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吧的內部結構融合了西方星座和塔羅的多重元素,一樓大廳的幽幽燈光和舒緩空靈的音樂讓許多人陶醉其中。


    阿泰和關哲緊隨著齊三偉的步伐,一路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當他們踩著樓梯每一層鬆軟的編織花紋毯上時,那種不真實的想法愈加明顯了。


    這地方完全不像是適合我這種人打工的地方。阿泰看了看吧裏繪製有西方諸神的精美彩牆和巧妙排列的星座造型的那些霓虹燈,隻覺得自己就仿佛遊離在巨大宇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叫我們來這種地方打工的老板,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最可能的,是老板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對手,叫我們來當打手或者替死鬼的吧。阿泰緊了緊雙肩的肌肉,然後又瞅了一眼關哲。我還湊合能打,可是關哲怎麽也不是能打的人啊,叫上關哲來又是幹什麽?對了,一定是來讓我們當替死鬼的。或者是替人坐牢這種事情。我可不幹。阿泰自以為是的想了多種可能,防備心更重了。


    關哲心裏又是一種想法,上學的那會功夫,他曾在酒吧裏幹過鍾點工,他知道酒吧很多時候也需要一些臨時工,保安服務生清潔工什麽的,在他的想法裏,沒準這段時間吧裏生意不錯,老板打算找幾個廉價的勞動力,再不然,可能是裝扮小醜這一類的苦差事,這個天氣,套上頭套和毛絨絨的小醜服,扮演各種滑稽的角色,不是窮瘋了的人,也不會答應。他沒有阿泰那樣豐富的人生閱曆,也沒有被很多人坑過騙過,所以,在他眼裏,許多事情相對簡單許多。


    就在兩人心念神轉的功夫,一行人已經上了三樓,經過一處偏廳和一排吧坐,齊三偉帶著眾人來到一扇印有群星圖案的拱形門前,然後他走近一側牆壁上懸掛的圓盤形浮雕。這個石雕大約直徑一米,上麵雕刻著一個古怪的人頭像,石像張大著嘴巴,使得表情異常的詭異。如果對西方神話有一定了解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一個仿製的“真理之口”浮雕。但這個看似工藝品的東西,卻有著不一樣的用途。隻見齊三偉把右手手掌放入其中,從石像的口中傳出一聲低吼聲,然後拱門四周亮起一圈幽藍色的燈光,門上的星光也紛紛閃爍不定,然後門板從中間朝兩側打開。


    “跟我來。”看到阿泰和關哲兩人驚疑的目光,齊三偉依舊為這扇自己設計的裝置門而感到自滿和驕傲。


    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刀山火海,兩人也隻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又經過左右兩排帶拉門的包廂,在走廊的盡頭右轉後,打開一扇仿古門,進入的是一個歐式風格的書房,之所以說這間屋子是書房,因為有整整一麵牆是規則排列的書櫃,上麵密密麻麻排列著各種書籍。其中許多書的書脊上印著西洋文字,可見這些書的主人博學而涉獵廣泛。齊三偉停在其中一排書架前,然後看似隨意地抽出其中一本,插入某處空當,就聽到書架突然傳來“嗡嗡嗡”的聲響,其中一排書架竟然朝後方自動打開,露出更裏麵的密室。


    阿泰和關哲隨著齊三偉走進去,雖然一次走進來四個人,但是密室裏的空間充足。與整個酒吧風格迥異的是,密室裏的裝潢采取的是傳統的東方格調,密室當中擺放著一套八座的紅木茶桌,上麵的茶器小巧而精致,正對麵的牆壁掛著一福氣勢雄渾的山河圖,一左一右對稱擺著兩個博古架,上麵嵌有各種不同形狀和色彩的瓷器玉器。


    房間左側麵對麵擺著一對真皮沙發,卻反而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沙發上坐著的一名黑衣長發男子,看到眾人進來,也起身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仔細看看了阿泰和關哲,對襯衣男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兩人道:“你們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楓君子,大家都喜歡叫我楓少。”


    “阿泰。”


    “關哲。”


    兩人也報出了姓名。


    “齊老板就不多介紹了。”楓君子朝襯衣男子示意道,“這位接你們來的是遙文,我的助手。”


    然後楓君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接著說:“還要等一個人,我們就可以開始了。放心,他很快就到。”


    “等一等。”雖然覺得這時候發問有些不合適,但阿泰還是忍不住道,“你們叫我們來是要做什麽?”


    “哦?”楓君子瞧了瞧遙文問道,“怎麽,還沒有來得及同他們說明麽?”


    遙文迴道:“我怕說了他們不信,所以自作主張,先叫他們來這裏了。”


    楓君子想了想,道:“確實你做得很好。”


    “那麽,由我簡單和你們說明一下。”之後,他停下來,意味深長地靜靜看著齊三偉。


    “哦哦我明白了!”齊三偉仿佛想到了些什麽,忙道:“地方給你們用,我這就走。”說完話,他靠近那扇機關門前,隻見他朝頭頂的激光探頭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那扇機關門再次“嗡嗡”打開。臨走前,他又補充一句:“對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


    一直等到機關門重新合上,楓君子理了理自己的黑色圓領衫和腰帶,主人一般招唿大家坐下,然後自己先找了一張座位,坐在了茶桌前。阿泰和關哲,坐到了他的對麵。


    叫做遙文的高個男子則打開了茶桌某處的開關,茶器中的加熱器,自動開始取水,發出“唿唿”的聲音。他走向博古架,從裏麵找出一個陶罐,然後端詳了一會標簽,拿到茶桌前,取出茶具,從陶罐把茶葉一點一點撥弄進桌上的茶壺裏,然後,坐在了靠右手落單的位置上。


    “好吧,在等的人來之前,我先告訴你們,請你們來這裏,做什麽。”楓君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很簡單,請你們玩我們做的遊戲!”


    “什麽?”


    “遊戲?”


    楓君子說的很快,所以阿泰和關哲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畢竟兩人從天沒亮開始搶日結,到搬了一整天的磚,還沒有怎麽休息,就被神經緊張地折騰到了這家酒吧裏。


    “是的,遊戲。”


    “什麽遊戲?”關哲疑惑不解地問道。


    “一種紙上遊戲,或者你們可以理解為一種桌遊。”


    “我不懂什麽遊戲,那要怎麽辦?”阿泰感覺自己的腦細胞有點不夠用,無論如何他也無法相信,這群人把他們整到這裏,就是讓他們來玩遊戲。


    “不用緊張,這很簡單,你們隻要認真地玩我們讓你們玩的遊戲就行。剛開始也許你們不會,我會一點一點引導你們,當然,遙文也會幫你們。”


    “就隻是玩遊戲而已麽?”關哲問。


    “在這裏,就隻是玩遊戲。”


    “沒別的?”


    “沒了。”


    “要玩多久?”


    “三至五個小時,不可能太久,我也要休息。”


    “然後你們付我們錢?”


    “是的,每次遊戲結束,我們會給你們說好的報酬。”


    “沒別的要求了?”


    “沒了,如果你們需要,還可以提供免費的茶水和點心。”


    此刻,關哲有些懷疑自己眼前的一切。


    我不會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睡醒吧。還沒等到他掐自己,就覺得自己被人猛力掐了一下。他迴過神,看到阿泰正在捏他的大腿。


    “疼疼疼你在幹嘛。”關哲把阿泰的手扯開道。


    “我看是不是在做夢。”


    “你做不做夢,掐你自己啊,掐我幹嘛?”


    “看看夢裏的人會不會疼啊!”


    看這樣子,怎麽也不可能是做夢了。但要這一切是真的,也太好了吧!不用搬磚,有日結工資,還包茶水和點心,這怎麽說,也是帝王般的享受啊。當然,按照他們的眼界,是不可能知道剛剛遙文折騰的是幾百塊一克的茶葉,如果他們知道麵前正要泡的茶水的價格,恐怕當下兩人就會昏倒吧。此刻,兩人相視沉默,但心裏都止不住的狂喜。


    但是說到玩遊戲,關哲覺得自己算不上是什麽高手,甚至可以說菜的可以,他大學打了一段時間英雄光榮,始終都是白銀段位,還曾經十連敗過,坑的班上的大神同學都不敢帶。要是玩不好,不會把我們趕走吧。關哲正心裏嘀咕著。就聽到一邊的阿泰開口道,“那還等什麽,早開始早結束。”


    “別急,還有位朋友沒有來,他一來,我們就開始。”楓君子道,“在此之前,我想,你們還有必要聽一聽這款遊戲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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