,韓熠就接到了消息,燕軍把他們重重包圍了。阿呆聽後瞬間冒了一身的冷汗,轉頭看著韓熠,結果發現韓熠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出一絲緊張的意味。“走吧,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韓熠起身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迴頭問道:“信使迴來了嗎?”阿呆搖了搖頭,韓熠微微歎了口氣:“哎,接下來就要靠我這三寸不爛之舌了啊。”阿呆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居然還選出了一套最華貴的衣服飾品,穿上了雪白的貂裘,仿佛要出去遊玩似的,就這麽閑庭信步的走了出去。燕軍在韓熠清出來的路的盡頭就停下了,他們沒敢踏上這條看上去幹淨無比的道路。韓熠帶著人出來之後,對麵的人立刻喊道:“秦賊,爾等……”“滾迴去讓你們主將出來說話,你還不配再本侯麵前放肆!”韓熠直接打斷了對麵的話。對麵也不知道是個什麽職位,看上去似乎軍銜不低,聽到之後冷笑著說道:“階下之囚……”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韓熠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而後對方的陣中就飛出了一個火星。就在那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轟隆一聲,他連同護在他周圍的士兵全部被炸飛。韓熠慢條斯理坐在阿呆給他搬來的椅子上說道:“不想死就讓你們主官出來,當然如果你們主官也怕死那就不用談了,你們就等著看我手段好了。”一時之間燕軍有些混亂,就在對麵被韓熠嚇了一跳的時候,忽然有人喊道:“太子駕臨,都不許慌亂!”韓熠挑了挑眉,果然是燕川啊。剛剛那個將領所在的地方已經被炸成了一個深坑,此時燕川肯定是不能從那裏出來了。韓熠聽到動靜之後往左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燕川走了出來,他的身邊跟著陳雙聶和慶次非。雖然是黑夜,但是在周圍火把的映襯下,韓熠還是能看得出來燕川的憔悴。他臉上的胡茬不短,眼睛也布滿了紅血絲,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好。韓熠收起心裏的愧疚,含笑看著他說道:“許久不見啊,燕太子。”“阿……韓熠,王城被炸是否是你所為?”燕川聲音有些沙啞,雖然心裏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要聽韓熠親口說出答案。到了這個時候抵賴也沒啥意思,韓熠痛快點頭說道:“沒錯,是我。”至此燕川心中再無僥幸,他眼中幾欲噴火,咬牙切齒說道:“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為何……”韓熠不耐煩的擺手說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問嗎?在燕王下令圍捕我的時候我覺得你們燕國就該有心裏準備,我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嗎?你對我和阿徵的情誼嚴格來說在我答應你幫你逃跑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更何況當年你在鹹陽我和阿徵也曾多番照顧,如果真的要算賬的話也算不清楚,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燕川恨恨看著韓熠,站在他身旁的陳雙聶緩緩說道:“老夫護佑你數載,卻沒料到給燕國帶來了如此滅頂之災,既然如此,今天就由老夫親自結果你再殉國也算是對得起親朋故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