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的早上八點,王長生如約來到徐行村,他人剛到徐木白就穿著身典型的黑色ol套裝從家中走出,門口停著台奧迪a8和一輛埃爾法商務車,旁邊站著她的助理和秘書,奧迪裏是她的保鏢,這就是徐木白的正常工作模式,早上從家門裏出來,秘書和助理就開始報行程,每一項的進度都精確到了五分鍾以內,相當的嚴苛了。


    整個徐行村的產業,其實就是家族性質的,從母公司到子公司徐家人控製了絕大部分的股份,徐茂公是no1大佬,雖然已經不過問公司的事了,但是股份都在他手裏,徐盛堂是接班人,現在的實際掌舵人,徐木白是他父親的副手。


    主要負責地產和投資這兩個板塊,這也是徐行村產業最賺錢的兩個地方。


    徐行村企業裏每年產生出的利潤,會拿出百分之二十左右給村民們分紅,攤派到個人頭上的話少了能有幾十萬,多了都有過百萬了,如果有職位的話可能還會更多,所以在嶺南徐行村的名聲很響,這裏的村民穿著大褲衩子腳蹬拖鞋露腳指頭的最差身家都是百萬以上了。


    徐木白是個典型的女強人,幾乎從早上起床那時起就已經開始進入工作狀態了,一天連著轉都不帶眨眼的。


    王長生來了之後,等在門口的徐盛堂跟他簡單聊了幾句,徐木白瞥了他一眼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隨後助理拉開車門一行人上車,王長生自然是跟在了她的身邊。


    埃爾法和奧迪開出徐行村,一個助理就打開文件夾,說道:“徐總,上午九點半是公司例會,十點十分您要和海外工程部進行視頻會議,三十分鍾後結束休息到十一點是今年最後一個季度的報表提交,各子公司和分公司的經理在大會議室裏等您,午後一點……”


    助理報行程的時候,徐木白就從秘書手裏接過一些文件低頭翻閱著,同時嘴裏說道:“工程部的會議你讓王副總接洽,十點十分的時間挪給路橋集團的許總我要和他談一下關於嶺西高速的問題,我之前休息幾天都耽擱了,這個事今天必須提上日程來,晚了恐怕會有變”


    幾天的休息,徐木白的狀態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身子還有點發虛,胸口被王長生劃的那道傷口也沒愈合,但這女人你不得不佩服她就是個徹頭徹尾,幾乎把七情六欲都給撇在了腦後的工作狂,稍微有些恢複了就跟上了發條一樣,馬上就操持了起來。


    王長生瞥了下她的臉色,有點發白,嘴唇上可能是塗了口紅的原因,但血色也差了點,總得來說就是她的狀態估計隻能打到七十分左右,正常還得休息十天半個月的,但她現在的身子好不好跟王長生沒啥關係,他隻需要保證被再有什麽故技重施的狀況出現就行了。


    車程開了半個多小時左右,一路上徐木白幾乎全程都低著腦袋,要麽就是接著電話,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王長生就坐在他旁邊,開始還饒有興趣和新鮮的聽著,但後來覺得實在是乏味,因為他一句話都聽不懂,索性就轉過了腦袋看著車窗外。


    嶺南是繁華的,肯定也是忙碌的,路上的行人都是疾步匆匆,就連小孩走的兩條腿都是一個勁的倒騰著,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很難看到什麽複雜的表情,也許這都是一些被生活所累著的人,王長生想著向他們一樣的活著其實很好。


    至少不用想自己會活多久。


    八點五十前,兩台車開到一棟寫字樓下,這棟二十八層的寫字樓上麵八層全都是徐行村的公司所有,幾人從車上下來,奧迪a8裏的四個保鏢就謹慎的盯著四周,然後有人來到一步電梯前。


    自從多年前在港島發生了那次驚天的綁架案之後,幾乎身家九位數以上的人都開始重視安保工作了,徐木白在出事以前她的身邊就跟著這幾個保鏢了,隻不過九陽下的蠱蟲,已經超出他們的防範範疇了,要是碰到有人劫持什麽的,他們倒是還能處理得了。


    “叮”電梯門開了,一個保鏢率先走進裏麵,按著按鈕朝著外麵點了下頭,隨即一行人才走了進去,王長生扭了下頭,他旁邊站著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梳著平頭,抿著嘴唇目不斜視,但是王長生卻看見他的眉心上一道川字紋,透著一股血紅的顏色。


    他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這位的煞氣有點太重了。


    王長生瞄過去的是餘光,但對方立馬就感應到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兩人四目交匯,沒有任何的交流就又都別過了腦袋。


    “叮”電梯門開,一行人走出來直奔辦公室。


    徐木白的辦公室很寬敞,大概得有一百多平了,布置地也挺豪華,商業氣息很濃重下也養了一些花草,甚至還能品出一點女人的味道來。


    保鏢留在了外麵,助理和秘書跟著徐木白走了進去,王長生也正邁步進來,徐木白忽然抬頭看向他,說道:“這裏是公司,你可以去休息室等我,如果離開公司,我會和你打招唿的”


    徐木白的潛在意思就是,這裏很安全,你沒必要跟著。


    王長生搖頭說道:“如果你有危險,並不會局限於你在任何的地方,因為有些手段你用常規的方式也無法防得住,就像你上次出了事一樣,你的身邊也跟著保鏢”


    徐木白皺了皺眉,沒有過多抗拒,就指著一處沙發說道:“你可以坐在那裏,不過我希望工作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打擾到我,還有,如果想抽煙的話,麻煩換個地方”


    “想抽就抽,不想抽就不抽”王長生跟著他進入辦公室,助理就泡了杯茶過來放在桌子上。


    王長生說了聲謝謝,徐木白就坐到辦公桌後開始處理工作,助理和秘書則是坐到了一旁,這個時候王長生就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圈,甚至還走到窗口打量著外麵,如此一來他的行徑就顯得很突兀了,畢竟那三個都在悶頭忙著事,他倒是想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不知道在那閑逛著什麽。


    助理禮貌性的提醒道:“王先生,茶放在桌子上了”


    王長生轉過身,想了想後指著一道辦公桌和窗子中間豎立著的屏風說道:“能不能將這個屏風放到左邊靠牆的位置,然後桌子前麵的兩棵金錢樹和富貴竹最好挪出房間,最後再找來一麵鏡子放在窗戶上”


    秘書和助理頓時啞然,徐木白坐直了身子,把玩著手裏的鋼筆,說道:“王先生你負責的應該是我某一方麵的安全工作,而不是對我辦公室的布置指手畫腳,還有就是,我希望您能保持足夠的安靜”


    王長生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你想盡快身體痊愈,而不是托著帶著傷痕的身體,每天用中藥調理的話,我勸你最好照我說的去做,你要是想一直病著,那就別把我剛才說的話當迴事”


    徐木白手裏的筆一頓,她不解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擺那扇屏風的用意應該是想要擋住外麵的陽光,以往雖然無所謂,但你身上現在有傷流失了大量的陽氣,照一點陽光對你很有好處,還有桌子前麵的富貴竹和金錢樹屬性是陰的,會外放出一些陰氣,正好全都被你給吸收了,至於掛在窗戶上一麵鏡子,是用來折煞用的,你辦公室外對麵街上的那棟樓剛要壓了你們這邊一頭,在風水上情理不合,隻要一麵鏡子就可以折迴去了”王長生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來端起杯子吹了吹,說道:“照我說的去做,你的身體可以提前一個星期左右恢複,如果你覺得無所謂的話,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王長生說的是一種很常見的辦公室風水布置方式,尋常的辦公地方如果麵積太小的話無所謂,但徐木白這裏有點太大了,一百多平的地方會顯得特別空曠,並且有些東西擺的也不太對。


    南方的商人特別注重這方麵,這個事可大可小,擺置對了會讓生意如魚得水,擺錯了的話甚至可以讓買賣一落千丈,所以多數人都會找風水師看看,該放什麽不該放什麽。


    徐木白對這方麵也信,先前徐盛堂就曾找人給看過了,這些年一直都是這麽布置下來的,以前可能無所謂,但現在她身上陽氣流失太重,如果照此下去的話,估計恢複的程度會有些慢。


    徐木白看了他一眼,沉思了片刻後,低下頭說道:“照他說的去辦吧”


    接下來雙方就沒有任何的交流了,但徐木白偶然間抬起頭的餘光從王長生的身上掃過,都會驚詫於這人的淡定很離譜,這一上午的時間裏除了偶爾端起杯子喝茶外,王長生幾乎是坐在那動都沒有動的,從來沒有看過手機,翻過旁邊的報紙,眼神從來都沒有往哪邊瞥過,視線始終就局限在麵前的一畝三分地上。


    這個人,無聊的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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