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在豪門死對頭懷裏 作者:龍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聞徵摁住怒火,沒好氣問:“那你想要什麽?” 五光十色的夜燈在車窗外閃爍而過,照在易承昀深邃精致的五官輪廓上,明暗不定。 那對漆黑淩厲的眸子,猶如幽深的寒潭,又似蠢蠢欲動的猛獸。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動物本能的危機感讓聞徵寒毛直豎。 他聽見那人低沉的聲音,在靜默的車內尤為清晰: “你。”第3章 敢過來就掐死他。 雙手下意識抓住西裝外套,聞徵背靠車門,快速思考攜狗跳車逃生的可能性,警惕問: “你想做什麽?” 他就知道,易承昀沒安好心。 “我現在沒那個心思,” 嘴角動了動,易承昀別過臉,表情像是不忍直視: “何況這種事本為享受,跟你還是算了。” 聞徵原地爆炸:“你走開!” 打開車裏的隔簾,後座的談話便隻有兩人知道,易承昀開門見山問: “用情報交換,公平吧?我想知道,你那些消息,是從哪裏得來?” 讓人打聽過,明明聞徵還沒到聞氏就任,卻不但熟悉集團內網密碼,甚至接觸到絕密資料。 若聞徵是被寄予厚望的集團繼承人,聞父提早讓他接手,這些或許說得通,但易承昀近年了解聞家的動向,被選中的顯然不是聞徵。 “全告訴你,好讓你利用完我,一腳踢走?” 原來是這樣,聞徵環起胳膊,靈機一動,乜了他一眼: “交換情報,可以;來源,想都別想。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差驗證的方法,是不是?” 因為活過一輩子所以能未卜先知,這種話一說出來,易承昀會不會當場把他扔出去? 沉思半晌,易承昀姑且接受了他的說法;“合理。”然而隨即補充道: “但僅限於我需要的情報,你明白麽?” “知道了,不會拿芝麻綠豆的事來湊數。” 白了他一眼,聞徵開始迴憶印象中的“等價情報”,定了定神,試探開口: “你助理之一陳麟私下和我大哥經紀公司的後輩有一腿。” 易承昀巋然不動:“我知道。” 好吧,大意了。 認真想了想,聞徵再次嚐試:“你表弟易澤在霓虹國的投資,實際上是聯合當地組織洗錢。” 不幸,易承昀這迴不是不為所動,而是又一次直接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 身為總裁,要是連自己手下的動向都無法掌握,易氏豈不是要原地倒閉? 從來經不起激,聞徵一咬牙,索性來個猛料: “你上迴收地有人鬧事,幕後主使是樊銳。” 眾所周知,樊銳和易承昀是合作夥伴,以及多年好兄弟。 約莫在半年前,易氏在g省市中心收購一塊地,用於開發新度假村。 易承昀本已讓人打點好一切,誌在必得,不料網上一夜之間鋪天蓋地“爆料”,指責良辰集團與當地官商勾結,強拆強遷。 種種“新聞”自然是虛構的,但正好戳中了網民的沸點,易氏騎虎難下,不得不花了將近一千萬澄清及維護形象,才讓這事過去。 易承昀聽後,沉默片刻,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語氣:“證據?” 聞徵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心中竊喜:果然如此。 聞徵本來想用這個消息賣個好價錢,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他這麽安慰自己。 “不在我手上,我看看日期。” 垂眼確認時間,他清了清嗓子,鎮定道: “兩天後,x商場地下一層的waitingbar,你二叔易峰會和樊銳助理汪旗見麵,取迴他女兒不雅照的底片,他是這場變故的關鍵。” 沒有馬上迴答,易承昀修長的五指以極輕的幅度在坐墊上敲了敲,開口道: “這個消息保密。” 聞徵得寸進尺:“保密要加價。” 鼻子裏哼了一聲,易承昀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淡淡道: “價隨便開。” 有錢了不起啊?!聞徵捏住嗓子,故意要惡心他:“謝謝老攻。” 聞徵得意瞄到易承昀那張麵癱臉上,眼眉明顯跳了跳,連帶手上動作僵住一秒。 這招不錯,以後趁其不備可以多用。 打定主意,聞徵嘴角牽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隨口問: “這不是去半山的方向啊,想玩金屋藏嬌?” 易家的別墅半山,他們目前像是往另一個方向。 問是這麽問,聞徵其實沒想過和易承昀一起住,因猜測對方應該也不會演戲演到那個地步。他本來的計劃是租個房子和狗一起湊合,但看那人的意思,似乎連住處都準備好了,送上門不要白不要。 “新婚,當然要有新房。” 仿佛料到他的想法,易承昀自顧自倒了一杯香檳,抿了一口,像在逗一隻炸毛貓: “何況你應該記得,我上個月買了一片別墅。” 這是炫耀吧?絕對是炫耀! 哪壺不開提哪壺,聞徵臉頰微微抽搐,幹笑一聲: “那你還真是未雨綢繆。” 上個月初,相熟的地產經紀聯絡剛迴國的聞徵,有幾棟別墅很適合他。 誰知,在他選中一棟、感覺無比滿意、正要簽約時,易氏助理半路殺出,客氣表示這整片剛被易家買下。 “住這裏?你認真的?” 認出遠處眼熟的鐵柵欄,聞徵整個人有點不好,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不、不用這麽客氣。” 品味詭異的歐風藝術雕塑,審美惡俗的仿古噴水池,兩人眼前這棟正是易承昀的私人別墅。 “演戲就要演全套。” 車停穩,易承昀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挑釁道: “還是你比較想在明天頭條看到,聞二公子隻是個被易家用錢打發的棄夫?” 算你狠! 聞徵不得不承認,為了膈應他,易承昀一向願意下重本。 他牽著宙斯下了車,易承昀走到他身邊,沉著開口: “進去吧。” 據說這棟別墅占地三千平米,易承昀剛搬進來的時候,聞徵裝作無意路過看了幾眼,外觀無比浮誇:大門進去是大理石造的百合花壇,透明玻璃花房,後院還有幾百平米薔薇園和草地。 順便一提,先前聞徵看中那棟別墅,就在這附近;當時他中意的其中一點,就是那處比易承昀這裏地勢高,假設住進去,每天出門會經過對方門前。 如今可好,他直接“進了易家門”。 “現在是淩晨四點,你先去睡,晚上到我家裏吃飯,傍晚我來接你。” 沒有給聞徵拒絕的機會,易承昀徑直將人帶到二樓,打開臥室門: “我六點有個視頻會議要開,為了不吵醒你,睡在隔壁書房。” 站在門旁,聞徵直直望向臥室裏的雙人床,腦海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怎麽了?” 熬到半夜,易承昀明亮的眼中不見半點倦色,好整以暇道: “不滿新婚第一天就獨守空房?抱歉,我保證,將來一定爭取晚晚陪你。” 故意在“晚晚”兩個字上加重音節,易承昀隨意拍了拍聞徵的胳膊,頓時把人嚇得整個彈起,門“砰”一聲當著他的臉關上。 晚晚個毛線! 靠在門後,聞徵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似乎還聽見那人輕笑了一聲;他臉紅耳赤,在心裏大喊:不不不,我要獨守空房,請務必讓我獨守空房! 臥室裏的裝潢簡約得跟易承昀的性格一樣無趣,聞徵自從發布會後一直精神緊繃,現時總算鬆一口氣,疲憊便排山倒海般襲來。 * 熟悉的鬧鍾鈴聲響了快有七八遍,聞徵睡成個大字型,用被子捂住臉,伸手胡亂摸了好一會,才摸到在櫃邊的手機:已經八點了。 模模糊糊坐起身,聞徵愣了好一會,勉強反應過來不是自己家。 半睡半醒穿好衣服,他身上的酸痛尚未完全消退,下地走路還得將就姿勢;他在浴室裏照鏡子時,看見脖子下一點還有幾片紅印,忍不住又在心裏罵起易承昀來。 揉著惺忪睡眼,他一打開臥室門,便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聞先生,早上好。” 離他兩步遠的地方,一個穿棕色格子毛衣的中年男子站得筆直,猝不及防“唰”一下向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兩人視線再度對上時,聞徵方看清,男子臉上有一道顏色很淺、橫過整張臉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