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義道跳出來後,馮步明再也把控不住,道:“莫家山莊的二位神俠,這裏可是威虎堂和白龍幫談判的地方,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


    孫義道笑道:“我們是來幫忙當中間人的,你可是一上場就向各位英雄介紹的呀,怎麽,現在又反悔了?”


    白隆平拱手道:“神俠,事情如今已經很清楚了,下麵就是輪到我們兩家談談如何善了的條件了,不煩勞操心。”


    “事情可當真還不清楚呢。”孫義道望向眾人,又朝台上的夾穀風流和濟難道,“二位前輩,容我再問幾句話,若是依舊沒有結果,孫某保證不再添亂,如何?”


    夾穀風流看向濟難問道:“就請濟難前輩做主好了。”


    見夾穀風流把問題拋向了自己,濟難大和尚反而礙於麵子,不好提反對意見,便道:“有什麽話,就請二位長話短說。”


    孫義道見此,道:“那好,我想先問一問馬長老,可有留意到那群蒙麵人的領頭人。”


    馬柳道:“如此說來,倒是有個好似頭領的人物,但對方也蒙著麵,無法辨認。”


    孫義道又問:“那此人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比如身高、體型、聲音之類。”


    馬柳想了想道:“那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不過身材非常高大,隻是披著鬥篷,瞧不清楚體格。”


    孫義道走到馮步明的身旁道:“身材非常高大那是有多高大,不知道和這位馮護法比起來如何?”


    馮步明一聽孫義道竟拿自己和那頭領比較,立時急道:“你別胡說八道,馮某人怎麽可能會是那個頭領?”


    “哎,我什麽時候說你是那個頭領了。”孫義道陰險一笑道,“我隻不過是想拿你的身高做個比較罷了,你幹嘛那麽緊張。”


    馮步明見自己一時失態,不覺心中叫苦,忙道:“哪裏哪有你這麽拿別人做比較的。”


    孫義道也不理他,繼續問道:“馬長老,你想想,那頭領身高比之馮護法如何?”


    馬柳不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卻看馮步明臉色微變,心中也不免有些生疑,迴道:“如此說來,那頭領的身高還真與馮護法類似。”


    白隆平不悅道:“二位神俠,這般含沙射影可不好啊,沒有確實證據,可不能隨便把疑點往別人身上引。”


    孫忠道朝白隆平拱手道:“白幫主所言極是,你放心,賢弟也就是比較比較,並非實指,大家也不必理會。”


    孫義道又道:“我還想問問白龍幫的史容陽隊長,之前和那些歹人交手的時候,使用的是什麽武功?”


    史容陽見再次提到他,隻得打起精神迴道:“當時敵人太多,實在顧不上使用什麽精妙招式,隻得用最擅長的騰龍劍法一心防守。”


    孫義道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史隊長用的是騰龍劍法,那對手使用的是什麽武功呢?”


    “用的是劈山刀加泰山掌。”


    孫義道看向夾穀才疏,問道:“泰山掌法是華劍門的三絕功之一,但劈山刀卻不是華劍門的刀法吧。”


    夾穀才疏迴道:“神俠見笑了,華劍門以劍為尊,自然沒有刀法傳人,華劍門的劍法是三絕之首,也不允許傳給門外的弟子,可是寡人創立威虎堂的時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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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幫中弟子沒有兵刃上的功夫,所以從無形門那裏取了劈山刀法作為幫中的兵刃武功。”


    孫義道笑道:“許多幫派有什麽武功都喜歡藏著掖著,但是據說這個無形門卻喜歡把功夫都拿出來賣,這個劈山刀法如果是源自無形門,那除了威虎堂的人,應該會的人不少吧。”


    史容陽道:“史某受的又不是刀傷,而是實實在在的泰山掌法,這可是隻有華劍門和威虎堂弟子才會的武功啊。”


    “諸位別著急,馬上就到關鍵所在了。”孫義道又問向夾穀風流道:“夾穀幫主,如果說,有人先以掌力將史隊長打昏,然後趁著他昏迷之時,再以泰山掌力將史隊長的骨骼震裂,這有沒有可能?”


    夾穀風流聽他這麽一問,若有所覺,道:“如此說來,這也確實可行。”


    “有沒有辦法可以看出,史隊長的傷究竟是昏迷前受的,還是昏迷後受的呢?”


    夾穀風流道:“若是以泰山掌法攻擊,那骨骼的碎裂必然是由中掌處朝周圍擴散,碎裂必不可能均勻。而若是存心以掌法裂骨,恐怕是隻有中掌處有碎裂,而且必然分布均勻。”


    “那能不能請夾穀幫主再替史隊長驗一驗傷勢?”


    夾穀風流朝身旁的紀羽雲示意道:“此前隻注意查驗是否泰山掌所為,未想到這一層,但神俠的話不無可能,你便按照為師的交代,再去檢查檢查。”


    麵對孫氏兄弟的一連串突然襲擊,馮步明在一旁已經如立針氈,卻又實在想不出找什麽借口阻止兩人繼續鬧騰下去,心急若熱鍋上的螞蟻。


    不多時,就見紀羽雲迴到夾穀風流的身旁,朝著眾人迴報道:“神俠猜的果然不錯,史隊長的骨傷,更像是被人在完全靜止的情況下,用泰山掌法一點一點震碎的。”


    孫義道看向眾人,道:“怎麽樣,各位總不會說,史隊長是在完全清醒的時候,一動不動,由得別人將他身上的骨頭一一震碎吧。”


    這般變故再次驚得眾人臉色大變,許多原本認定是威虎堂犯事的白龍幫弟子也不免躊躇起來。


    馮步明仍不死心,道:“無論如何,這是泰山掌法,那就是威虎堂的人做的,是醒的也好,是昏的也好,有什麽關係麽?”


    孫義道瞧向馮步明,又瞧向眾人,笑道:“這件事明顯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馮護法,你這麽堅持,是不是覺得大家都很白癡呢?又或者說,你有什麽自己的目的麽?”


    馮步明道:“我能有什麽目的,我也是為了公道。”


    孫忠道也笑道:“為了公道,怎麽能說出是醒是昏有什麽關係,這麽愚蠢的話呢?”


    “我看你還是不要裝好人了吧。我這裏還有更大的瓜呢。”孫義道朝夾穀才疏和白隆平拱手道:“孫某鬥膽,還想請威虎堂和白龍幫派出幾名代表,演示一下史隊長被人圍攻的場麵,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白隆平被這突然其來的變故也弄暈了頭腦。事實上,他一直以為白龍幫的那些馬匹,鐵定是威虎堂的人施的黑手,之前幫中已經對此有過分析,各項證據也都對威虎堂不利,所以他才一口提出了八千兩白銀的要求。但是聽孫氏兄弟這麽一說,確實事情沒那麽簡單,雖然不清楚孫義道究竟想要幹些什麽,但也隻得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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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


    夾穀才疏本已經料定了此番要賠錢無疑,見事情漸漸朝著另一個方向轉變,對自己越來越有利,自然也樂意配合。


    於是兩幫人在孫義道的要求下,派出了一名白龍幫的弟子和三名威虎堂的弟子。


    眾人不知孫義道葫蘆裏賣著什麽藥,隻等著他發話。就聽孫義道朝四人道:“請四位盡量施展功夫對陣,但此番畢竟是演示,請各位以木棍作為兵器,也不要施展內力,點到為止就好。這裏地方不便,怕是演示不開。還請各位隨著我一起,到客棧外盡量把場景演示出來。”


    許多人便一股腦湧到了客棧外麵。


    眾人給四人騰出了一塊空地,又將幾人團團圍住,雖不明白這演示有什麽意義,但也都帶著看戲觀望的態度。


    如此,四位弟子便按照孫義道的指示,交起手來。


    白龍幫弟子施展的是騰龍劍法,麵對威虎堂三名弟子聯手施展的劈山刀和泰山掌,一開始便落於下風,雖亦有還擊,但接連被木棍和掌法擊中,之後劍招越舞越亂,若是在真實打鬥情況下,怕是已經身受重傷。


    孫義道朝向眾人說:“諸位,史隊長畢竟功力高過尋常弟子。所以我們再來模擬一次,請白龍幫的弟子使出三成功力,威虎堂的弟子仍請不要動用內力。”


    再次演示下,由於白龍幫弟子運用了內力,輕鬆便將三人合力給擋住,騰龍劍法越揮越有勁道,轉瞬間便在三人身上留下許多痕跡。


    “好了好了。”孫義道拍手喝彩道,“真是完美的演繹啊。”


    白隆平見此,不覺問道:“白某愚鈍,還請神俠告知其中原因。”


    孫義道指了指三位白龍幫弟子身上痕跡,問道:“史隊長,剛剛幾位演示的雖然非常到位,不過我還是要問你,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在某種情況下,你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劍。”


    史容陽奇道:“怎麽樣的一劍?”


    孫義道叫孫忠道背對自己站好,然後以指做劍,一指化作劍意,勁氣“啪”的一聲,刺在孫忠道的後心上。


    “啊呦。”孫忠道未免驚道,“賢弟,這是做什麽?”


    史容陽雖然躺在一旁,但卻也看得清楚,迴道:“對陣之時,便是生死相博,對方再不濟,又怎麽會賣出那麽大的破綻來呢?”


    “對啊,對啊,剛剛演示,大家也都清楚騰龍劍法對上劈山刀、泰山掌的結果了,演示裏是不可能冒出這一劍的,史隊長也覺得不可能有。可是這就奇怪了”孫義道說話間又指著擺在外麵的那三副棺材道,“我也不多說,你們且打開棺材瞧瞧,那三名威虎堂的弟子究竟是怎麽死的。”


    濟難大和尚見孫義道如此胸有成竹,料想屍體之上必有蹊蹺,便帶頭打開棺材,同夾穀風流一起細致檢查傷口,直到看到三具屍體背後的那一道深深刺入的劍痕後,臉色也不免大變,沉聲道:“這處劍傷,不是打鬥中來的,更像是遭人背後偷襲。”


    夾穀風流也疑道:“明明是死在史隊長的手裏,怎麽會冒出這樣的傷口呢?”


    孫義道朝向眾人敞聲道:“很簡單,這三人根本不是死在史隊長的手裏,而是遭人暗算身亡後,與史隊長殺死的歹人屍體互換的,這是存心的惡意栽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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