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又不點頭又不搖頭, 就這麽拖著的話,怎麽看怎麽像是把顏徵當備胎的意思啊。想到這裏韓熠忍不住抖了抖,把大佬當備胎,現在大佬受到荷爾蒙影響不覺得有什麽, 可一旦大佬清醒過來,他這是要被祭天的節奏啊。不行, 他得認真思考一下給一個確切的答複。隻是如果真的能夠立刻答複的話, 他還用拖到現在?這兩天一直照顧顏徵, 他覺得自己的心正在逐漸動搖。說實話, 顏徵這個人除了性別之外, 哪一點都很符合韓熠的審美。當然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韓熠也不至於當初在顏徵這個人還是書裏的一個紙片人的時候就迷上他。隻可惜性別相同是個跨不過去的坎。顏徵也察覺出了韓熠的焦躁,他在韓國這段日子, 一直以傷病為由黏在韓熠身邊。當然他也有分寸,現在他已經快“好”了,畢竟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一個耳聾的王很可能地位不穩。所以從第二天開始他的聽力就在逐漸“恢複”。大概是他表現的太自然,韓熠壓根沒有察覺出來,又或者韓熠正在苦惱兩個人的關係。其實顏徵也沒那麽心急, 如今的曖昧狀態也不錯,萬一韓熠真的想明白了,然後轉頭拒絕了他, 他豈不是連曖昧的機會都沒了?韓岩察覺出了兩個人之間的狀態不太對——就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那個氛圍,除了還算是發乎情止乎禮之外,跟在一起了有什麽區別?於是韓岩一邊忙著和談一邊還要找機會跟弟弟談一談,可以說是忙的焦頭爛額。終於到了最後的階段,顏徵也已經恢複了“正常”,再也不能對兼並一事不聞不問,倒是讓韓岩找到了一個機會。韓岩將事情推給下麵的人,轉頭跑到韓熠麵前說道:“阿弟,我想跟你談談。”韓熠點點頭說道:“是不是兼並的事情有什麽問題?你有什麽要求跟我說一下,我可以盡量給你爭取。”韓岩歎了口氣說道:“是我不對,我不該衝動,如果我沒動手,也不至於保不住你的世襲之位。”不僅如此,原本顏徵都想封韓熠為公爵,結果就被韓岩這一拳給打飛了。韓岩:莫問,問就是後悔。韓熠倒是無所謂,笑著說道:“世襲早晚都要改的,這個無所謂,你呢……他們有沒有說怎麽安置你?”韓岩笑了:“我無所謂,就算什麽都沒有我也能去闖蕩江湖,隻是……秦王對你的態度實在讓我擔心。”韓熠心說闖蕩江湖聽起來很瀟灑,但是看看陳雙聶連一把劍都買不起,這有什麽好的?不管怎麽樣他都要為韓岩爭取一個爵位才行。隻是在聽到韓岩後半句話之後,他又開始糾結,想了想反正韓岩已經知道了,而且除了韓岩他現在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討論,便歎了口氣說道:“我還沒有答複他。”韓岩有些著急:“為什麽不答複呢?難道他還能強迫你嗎?”如果顏徵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就強迫韓熠的話,那就說明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王。韓岩甚至暗搓搓的希望顏徵是個戀愛腦,這樣他就可以支持他弟造反,自立為王了!在韓岩看來,韓熠這個寶貝弟弟天縱英才,當王綽綽有餘,憑什麽一直給顏徵打工?韓熠不知道韓岩已經腦補到他穿著王服的樣子,隻是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都搞不明白自己怎麽想的。”韓岩幹脆問道:“你是不願意拒絕他嗎?”韓熠沉默,韓岩略有些絕望:“你不願意拒絕,可不就是想要答應嗎?”韓熠倒也沒有什麽當頭棒喝的感覺,他自己都察覺出來了,可這也不是願意就能答應的啊。韓岩看到韓熠的表情微微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他弟沒有那麽天真好騙。韓岩苦口婆心說道:“阿熠,不是兄長要阻攔你,實在是……太難了,他是王你是臣,千百年後,你讓後人如何看待你們的關係呢?”韓熠嘀咕了一句:“我不在乎那些,我就是擔心會有人用這個抨擊阿徵。”韓岩:……行吧,雖然韓熠是為了顏徵才沒答應,但好歹……也算是殊途同歸。韓岩繼續說道:“而且你們現在少年心性,你生的美貌,又對他百依百順,他自然會覺得你好,等到以後他身邊有了更美貌更聽話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隻怕都會移情別戀啊。”韓熠說了句:“又有哪段感情是能從一而終的呢?我也沒想過他會鍾情我一人。”韓岩沉默半晌才說道:“你們兩人現在都在孝期,傳出去並不好聽。”韓熠這次不說話了,的確,他們兩個可以確定關係,但是不能做出過分的舉動。可是戀愛中的人,想要靠近彼此那是本能啊。等……等會,韓熠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他跟韓岩聊天是為了想讓韓岩從他的角度勸勸自己,讓他對顏徵死心。怎麽現在變成了他快要將韓岩說服了?韓熠轉頭看著韓岩問道:“你不反對了?”韓岩沒好氣說道:“我反對有用嗎?非要拆散你們的話,你又要傷心。”韓岩最沒辦法接受的就是韓熠會難過,他反對也是覺得顏徵年紀太小,靠不住。韓熠跟他之間沒有任何保障,一旦將來兩個人決裂,一個弄不好韓熠就是身敗名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