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顏徵臉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問道:“怎麽迴事?屋子裏太暖了嗎?”顏徵輕咳一聲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說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別凍著。”韓熠笑了笑說道:“屋子裏都把你熱成這樣了,哪裏會凍著啊。”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將衣服穿上了,然後……他發現……脫容易,穿……上麵的配飾他帶不迴去了啊,怎麽會有這麽多零零碎碎的東西的?想當初他跟顏徵一起逃亡的時候,可是家務小能手來著,穿衣服自己也沒問題,怎麽現在暴露出了他是個土鱉的事實呢?韓熠一臉尷尬地看了看手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再看了看顏徵,輕咳一聲說道:“那什麽,我去喊小白。”顏徵聽了這句話頓時臉也不紅了,也不想入非非了,抬頭說道:“哪裏用喊他?”他說著接過了韓熠手裏的配飾,一邊小心的給他戴上一邊點評說道:“這塊玉佩成色一般,我給你選的東西裏有一塊還不錯的,我父王都稱讚過,迴頭你拿出來帶。”韓熠感覺到兩個人好像有點過分接近,忍不住微微後仰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笑道:“太子殿下親手為我係佩,臣險些熱淚盈眶。”顏徵含笑看了他一眼問道:“淚呢?”韓熠眨眨眼:“憋迴去了!”顏徵幫他整理完之後正色說道:“我出來時間不短,該迴去了,這兩天你就在家裏歇著吧,結果沒出來之前不要亂跑,知道嗎?”韓熠若有所思說道:“這樣啊,那我再閉個關?”顏徵聽了之後頓時說道:“這……倒也不必。”韓熠一閉關就是十天半個月,這段期間除了那個叫墨荇的,好像現在又多了一個墨求,反正除了這幾個人都沒人能見得到他。顏徵見韓熠還在想,便說道:“快過年了,你也給自己放個假,不用這麽急。”韓熠聽後覺得好像也的確該讓自己休息一下,這一整年事情那麽多,他都沒有個休息時間。顏徵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才離開了晸悅伯府,迴到宮裏之後他直奔典刑司,結果過去之後發現典刑居然並不在那裏,詢問之後聽聞裏麵的小宦官說道:“王上命典刑帶著供詞和趙美人前去覲見。”顏徵聽後眉頭一跳說道:“怎麽迴事?”小宦官死死低著頭說道:“刺客……刺客指認趙美人命她行刺晸悅伯是因為……因為……”顏徵沉聲問道:“因為什麽?”小宦官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是因為殿下與晸悅伯……有……有私情。”顏徵抿了抿唇,暗罵了一聲趙姬太蠢,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別人知道?哪怕心裏懷疑也不能說出來!顏徵又問道:“趙美人如何說?”小宦官說道:“趙美人說她從未如此說,還說您與晸悅伯乃是君子之交,她從來沒有往那邊想。”顏徵一哂,倒也算是聰明了一把。他還沒有繼續問,就有另外一個宦官走進來說道:“刺客的身份查到了,啊,參見太子殿下!”顏徵轉頭問道:“不必多禮,刺客身份為何?”那位宦官低頭說道:“刺客乃是前公乘之女。”前公乘?顏徵腦子裏轉了轉這才想起來,這位跟駟車庶長是姻親啊。第152章 這位前公乘之所以是前就因為他跟駟車庶長有姻親, 駟車庶長倒台之後, 被尋出了多項罪證, 其中就牽扯到了前公乘,然後他就也跟著下台了。不過他的罪名並不如駟車庶長重,所以沒到全家都砍了的情況,前公乘肯定是砍了, 他家未成年的男孩子和妻女都成了奴隸。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說,這個刺客非常有動機刺殺韓熠。但問題就在於, 這個刺客是怎麽入宮的?如今的王宮沒有後世那麽龐大, 也不需要那麽多人, 所以不需要罪臣之女進宮充當宮女, 更甚至罪臣之後是地位最低的奴隸, 隻能幹最髒最累的活,根本就到不了趙美人身邊。趙美人再不得寵,也是太子之母, 身邊的人肯定不能隨便挑選的。顏徵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往顏子薦的寢宮走。隻不過到了顏子薦寢宮門口的時候,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接下來他很可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的心思被顏子薦或者趙姬知道了其實並無大礙,難不成他爹媽還能因為這件事情弄死他嗎?可他擔心的是韓熠,以趙美人的邏輯肯定會覺得韓熠勾引他,顏子薦不好說, 但是韓熠從一開始就對他與眾不同,到現在更是如此,很可能讓顏子薦覺得是愛而不自知。當然顏徵也是這麽想的, 他總覺得自己跟韓熠之間就差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了。隻是現在不行,不是時候,這層窗戶紙他還要糊好,不僅要糊好還要糊結實一些。顏徵踏入寢宮的時候,寢宮之內的氛圍一如他想想一般壓抑沉肅,他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訝異問道:“父王怎麽穿這麽少?地龍也燒的不夠暖,你們都是死的嗎?”顏子薦如今沒在床上躺著,而是坐在了寢宮正殿的位子上,這裏不如臥室暖,顏子薦大概率是被氣得也忘記加衣服了,其他人……正瑟瑟發抖。那些宦官宮女本來就在瑟瑟發抖,聽了顏徵這句話瞬間出了口氣,許多人都爭先恐後出去拿衣服的拿衣服,燒地龍的燒地龍。隻有顏子薦身邊的高府令還得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承受著顏子薦的低氣壓。顏徵從容走過去對著顏子薦行禮說道:“父王身體尚且抱恙,應多休息,怎麽起來了?”顏子薦聽著他親昵關心的語氣,麵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然而也隻是一些,他認真打量了一番顏徵忽然問道:“晸悅伯如何?”顏徵聽到這稱唿就知道顏子薦的心裏已經開始懷疑了,他開口說道:“受了些驚嚇,不太愛說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