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聶也沒攔著他們往那邊走,為什麽還要跑?韓熠接過下麵人烤的餅子費勁的咬了一口含糊說道:“我們去王城。”“什麽?”阿呆驚了。韓熠咽下嘴裏的餅子,隻覺得自己的咽喉都被這粗糧餅劃得有點疼,是以輕輕咳了兩聲之後才說道:“去王城!”阿呆結結巴巴說道:“為……為什麽啊?”好不容易跑了出來,咋還要迴去自投羅網呢?韓熠冷笑著說道:“我需要讓燕王知道,大秦的晸悅侯可不是那麽好抓的,他想要抓我自然就要付出代價,王城……很適合搞事情。”阿呆猶豫了半晌小聲問道:“那侯爺打算怎麽做?”韓熠說道:“沒想好,先過去看看有哪裏能下手,那天我們走的時候搞出了那麽大的動靜,我就不信王城這兩天就能平息下來。”阿呆皺眉說道:“可正因如此,現在的燕國王城肯定已經戒嚴了,想要進去隻怕不容易。”韓熠摸著下巴說道:“對,所以我們進城就不能走尋常路。”阿呆想了想還是勸道:“侯爺,王上現在肯定十分著急,要不您還是先去找王上吧,您受委屈王上也不會坐視不理,這一次既然大軍都掉了過來,也不可能毫無建樹就撤兵,所以到時候您有的是機會可以報複燕王,不用現在冒險。”韓熠淡定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去王城,萬一能夠得到什麽有用的情報呢?既然阿徵來了,那就想辦法直接將燕國拿下,不能拿下也要侵占他們一半國土才行!”阿呆本來就不是能說會道的人,剛剛勸說韓熠已經十分難得,現在韓熠這麽固執,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歎了口氣決定一定要保護好韓熠,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讓韓熠出任何差池。這不僅僅他要報顏徵的知遇之恩,也是迴報韓熠這些年對他的幫助。他是平民出身,家裏窮的一塌糊塗,所以才去當兵的,可是當兵也沒有多少錢賺,甚至有的時候為了買更加好一點的甲衣武器還要將發下來的錢全花出去。還是後來他跟在顏徵身邊之後,韓熠知道了他的家庭情況,在阿呆被派到韓熠身邊保護的時候,他就給阿呆多發了一份工資,還有阿呆的父母也都雇傭過來幹活,這才讓他們家裏的家庭條件好了一些。他的妹妹出嫁的時候也是韓熠出手幹預了一下,才找了一戶殷實人家,這一門親事嚴格說起來是他們家高攀。如果沒有韓熠,肯定是不可能的。韓熠從來沒有大張旗鼓說要對誰誰誰好,他對別人的好都是如春雨一般潤物細無聲,等到阿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全家已經得到了莫大的恩惠,並且全家都成了韓熠的門人。對於這一點阿呆也不太在意,多少人想要進侯府都不可得,他能入韓熠的眼那是天大的榮幸。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對於韓熠的命令,阿呆從來不會違逆反駁。他想了一下覺得韓熠可能是擔心顏徵帶兵出來,沒有點相應的功勳不容易堵下麵人的嘴,也有損他的威名。反正阿呆是知道的,韓熠這個人好麵子,但是對顏徵的臉麵看的比自己的臉麵更加重要。他寧可自己丟臉都不願意顏徵丟臉。隻不過阿呆猜到的也隻是一半而已。韓熠是為了大秦,為了顏徵,但也是為了自己才要迴燕國王城的。當初顏徵壓根就不願意他來燕國參加燕川的婚禮,是他自己軟磨硬泡非要來。顏徵放他來了,結果呢?他來沒兩天就被燕王派人四下追捕的灰頭土臉,還驚動了顏徵,直接帶著大軍壓境給燕王施加壓力。他就這麽灰溜溜的迴去,想必顏徵一定會把他帶迴鹹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就別想離開鹹陽半步了。那怎麽能行?韓城那邊還有許多事物等著他迴去主持呢!更何況,阿呆都知道韓熠要臉麵,他這一次被燕王抓捕,逼得不得不四處逃竄,不定多少人等著看笑話。不帶點“小禮物”迴去,他麵子往哪放?哪怕誰都知道被一國國君通緝,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硬憾隻能逃跑,可是通緝這件事情也是他自己惹出來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覺得他沒有完全的把握就不該插手燕太子的事情,他肯定受不了被別人這樣非議。更何況燕王雖然已經撤了派來抓捕他們的人,但是陳雙聶還在啊,陳雙聶肯定有辦法跟燕王聯絡。所以繼續往那邊走的話,他們的行動路線基本上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韓熠怎麽可能如燕王的願?簡單來說就是他咽不下這口氣。在他的想法裏,他可以帶著燕川他們逃跑,但是燕王不能追,就是這麽神邏輯。現在他獨自帶人跑了出來,所有人都失去了他的蹤跡,這麽好的優勢他不去搞點事情,燕王還真以為他好欺負啊?!隻可惜當初慶次非弄來竹子的時候,他沒有多過問兩句,否則他都不用進王城,重新做兩隻飛鳶都能讓燕王自顧不暇。至於炸藥的材料,這不是之前燕川大方嘛,韓熠本來要的是正好的量,結果燕川擔心那麽點東西不夠韓熠用,到時候萬一跑不掉就麻煩了。所以燕川幹脆每一樣都給了韓熠很多,韓熠沒敢將這些材料留下,他擔心到時候燕王搜查的時候,身邊如果有能人通過這些材料找出蛛絲馬跡,知道炸藥的配方怎麽辦?反正之前已經用了不少,帶出來也不是什麽事情,而剛剛一路上遇到那六隊士兵又用了一點,現在他手頭還有那麽一點存貨。是的,他之前脫離隊伍的時候,什麽物資都沒帶,但是炸藥的原材料卻全部帶上了。韓熠吃完飯之後緩了一會就繼續上路,一直到中午才停下來,找了一個比較暖和的地方睡了一覺。然而睡也不敢睡太久,一個時辰之後就醒來繼續趕路,不過這一次他不會在夜晚趕路了,晚上那個冷風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就這樣過了三天,他才到了王城附近。而此時他也消失在了眾人眼前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