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順手抽出了一張圖紙,然後看到上麵畫的是一架飛鳶。哦,對,之前公輸愈就是弄了這麽一個東西過來偷襲他的。韓熠當時很驚訝公輸家居然搞出了這種東西,後來他還研究了一下公輸愈的飛鳶,發現這個是最簡單的那種,能把人帶上天也純屬是……運氣。但凡當天風力小一點,或者是沒有從足夠高的地方滑翔下來,那就是一個機毀人亡的結果。不過這個東西還是給韓熠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也不強求飛鳶能夠把人帶起來,隻要能帶上東西就行了啊。煙火盛會的出現讓韓熠覺得是時候讓火藥現世了,正好也用這個東西解釋一下,他真的沒有玩命輸出,都別亂傳了!有了飛鳶的話,就能在空中打擊敵人,是個襲營的好手段,真正到戰場上就算了,這玩意敵我不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情韓熠是不會做的。到時候敵人還處在二維階段,而秦國已經進化到了三維,怎麽想怎麽爽啊。隻不過當時臨近新年,韓熠手上的事情多,隻是畫了一個草圖就將這東西放到了一邊,準備等過完年再繼續弄的。現在正好,他需要用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至於顏徵……有工作重要嗎?沒有!呃,至少現在沒有。韓熠表示逃避一時爽,一直逃避一直爽。正好墨荇在這裏,給他打個下手也還是可以的。韓熠著手就開始完成這幅圖,然而人的思維有的時候並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在韓熠的設想之中,他能夠盡情的投入到工作裏,廢寢忘食,什麽煩心事都找不上他。然而實際上,他經常畫著畫著圖就莫名其妙的想到顏徵,然後就想到顏徵昨天那難過的表情。墨荇在他旁邊早就察覺到韓熠的心不在焉了,一開始還好,韓熠畫出來的那些他看不懂的東西他都以為是新加上去的。雖然現在看不懂,等真正做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麽作用了。出於對韓熠的信任,他一開始啥都沒說,隻是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了,多加一根橫梁就多了一份重量啊,而且按照韓熠製圖的比例來看,這根橫梁跟房梁都有一拚了,這還想上天?墨荇看了看韓熠麵無表情的臉,忍住了沒有詢問,開始努力思考這個東西到底什麽用意。然而接下來他就忍不了了,加根橫梁可能有其他用意,但是你把飛鳶的翅膀畫成蝴蝶結這就過分了!哦,蝴蝶結這個概念還是當初韓熠教給他的。墨荇開口說道:“侯爺……這個……這麽設計,飛不起來吧。”韓熠迴過神來,認真看了一眼畫,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這特麽是個什麽玩意?抽象派畫作嗎?雖然他很想強裝出一副正常模樣,告訴墨荇這樣設計有他的用意。然而麵對這樣一張圖他實在是說不出口,裝x也要講究基本法啊!韓熠十分頹然地將畫紙一撕說道:“我畫錯了。”墨荇十分新奇,韓熠在工作的時候很少犯這種低級錯誤,今天明顯的心不在焉,而且好像從昨天晚上迴來就有些不對,到底發生什麽了?墨荇思來想去忍不住問道:“侯爺,王上是不是……”他這句話還沒說完,韓熠就十分慌張問道:“你怎麽知道的?”墨荇愣了一下才說道:“我……我猜的。”韓熠木了,滿腦子都是連墨荇這樣的小孩子都能猜出來,那……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嗎?所以說反而是他這個當事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墨荇看著韓熠的表情十分慘淡,隻好開口安慰道:“侯爺不要太擔心,王上讓您做什麽東西您跟我們說,我們努力做出來就是了,如果實在太難做不出來……那就再去求情。”韓熠迴過神來,看著墨荇問道:“啊?你是以為王上讓我做東西?”墨荇納悶:“那不然呢?還是說有別的任務?那……我覺得王上不是不講理的人,侯爺也不要太擔心了。”韓熠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說那件事情啊,他就說怎麽會連墨荇都猜到了。他苦笑了一聲說道:“他就是太講道理了。”顏徵是君他是臣,如果顏徵強硬一點,就點名讓他去暖床,韓熠也不用發愁了,就兩條路,要麽從了要麽反了……哦,反了大概不太可能,最大可能就是逃了吧。然而顏徵他不僅僅想走腎,還想走心。最主要的是他還很講道理,沒有強迫,隻是將自己的態度擺出來了,讓韓熠自己去想。韓熠覺得自己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拒絕,隻是他又不舍的顏徵傷心。昨天顏徵那個表情就讓他覺得很心酸了,在他眼裏,熬過開始的挫折之後,顏徵就應該一帆風順意氣風發,怎麽會露出那樣難過的表情呢。韓熠花了一天的時間都想不明白,這個狀態工作也不太可能,幹脆就亂溜達吧。然後就看到了後院褚非給那些流浪貓安排的一排食槽,此時許多流浪貓都湊在那裏吃東西。這時代的貓是傳統的狸貓一類的,倒三角臉,看上去沒有圓臉那麽可愛,但是總有例外,比如說那幾隻帶著橘色花紋的貓,臉有那麽點圓,身上更圓。韓熠無聊就湊過去,這些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喂熟了也不怕人,他過去的時候抬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吃東西。韓熠看了一眼發現都是昨天下人吃剩下的年夜飯。他歎了口氣小聲嘀咕道:“都說了不要給貓吃鹽分過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