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工作量有多大,為了您那摸不著影子的地皮,我花費這麽多人力有些不值當吧?況且,那人還是你的未婚妻,我巴不得她失蹤,換我趕緊上位呢。」


    她們之前提的條件是找到人,蘇吻才將那塊地皮給她,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退一步。


    「隻要你願意配合我,那塊地就是你的。」


    「蘇總大氣。」阮歆滿意地笑了笑,「那我這就去忙了。」


    蘇吻並未休息,一個晚上都在隨時關注結果,她們排查了不少城市,主要監控地區在碼頭,以及其它能上岸的地方,但仍舊沒找到人。


    可疑的人倒是有幾個,蘇吻派人連夜調查了他們,都是些老實巴交的生意人,無不良記錄,船上的貌似能藏人的大型木箱,裝的全是貨物。


    時間已經到了清晨七點。


    雖然知道這話不該說,但在如此希望渺茫之下,阮歆還是多嘴了一句,「你那未婚妻進了海就音訊全無,該不會是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扔進海裏餵魚了吧?」


    蘇吻眼神看過去,像是藏著一把刀子,其餘人紛紛大氣都不敢喘,阮歆卻不怕她,繼續說:「海上可沒有監控,要真是如此,那隻怕連兇手都難查。」


    她倒不是在說風涼話,本來就是,人根本沒上岸,可不是隻有在海上嗎?


    蘇吻在一瞬紅了眼,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平靜,而是近乎失去理智地憤怒道,「誰允許你亂說話的?」


    阮歆翻了個白眼,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無所謂地抿了口咖啡。


    是不是亂說話,大家心裏數,不過估計也正是有數,所以才不敢接受現實而發瘋吧。


    算了,她現在不想跟瘋子說話。


    她喜歡的蘇吻,是那個凡事都比她優秀的人,她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宛如神祇一般,是她仰望又觸不到的光。


    可如今這光忽然墜落凡間,甚至染上汙點,她所愛的模樣,也隨之破滅了。


    雖說不可能一時就泯滅所有的喜歡,但多少,總是有些失望的。


    被蘇吻拒絕慣了,阮歆都快忘了她隻是個凡人,忘了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熬了一宿,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休息了,我也不占人便宜,你要是還需要人幫忙,隨時聯繫我。」


    蘇吻沒迴話,平靜過後,也知道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可是她控製不住,她沒辦法去相信,舒亦安真的發生了什麽。


    她不相信。


    既然她在海上,那她就去海上找。


    ……


    海平麵上漸漸探出半輪太陽,天空蔚藍,雲層染上緋紅,隨著時間推移,陽光連接海麵,遠處又像是在散發金色光芒。


    這是日出最美的景色。


    舒亦安頭痛欲裂,能感受到光亮,但睜開眼,眼前卻又是黑蒙蒙的一片。


    她的手腳能靈活活動,一伸手,摘下眼上的眼罩。


    船隻隨風飄蕩,這是一艘小木船,船上隻有她一個人。


    她捂著頭,記得自己是在島上被什麽人打了一下,她沒看清那人的模樣,猜測大概是個男人,因為個子比她高很多。


    舒亦安四處張望了一番,有些搞不懂那人的意圖。


    將她打暈,隻是為了讓她在船上過夜麽?


    直到她視線瞥到一個精緻木盒上,一個小巧的檀木盒,打開後,裏麵寫了張紙條。


    【想安然無恙,就別再調查顧璃鳶的事!】


    用紅筆寫的字,隱隱透著幾分警告意味。


    舒亦安看著紙條陷入沉默。


    那人不想讓她調查顧璃鳶的事,說明其中一定有貓膩,那麽,她還要不要繼續插手呢?


    顧璃鳶是她找到一切真相的關鍵人物,並且她答應過姚遙,會盡量為她找到姐姐,現在就要放棄了嗎?


    可如果不放棄,那人的本事好像不小,她現在似乎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確保自己的安危。


    [舒亦安。]係統在這時候喊她,語氣有些猶豫。


    [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它說話從不這麽吞吞吐吐,也不會用這種口吻,舒亦安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耐著性子問:「什麽事兒?」


    係統有幾分沒底氣,[你,你現在不是陷入了危險嗎?]


    「沒事的。」舒亦安以為它要安慰自己,「你不用擔心我。」


    係統一聽,說話更加吞吐,[我怎麽……能不擔心你呢?]


    [我當然是擔心你的,我特別擔心你。]


    [但是……]


    舒亦安重複它的話:「但是?」


    所以說了那麽多關心,關鍵點還是在這句「但是」上。


    [但是……]係統頓了頓,反正早晚都是要說的,它還不如就現在說。


    [你現在在女主身邊,你不安全,就是女主不安全,我是來糾正世界線的,我可不想給女主帶來什麽麻煩……]


    舒亦安聽出來了,係統現在是覺得她麻煩,怕她會影響到蘇吻,「所以呢?」


    她明知它的意思,還是故意問了一聲。


    約莫也覺得自己這種有事讓你幫忙,你有麻煩我卻跑遠的行為不太好,係統又從另一個角度和她說起。


    [你們詞典上不是有個成語嗎?叫日久生情,我琢磨了一下,女主明明已經出現了,世界線卻一直沒有還原,是不是因為你一直在蘇吻身邊的原因?所以我認為,要不你先離開,讓她倆處一處,沒準兒她倆有感情了,世界線就糾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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