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苦逼兮兮說道:“侯爺已經前往韓國,臨行之前讓奴稟報王上必不辱命。”顏徵看著冷清了許多的侯府,氣急反笑:“漲能耐了。”褚非縮了縮頭,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生怕顏徵一怒直接將他們全砍了。就在他戰戰兢兢思索著怎麽才能讓顏徵息怒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顏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辛苦你們了,日後阿熠有什麽消息,記得往宮裏說一聲。”褚非愣了一下之後瘋狂點頭,等到顏徵走了他才鬆了口氣,頗有些納悶。今天早上韓熠臨走之前還叮囑他,如果顏徵很生氣的話就告訴顏徵他就是先找個地方冷靜兩天,很快就迴來。現在這句話……沒說出去啊。奇怪,王上怎麽沒生氣呢?實際上顏徵怎麽可能沒生氣?他都快氣炸了,但這是他跟韓熠之間的事情,衝著褚非撒氣有什麽用呢?更何況,他知道韓熠對周圍的人都很重視,他這次把褚非留下來本身就是在告訴顏徵他還會迴來的。既然會迴來就行了,等到時候再算賬就好了。韓熠坐在車廂裏打了個噴嚏,他身旁的墨求立刻笑道:“咦,這是誰想你了啊。”原本隻是很正常的一句調侃,然而韓熠聽了卻忍不住抖了抖。墨求看到他這個樣子十分納悶:“怎麽了?很冷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打算給熏籠裏添炭。韓熠伸手阻止他說道:“別,不冷。”墨求一臉不信地看著他,韓熠隻好苦逼兮兮說道:“我就……擔心王上發現我跑了,會不會生氣。”墨求一臉無語地看著他:“您現在才想起來害怕,是不是晚了點啊?”今天一大早,那是真的很早,天都沒亮呢,韓熠就把所有人都吵了起來,收拾東西裝車跑路一氣嗬成。基本上就是城門剛開,他就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鹹陽,沒有驚動任何人。韓熠白了一眼墨求說道:“你懂什麽?”墨求湊過去小聲問道:“那……您說說您這跟有狼在後麵追一樣的跑路是為啥啊。”韓熠抬手敲了敲他腦門說道:“你懂什麽?”墨求眼看是問不出來了,然而越問不出來他就越是好奇,能夠讓韓熠這般守口如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在遠離鹹陽之後,韓熠明顯放鬆了下來。現在隻要別讓他麵對顏徵,怎麽都好說。他需要冷靜一下,顏徵喜歡上他是出了大事兒,他沒有拒絕顏徵也是大事兒啊。哪怕韓熠再怎麽遲鈍也察覺出這裏麵有點不太對,每次一想到上元節那天,他就忍不住臉紅。他以前從來不知道接吻是什麽感覺,偶爾也會擔心這都不會,將來怎麽娶妻啊。然而萬萬沒想到,第一次接吻是跟一個男人。最坑爹的是他居然覺得感覺還不錯。顏徵這個人,如果去問大臣們對他的印象,肯定不會跟溫柔這類的詞語沾上邊,然而那天的顏徵就是讓他覺得特別的溫柔體貼。韓熠又不傻,這樣下去他原本不喜歡也要變成喜歡了啊。這個讓人有點害怕,他需要好好想想,在這個時代,就算他跟顏徵都是普通人都不能無視世俗目光在一起,更不要說一個王一個權臣了!韓熠就這麽帶著滿心憂愁地到了韓國。在距離韓王城五十裏左右的時候,韓熠就讓車隊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儀容,並且暫時將煩心事都拋去。他這次來韓國有很重要的任務,兒女情長就先放放吧,想必在顏徵眼裏,兒女情長也比不上爭霸天下。在腦海裏飄過這個想法的時候,韓熠忽然就悟了為什麽他的心裏一直有隱憂,一直在退縮。他不怕自己喜歡上顏徵,反正他就一個人,也沒啥傳宗接代的想法,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都不是問題。問題在顏徵那裏,顏徵的心裏裝的是天下,又有多少能留給他呢?韓熠不確定顏徵的喜歡能夠持續多久,萬一等將來,他陷進去了,顏徵卻抽身離去,他怕自己真的要他上原著劇情啊。韓熠深吸口氣,決定從韓國迴去之後就跟顏徵好好談這個問題,現在就先讓他思考一下怎麽搞定韓王。韓熠整理好之後,韓銓也過來問道:“要去通知王城派人迎接嗎?”韓熠略有些猶豫,他這次過來走的不算是官方途徑,所以勉強可以看做是省親。他想了想,覺得還是省親比較好,這樣別人不會對他來的目的起疑,如果是以秦國使者的身份來的話,他的來意就會讓人懷疑了。畢竟韓國派個使臣也不過就是沒什麽實權的韓銓,他在秦國的地位可不是韓銓在韓國的地位能比得上的。想到這裏韓熠擺擺手說道:“不用了,就當是我迴國來看看吧。”韓銓這個人雖然沒什麽大才,但好處就是聽話。尤其是他現在對韓熠七分佩服三分感激,更不會有什麽異議。然而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在距離王城三十裏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前來迎接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