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另外一個人說道:“誰知道哎,這長安君為啥要帶著王孫政跑捏?”韓熠幹笑兩聲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算了,我還是去下一個城池吧。”那人立刻說道:“哪兒都這樣!”韓熠問道:“還有哪裏也這樣了?”那人嘖了一聲說道:“前邊富春,也堵了特別多滴人!”韓熠一聽,將昨天晚上顏徵跟他講述地理時候畫的圖在心裏過了一遍,如果他們不進常陽,富春就是下一座城池。既然連富春都已經開始了,那他們更不能錯過常陽了,畢竟哪裏都這樣。韓熠又問道:“那長安君跟王孫政有什麽特征啊?隻靠著畫像嗎?”此時韓熠已經看到了那兩張所謂他跟顏徵的畫像。恕他直言,這也太抽象了,就算知道其中有一個是自己,他都看不出哪張跟自己像,也看不出哪張跟顏徵像。他這個問題出來立刻有人說道:“據說這兩位啊長得特別滴好看,不過我看呐,未必有您好看捏。”韓熠僵硬地笑了笑說道:“多謝誇讚。”旁邊那個比較正經,說道:“咱聽說隻要長得周正的,兩人同行的漢子,全被抓起來咧,除了年齡實在不合適咥,都抓走咧。”兩人同行……韓熠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民籍,作為下士,他是有特權的,至少他可以不用在這裏排隊。於是他果斷迴頭去找顏徵說道:“我們分開走,他們抓的是長相好看兩人同行的男子,我們分開應該能進去,翰藏東西的地方在哪裏?我們進去之後再匯合。”顏徵默默看著他,他倒不是不想告訴韓熠,主要是通過這兩天的逃亡,他發現韓熠對方向實在不太敏感,他現在告訴韓熠對方也可能找不到。到時候他們兩個分散可能會更麻煩。顏徵便說道:“我亦未曾來過常陽,屆時也要尋找,不若我們約定進城之後,先進去的那個人往左走一百步,若是不到一百步就有遮擋,就在前麵等,否則就在一百步開外等,到時候一起尋找便是。”韓熠愣了一下,瞬間反應過來顏徵居然在顧著他這個路癡的麵子,沒有直說。他感動的內牛滿麵,開口說道:“阿徵不必忌諱,我是不太容易找到路,那就這麽說定了。”哎,在男神麵前的形象是越來越不行了,隻希望將來男神看在他也努力過的份上,給自己一條小腿抱吧。顏徵見韓熠如此直白,不由得笑了笑,心裏覺得趙王對韓熠的評價有一句倒是對的:率直可愛。顏徵說道:“東西不多,都在行篋裏,分開反而不好帶,我帶著就行。”韓熠張嘴還想說什麽,顏徵便說道:“行了快去吧,剛剛你去而複返,大概已經引起那些人的懷疑了。”韓熠隻好轉身迴去,往前走的時候碰到剛剛跟他搭話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倒是熱情,其中一個張嘴就問:“方便完咧?”韓熠嘴角一抽,隻好尷尬點頭,然後快步往前走,那人立刻說道:“哎,不排隊要被罰咥。”韓熠直接對著他晃了晃自己的民籍,頓時周圍一個敢吭聲的都沒有。等韓熠離開之後,才嗡的一聲討論開了。下士雖然在官僚係統之中是最低等的爵位,然而好歹那也是爵位,這些人終其一生可能就見到最大的官就是城門守衛了。城門守衛見韓熠瀟灑行至,他比這些百姓有經驗,一看到韓熠那張臉,就知道這位肯定不是普通百姓,等韓熠將身上的民籍出示之後,為首那個立刻行禮說道:“請。”韓熠故意指了指那兩張畫像問道:“不對比一下了嗎?”守衛笑道:“這畫上的跟您可相差甚遠,不必了不必了。”韓熠聽了差點沒笑出聲,特別想讓趙王聽聽這個守衛說的話,看看他找的什麽畫師!當然了,可能也不是畫師的鍋,而是這個時代繪畫技巧不行的鍋。就這樣韓熠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按照顏徵的說法想左走了一百步之後,這才停下。過不多時顏徵也大踏步的走過來,低聲跟韓熠說道:“跟我來,翰將東西放在一間客棧之內。”韓熠挑了挑眉,跟著顏徵一路到了城內唯一一家客棧之中,顏徵拿著房間的鑰匙一路走到二層,打開之後兩個人走進去就看到了屋子裏堆滿了各種東西。韓熠一看到這些東西瞬間有點麻:這麽多……我們要怎麽帶走啊?這都不是一個行篋能裝下的了,別說一個,兩個也不行啊。韓熠看了一眼,發現不僅黃米之類的糧食裝了一罐,幹肉一罐,幹菜若幹,還有風幹的雞鴨,這些都算了,那幾匹布是幾個意思?這是怕他們路上衣服壞了讓他們拿著做衣服用的嗎?可是布料也不是很好啊,而且他們兩個哪個長得像會做針線活的?他轉頭看向顏徵,認真思索,難道男神他……人不可貌相?就在韓熠腦子裏天馬行空的時候,顏徵便說道:“這些東西……我們需要一輛牛車或者騾車,我出去看看,有哪個買哪個吧。他說完就拎起一匹布要走,韓熠頓時一驚:“你做什麽?給你錢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掏金葉子,顏徵看著他手上的金葉子,沉默了一下才輕咳一聲說道:“花不了那麽多,民間交易還是喜歡用糧食布匹的,這幾匹布就是翰留給我們的錢財。”韓熠手一僵,已經還給老師的曆史知識又迴到了腦子裏,他這才想起來,雖然黃金一直都是計量單位,但是很少真的被當成貨幣用,真正的貨幣還是各個時期鑄造的那些。趙國有刀幣,不過那都是大宗交易才能用得上的,普通平民間更喜歡以物易物。韓熠默默收迴金葉子,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憨憨,明明現代的時候經濟發展那麽迅猛都沒用過黃金作為貨幣,這個年代怎麽可能用黃金呢?產量那麽少,民間又沒辦法測試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