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機成熟,他將鹽業直接上交國家,然後這些鋪子也都劃為國有,能省下很多麻煩。不過陳釗不同意他也是意料之中,而正在思考的蒙家可能也是這個選擇。結果讓他意外的是蒙家居然選擇了第一種。蒙翱親自見了韓熠,一如當年他第一眼見到韓熠就十分親切,蒙家從上到下對韓熠都是善意十足。這種感覺跟在大庶長那裏還不一樣,在大庶長那裏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們是隊友,現在利益一致,所以彼此之間很客氣,但並沒有關係多好。而在蒙家,他甚至可以跟蒙翱稱兄道弟。蒙翱給他倒了杯茶解釋道:“之前沒有立刻答複是因為我多年在外征戰,對於家中鋪子的事情並不是特別了解,讓下麵人都匯總了一下,研究一番之後才能給侯爺答案。”韓熠對著他擺擺手說道:“您就別稱我侯爺了,我與諸位都是老相識,不必這麽客氣。”蒙翱笑著說道:“那我就喊你一聲阿熠吧。”韓熠當然是不介意的,然後他就聽蒙翱繼續說道:“我整理了一番之後,發現家裏人也不太會經營,索性就將鋪子交給阿熠打理好了,我們什麽都不做就能分成,去哪裏找這種好事?”韓熠有些詫異地看著他,蒙翱這話說得可是太謙虛了。蒙家說起來那就是低調發大財的典範,他們家的鋪子沒有特別顯赫的,但是真正觀察起來就會發現收益並不少——這是白韶觀察了許久得出來的答案。將鋪子交給韓熠,說不定他們得到的還不如原本多。韓熠忍住了想要問問蒙翱為什麽做這個選擇的衝動,微笑說道:“如此也好,不過我於經營一道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找時間蒙將軍就派人去跟我府上的白總管談一談吧。”蒙翱十分痛快的點了頭,然後盛情挽留韓熠吃飯。韓熠迴到家裏還在納悶,而白韶聽了之後卻笑道:“我以前以為蒙家人指揮打仗,卻不想這家人才是真正聰明。”韓熠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白韶解釋道:“你手上的鹽場,當初可是以王上的名義開的,現在你跑過去找人合作賣鹽,就說明你代表的是王上,但如果真的是王上私產,哪裏看得上他們的小鋪子?所以蒙翱肯定是判定王上或者你後續有別的動作,不管他們是想要雪中送炭還是想獨善其身,反正他們直接做出了最明哲保身的一種選擇。”韓熠一想可能還真是這樣,大庶長在這方麵嗅覺就沒那麽靈敏了。不得不說,蒙家手裏握著蒙家軍還能不被上位者忌憚的確是有過人之處的。有了陳家和蒙家的幫忙,韓熠手下的鹽業迅速發展,雖然現在還不到能跟薑不韋抗衡的地步,但錢是真的賺了不少。所以才有現在他能一邊數錢一邊吐槽薑不韋的畫麵。不過很快他就歎了口氣說道:“哎,剛到手的錢都沒熱乎就要送出去了。”白韶不在意地說道:“隨便送點不就行了?你的倉庫裏稍微挑一挑就行,哪裏用得著那麽費心?”韓熠轉頭看著白韶說道:“我那是為了趙姬費心嗎?我是為了給王上做臉啊,那畢竟是他的生母。”趙姬終於是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王太後,雖然顏徵已經盡可能拖延這個時間,然而薑不韋開了口,他想拖延也沒辦法。很多人都疑惑為什麽薑不韋會關注這種事情,就連白韶都有些納悶:“丞相連這都管嗎?趙姬之前又不是王後,不封太後又怎麽了?”韓熠一臉沉思:“說不定他們有一腿呢?”白韶將剛喝進嘴的水全噴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韓熠問道:“你真敢說啊。”“不然呢?薑不韋是個商人,對他沒有好處的事情他才不會去做。”韓熠憤憤不平說道:“我覺得他就是在針對我!”明知道是薑不韋在搞事情,他不僅不能反對還要裝作開心的模樣送上大禮,想想就生氣!白韶默默將噴出去的水都擦了,他都不敢喊人進來,生怕韓熠再出驚人之語。韓熠倒是沒再說什麽,而是讓白韶去重新置辦禮物,並且說道:“咱家庫裏的東西雖然不錯,但那都是內庫出來的,上麵都打著標記呢!迴頭王太後拿起來一看,我把先王或者王上賞賜給我的東西送過去,這是要出事情的你知道嗎?”白韶一想也是,韓熠這個人對於各種古玩字畫之類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家裏的陳設他也不太關心,那些名貴的東西都是顏子薦賜下來,當然更多是顏徵打著他爹賞賜的名頭選的。不得不說顏徵的眼光是真好,但這些東西也真的隻能在自己家裏用。韓熠當然不可能自己揣著禮物過去,實際上到了當天,他們這些外臣也就是去王太後的寢宮行禮拜見,然後就去外麵領宴,王太後要給命婦賜宴的。韓熠作為朝上少有的未婚人士遭到了大家圍觀。顏徵也順便宣布了韓熠最新的任命:宮禁統領。理由是先王將虎符賜給韓熠,足以說明韓熠的本領和忠心,所以就讓他掌管宮禁。這個職位聽上去似乎就是皇室看門的,但非王之心腹不會輕授,以前這個職位是薑不韋的。顏徵對著薑不韋說道:“薑相國之重臣,就不必在此等事上勞心了。”薑不韋手上原本就宮禁這點兵,然後就是在軍中安插了一點點人手,現在忽然被剝奪了兵權也是很難受。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前線忽然傳來急報:趙國單方麵撕毀約定,派兵攻打大秦!第211章 韓熠在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差點笑出聲。趙國可真是太會給趙姬添堵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這個宴席也有點進行不下去,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開會看派誰去比較好。畢竟因為戰火剛熄,之前一直在外領兵的將領都被替換了迴來。一方麵是讓他們休息,還有兩個多月就過年了,人家在外征戰多年, 總要讓人迴來過個年吧。另一方麵就是總是放這些掌握著兵權的將軍在外麵,誰都不放心。結果就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顏徵大概也覺得這頓宴席吃的有點堵, 立馬讓人吩咐撤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