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策卻笑了出來,因為這是紀塵楓迴來以後,第一次出現緒波動。


    之前一直都是麵無表,目光空洞。


    “好了,那個家族是咱們共同的敵人,包括小夏。她也可以完全信任,以後別總是防著她。”劉天策在他麵前擺擺手,微笑著說道。


    紀塵楓眼中的殺意緩緩平息,卻迴歸為空洞呆滯,又慢慢點點頭。


    劉天策放心下來,卻不會知道,在紀塵楓的眼中,他們是未知的東西偽裝成的。


    因為在他看來,這兩個人早已死去,並且屍骨無存……


    就算是未知的東西,他也願意暫時迴歸和他們在一起的生活。在幻境中經曆的未知太多,幾乎都是極為恐怖,極為絕望的。


    像這樣溫馨的劇真的,令人留戀。這也是紀塵楓為什麽沒有逃走的原因之一。


    就算這個“幻境”每時每刻都有可能破碎消失,他也希望能和他們多待一會兒。


    “迴去吧,我怪冷的。”劉天策對他說道,轉準備離開。紀塵楓如木偶般跟上,像個受氣的孩子。


    下午,稍微休息一下,三點鍾就開始準備包餃子。紀塵楓已經比較融入這裏的生活,和他們一起包起餃子。


    雖然包的慢吞吞,不是露餡就是捏扁。


    八點鍾打開電視機,三人坐在客廳,一起看跨年晚會。劉天策和夏青璃不自覺挨得很近,紀塵楓遠遠地坐在一旁。


    那一夜,萬裏飄雪,萬家燈火,萬炮齊鳴。


    璀璨的煙花耀眼奪目,驅散冬天的嚴寒,照亮冬夜的漆黑。在二十億人的倒數聲中,正式迎來新的一年。


    人們在智能設備上互相拜年,互相發紅包。隻有劉天策,打開聯係人看看,也隻有虞警官,虞桐馨,白遠峰,周子涵這四人,可以拜年。


    紀塵楓和十七號的頭像,都是灰暗的。


    他歎息一聲,挨個發送自創的拜年消息。忽然間看到夏青璃的兩個號碼,原號在線,後來的號碼不在線。


    劉天策轉頭看看她,便打開與她的聊天界麵,發了一個66.66元的紅包。


    夏青璃接收紅


    包,轉頭對他一笑。


    ……


    第二天,紀塵楓不知為何早早起,在衛生間洗了個澡。


    劉天策躺在上,用手表查看著“g25國際通用心理測試”的資料。


    這是一種人為控製夢境的心理測試,總共25個關卡,難度層層遞增。普通人僅僅可以通過第三至第八關,心理素質較強的人可以達到12關,特種兵能達到15-18關。


    但是,沒有人全部通關。這個心理測試的設定完全是一個死局,世界紀錄最高保持者也才通過第22關。


    至於其中的考驗,就是讓人直麵內心的各種恐懼。人們達到心理飽和以後,就會迷失崩潰,需要在這之前停止測試。


    能搜索到的,僅此而已。


    他看著手表,微皺眉頭,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夏青璃的聲音:“哈嘍,肥宅醒了嗎?”


    “醒了……”他迴答。


    “那我進去咯?”夏青璃俏皮地問道。


    “等一下。”他急忙穿起衣服褲子,跳到地上開門。


    她穿昨天買的那件韓版外,站在門口,笑著抬起雙臂,對他問道:“好看吧?”


    “老子給你買的,不好看也得好看。”劉天策調侃一句,轉走迴房間。


    夏青璃跟進來,站在門邊。一改之前的嬉笑,正色道:“就是好看……我這次來,是跟你說正事的。”


    “什麽正事兒?”劉天策坐迴上,好奇地看著她。


    她關上房間門,微皺黛眉,低聲說道:“那天你重傷倒下,我給你止血。周子涵從走廊走過來,我看見……他手裏好像拿著一把刀。但是到底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劉天策臉色一變,反問道:“周子涵那兔崽子?”


    “對,當時我哭的看不清楚,隻覺著他手裏有什麽東西在反光。我抬頭看著他,讓他去接救護車,當時他眼裏有殺心,我能看出來。”夏青璃點點頭,肯定地問道。


    “後來呢?”劉天策咬牙切齒,立即追問。


    “後來他在那兒站了幾秒才走,虞警官就帶著急救隊到了。”夏青璃細想一下,迴答道。


    “我得好好找他問問。”劉天策殘忍一笑,不自覺地握拳。


    “還有虞警官,她當時為什麽去那麽快,也是不太正常。”夏青璃捏緊手指,道出重重疑點。


    “虞警官可以信任,這點你放心好了。”劉天策抬頭看她一眼,辯解道。


    “反正我不知道你們認識的,這都是些什麽人。”夏青璃吐槽一句,便打開房間門離去。


    “周子涵……行,等著。”劉天策麵色鐵青,抬起智能手表聯係虞警官。讓她幫忙監視周子涵,以防他卷鋪蓋逃跑。


    ……


    正月初七,也就是2月11。一周時間很快過去,也到了該迴到控製站的時候。


    畢竟,儲備糧食已經吃完,需要再次獵殺動物實驗體。他們的進化全都靠那些東西,現已中斷五天。


    但是現在紀塵楓還未恢複,直升機暫時不可用。所以,隻能找虞警官幫忙。


    一行人帶著行李,在治安局內找到虞警官,說明來意。


    她二話不說就給直升機的係統升級到“ai+”,成為有自主意識的機器人。


    說到這個,每台“ai+”的誕生都需要植入所需要的三觀,以及同意“人與機器人和平共處條約”,才可正常投入使用。


    這台“ai+”,專為他們這兩個月的行程問題而誕生。


    它不會說話,不會交流,隻會根據程序的設定,駕駛直升機。


    三人坐進機艙,劉天策坐到駕駛位上,啟動直升機“ai+”係統。跟虞警官道謝並且道別後,直升機緩緩升上天空。


    他們沒有直接迴到仙山群島,而是直奔九天娛樂會所。“七上八下”這個成語決定了大部分商人,都選擇在正月初七,也就是今天開張。


    王總也不例外,雖然他很有錢。


    娛樂會所停車場,禮花鞭炮齊鳴。破舊的直升機緩緩飛來,降落在樓頂停機坪上,機歪向一邊。


    劉天策和夏青璃背起飛行背包,跳下機艙。


    眼尖的夏青璃首先尋到周子涵的影,並且告知劉天策。他站到樓頂邊緣,向下俯視,眼中的兇殘氣息翻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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