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熠有些意外:“哦?內官如何得知?”宦官笑著說道:“聽聞公子熠美貌天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韓熠:……行吧,還是靠臉。韓熠說道:“不知內官前來有何要事?”宦官說道:“王上聽聞公子熠行至鹹陽,便想請公子熠入宮一見。”韓熠聽了之後沒忍住差點笑出聲,轉頭看了薑不韋一眼,發現薑不韋眉頭果然皺了起來。他現在很想問問薑不韋:臉疼嗎?雖然不知道秦王是怎麽知道他來的,但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便說道:“能得王上召見是熠之榮幸,還請內官稍等片刻,待熠更衣。”宦官立刻說道:“如此我便在大堂恭候公子熠。”韓熠點點頭,等宦官走之後,轉頭看向薑不韋說道:“有什麽事情等我從宮裏迴來再說吧,想必薑老板也要去見公子子薦。”此時薑不韋表情已經恢複如常,便說道:“公子熠麵見秦王必得重用,我在此先恭喜公子熠,也不多叨擾,告辭。”韓熠行禮:“慢走不送。”薑不韋走後,韓熠換了一身正式一些的禮服,然後就對著自己一腦袋的亂毛發呆——在這之前都是顏徵幫他束發的,導致他之前不會束發,現在還是不會束發。無奈之下,韓熠隻能去找白韶,白韶轉頭就讓自己的侍女來服侍韓熠,同時問道:“你身邊怎麽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韓熠歎了口氣:“之前我倒是有個侍童,隻是後來忙著跑路,就先讓他迴韓國了,否則這一路上我也未必能夠照看得了他。”白韶有些奇異地看了他一眼:“既然是侍童自然就是要照顧你的,哪裏用得著你照顧他?”韓熠沒有說話,畢竟當時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去,萬一逃不出去,趙王未必會殺他,但對渠墨可就不會留手了,說不定還會故意用渠墨的命來震懾他。白韶說道:“你且先入宮,等見了秦王再說,若是你真得秦王看重,也不用操心這些事情,若是不行,我再給你找人吧。”韓熠看了看自己的發髻笑道:“看來我最好還是盼著得秦王看重,免得再讓你破費。”白韶輕咳兩聲說道:“我也盼著你被秦王看重,彼時我在鹹陽也算有了靠山。”韓熠大笑兩聲,走出去跟宦官說道:“勞內官久等。”宦官十分客氣:“公子熠請。”韓熠走出驛館的時候,忽然覺得頭上似乎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地上有一紙團。他不由得挑了挑眉,彎腰撿起了紙團,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牛車旁邊的宦官問道:“公子熠可還有其他事要處理?”韓熠連忙搖頭:“無事,走吧。”上了牛車之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還是沒有看到顏徵,心中不由得奇怪。顏徵這躲躲藏藏是做什麽呢?至於為什麽確定是顏徵……紙團已經很能說明情況了,除了他這個時代誰手上還有紙呢?韓熠打開紙團之後,發現上麵隻寫了幾個字:書乃你做。韓熠看的滿臉茫然,書?什麽書?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麽是跟書有關的,但秦王會知道他願意見他,想來是顏徵做了什麽。想到這裏韓熠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做手腳顏子薦會不會知道?如果知道的話,顏徵在府裏的生活隻怕要難上很多。哎,早知道當初就先跟顏徵說一聲,也別管他。就算顏子薦堵塞言路,韓熠也有一萬種方法讓秦王知曉他。畢竟現在這位秦王嚴格來說算得上是明君,至少顏徵登基之前的幾代都算得上明君,要不是這樣也輪不到秦國發展壯大。顏徵一統天下的基石都是他的這些前輩打下的。韓熠將紙團扔在了袖袋裏,過不多時,牛車停下,韓熠從車上下來,入目所及便是黑紅為主體的宮殿建築群。秦國的宮殿算不上大,至少比起趙國還是差了一點。而且看得出來宮殿雖然都很幹淨,但大部分都比較陳舊。韓熠認真迴想了一下劇情,秦國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七國之中最強大的那個,其他六國或多或少都會忌憚它。而強大就代表著秦國的錢肯定也比其他國家多。有錢還不奢侈,這一點上能做到也的確很不容易了。不得不說,雖然他看不慣顏子薦,但顏子薦在這方麵好像也不錯。一直走到華陽宮門口的時候,韓熠才將思緒收迴,正了一下衣冠之後,韓熠跟著宦官步入了宮殿。華陽宮比之趙國的宮殿更加狹小一些,不過小也有小的好處,至少宮殿內部的光線還算充足,不用大白天還點著燈。華陽宮的正位上跽坐著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秦國王服,留著胡須,皮膚略黑,長得算不上多好看,但很有威嚴,至少韓熠見到趙王沒有忐忑過,見到秦王就有了這種感覺。他身邊坐著的自然就是王後。秦王後跟趙王後年齡應該相差不多,然而比起趙王後已經進入了老年人的慈愛狀態,秦王後看上去就年輕許多,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天真爛漫一些,仿佛還是不知憂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