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虔瞪眼:“你要去哪兒?”韓熠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道:“當然是趙國,我好歹是趙國的長安君,比你沒名沒分的跑去魏國強多了。”公子虔忍住了沒有爆粗口,當然主要是他爆了粗口說不定也罵不過韓熠。他就納悶,當初那個被激兩句就氣的麵紅耳赤卻說沒有任何辦法反駁的韓熠哪兒去了?這是誰啊?趙國這都什麽風水?好好一個靦腆公子去了一趟趙國怎麽這麽混不吝了?韓熠看著公子虔問道:“不想去啊?”公子虔立刻點頭:“我對趙國不熟,更何況你帶我上路也是個累贅,不如你我分道揚鑣,各奔前程!”韓熠十分堅決:“想都不要想,跟我去趙國吧。”公子虔氣急,這次被氣到臉紅的是他。韓熠看著他雙眼幾乎噴火地模樣笑嘻嘻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幅想要幹掉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放心,到了趙國我會好好招待你的,我因功封長安君,趙王一直覺得可惜,嗯,他可惜什麽你也知道,我看你長得也不錯,不如……”公子虔咬牙切齒說道:“韓熠,你竟如此喪心病狂!”韓熠冷笑:“當初你們送我走的時候不就這麽喪心病狂嗎?”說完他也不等公子虔再說什麽,便說道:“走吧,上路,哦,先讓他們把褲子提起來,這像什麽樣子?”他這句話剛說完,就聽到有人在林子裏說道:“你要去哪兒?”韓熠頓時嚇了一跳,要不是大白天,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人是鬼了。隨著話音落下,那人也從林子裏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盔甲煙塵滿麵,饒是這樣也遮掩不住他那鋒銳的眉眼,韓熠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神,仿佛一柄利刃,無時無刻不在出鞘狀態。韓熠開口:“你誰啊?”與此同時公子虔也開口:“韓岩?!”韓熠:……這就尷尬了,韓岩嚴格來講是韓熠同父異母的兄長。當初他走得匆忙,整個王宮裏就見過王後外加一個曼禕公主,於是……現在韓岩站在他麵前他都認不出。不過韓熠是誰,這種尷尬場麵簡直是小意思,他麵不改色地說道:“原來是王兄,剛剛光線太暗,我都沒見到你從哪裏出來的。”大概因為要掩飾尷尬,韓熠一時半會沒想起來他現在是跑路狀態,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從容。倒是公子虔一臉的心若死灰:“你竟然親自追出來,合該我今日亡命於此。”韓岩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也配我親自走這一趟?”公子虔仿佛破罐破摔:“哦?那你是來做什麽的?來找韓熠的嗎?”韓岩轉頭看向韓熠,忽然單膝跪地說道:“臣來迎王上迴城。”韓熠:你們真是讓我當王之心不死啊,沒必要,真的沒必要。第17章 韓熠連忙將韓岩拉起來說道:“你這又是為何?平亂有功的是你,王位自然該是你來坐才是。”他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皆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會有人推辭王位。公子虔倒是沒怎麽愣住,因為他光顧著生氣了——韓熠說韓岩是平亂,這個亂自然指的就是他。說他犯上作亂公子虔也認了,可韓岩明明也起兵造反,結果就因為他承認韓熠是王,所以就成了功臣了?這世界還有沒有公平可言了?公子虔很想反駁,然而侍衛統領的刀還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動一動都會收到侍衛統領威脅的眼神,隻能將不滿憋進肚子。韓岩看上去頗有些誠惶誠恐的意思:“臣如何能做王?還請王上與我迴城吧。”韓熠無奈隻好又將應付王後的說辭跟韓岩說了一遍,最後又加一句:“趙王有病,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出兵,韓國如今亂成這樣,怕是無力應對趙國的入侵,還是不要給他借口的好。”侍衛統領:……您這是不把我當外人啊,還是幹脆不把我當人?當著我的麵說我主君有病,我到底要不要反駁啊。就在侍衛統領認真思索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一寒,一扭頭就看到韓岩正眼神冰冷地看著自己。侍衛統領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韓岩,也沒怎麽聽書過這個人,但此時此刻他憑借直覺就能猜出韓岩的身手大概在自己之上。他果斷把將脫口而出的警告咽了迴去,反正他不說其他人也不說,誰也不知道長安君在背後這麽編排趙王。韓熠也發現了韓岩看向趙國侍衛們的眼神不太對,連忙攔住他說道:“冷靜,他們若是死在韓國,趙王都不用找借口了!”韓岩抿了抿嘴,最後隻好說道:“那也請王上先與我迴城。”韓熠想了想的確是需要迴城一趟,他的所有東西都在城中,能從從容容舒舒服服的迴趙國,誰要給自己找罪受啊。於是他同意了。公子虔在一旁聽著他們兩個推讓王位都快憋死了,特別想說一句讓我來!隻不過現在韓熠要跟著韓岩迴王城,而他的下場顯然好不了,危機之中公子虔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來的力氣,直接掙脫了侍衛統領的控製,轉頭跳入了河中就再沒有露頭。韓熠被他嚇了一跳,走到河邊仔細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公子虔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