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做了什麽!”小人呆呆地看著寧舟,仿佛世界都崩潰了一般。


    “把你拉出來咯,寄生蟲先生。”寧舟咬著牙迴道。


    “完了,全完了。”小人癱軟在床上,全然不顧自己赤裸的身軀暴露在外。


    “十年謀劃,一朝成空。”小人拍了拍自己的頭,站了起來。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訴你吧。”小人苦笑了兩下。


    “其實我才是寧舟,你是我創造出的意識,為此我不惜放棄身體的控製權轉入潛意識中存在,就是為了避開他們的追蹤。”小人看了眼普爾。“他們,那些存在,你可以理解為,神。”


    “你應該知道吧,天使小姐。”小人對普爾說道。


    普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是,我所困守的世界,被天鎖困住的就是一位邪神,我是那個封印世界的看守者。”


    “那些被稱為神的存在,掌控著無數平行世界,無論是我們曾經的世界,還是這裏,都是一位神的領土範圍。


    而之所以我們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為另一位神向他的領土動了侵略,說起侵略,但對於那些神來說,更像是一場賭博一樣的博弈。


    你的望氣眼看到的顏色就代表了不同的勢力,白色就是侵略方神明,黑色則是領主神明,至於紅色的人類。”小人臉上多了一絲憤恨:“就是中立,是資源,你經常玩遊戲應該知道吧,雙方對戰中,被雙方當作爭奪資源一樣利用的就是中立。”


    “但是現在與屍鬼爭鬥的主力是人類,不是屍族。”寧舟皺了皺眉頭。


    小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也不是屍鬼與人類爭鬥,而是屍王,你也看到了,正常的屍族體內是沒有任何能量源的,比人類還不如,強大隻因為數量和其特殊性。”


    “那夜魔呢?還有這隻眼睛,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必須死。”寧舟咬著牙。


    小人臉上露出糾結,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他叫寧紂,你的姐姐,叫寧婤,你們三個合起來,才是完整的寧舟。”


    “那你呢?”寧舟問道。


    小人道:“十四年前,我得到了這雙眼睛,我稱之為神之眼。然後創造了寧紂和寧婤作為我的弟弟和姐姐。他們分別繼承了我的右眼和左眼,也繼承了我情感的負麵與正麵。”


    “你把眼睛給了他們?”寧舟有些驚訝。


    “對。”小人自嘲一笑:“因為當時的我是很厭世的,寧婤,也就是姐姐,繼承了我人性中的七美德,而寧紂則繼承了我人性中的七宗罪。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汲取我的情感變得越來越完整,而我則漸漸的失去了我的存在,甚至除了他們,沒有人能看到我的存在。”


    “你居然分散了自己的感情,創造了兩個如此純粹的新的存在!”普爾驚唿道:“天使就是七美德的化身,純粹的正麵情感生物,所以我們才會比之墮落天使更加強大。


    她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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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七宗罪之一,與天使的差距可不是簡單的七倍!隻有作為同具七宗罪的魔王才是天使真正的敵人!”


    “也就是說,當年你創造的,是一隻天使和一隻魔王啊!”普爾看著小人,眼中說不出的驚訝。


    “是的,隨著我慢慢的消失,他們也越來越強,甚至達到了觸及神的領域,那可不是這裏號稱的那種偽神,而是能更改世界規則,與神爭奪世界控製權的真神。”小人歎了口氣。


    “但姐姐,也就是寧婤,繼承了七美德成為天使化身的她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消失,她將自己的全部存在融入進左眼,與我的左眼融為一體,而她則永遠的被困在了左眼裏。”小人看了看寧舟的左眼。


    “她給了我存在的意義,阻止了我的消散。這時,此世的神卻出現了,祂對寧紂說,成為祂的使者,為祂征戰,祂就會想辦法把姐姐的意識取出來,作為新的個體存在。寧紂同意了。”


    小人站了起來:“怎麽會不同意呢,寧紂對姐姐的愛,可並不比你少啊!雖然他繼承的是七宗罪,可他卻一直是個內心愛著溫柔的姐姐,護著懦弱的哥哥的善良的孩子啊。”


    小人的身邊的空氣突然扭曲起來但他隻是笑了笑,沒有在意:“正因如此,他始終不能成為真正的魔王,力量遠小於姐姐,無法替代姐姐拯救我。從那以後,他就一直活在內疚中。”


    他忽然對寧舟問道:“還記得在醫院裏看到的一切嗎?”


    寧舟移不開眼睛沒有看到他的異狀,迴答道:“記得,怎麽了?”、


    “他即使到了這裏,也沒有失去他的善良,不是嗎?而且,應該還在這裏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啊。”小人笑了笑:“可惜,那個存在不會讓他幸福的,祂需要的是充滿負麵情緒的魔王,所以你必須死,你不死,沒有任何可能奪走你左眼的力量,因為......你就是左眼啊!”


    寧舟愣住了,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說什麽?”寧舟急問道。


    “阿華出現我就知道了,小紂,時間不多了,或者說,祂的耐心不多了,小紂必須分散自己的力量覺醒七原罪墮落天使。


    然後以純粹的七原罪墮落天使融合成為真正的原罪魔王,那是祂的意誌,小紂無法違抗。”小人聲音漸漸虛弱下去。


    “寧舟,加油吧,我隻能為你做到這裏了。”小人隨著一陣扭曲,從床上消失不見。


    普爾看著小人消失的位置,閉著嘴一言不。


    “他怎麽了!”寧舟緊張的對普爾問道。


    普爾搖了搖頭,過了十幾分鍾才開口道:“是那個存在,祂出手帶走了他。他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讓那個存在以為他是你,沒有現你的存在,不然,你也要被帶走了。”


    寧舟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真的是......”


    他左眼的彩光慢慢緩和了下來,然後一道道裂紋出現在他的左臉。


    普爾張開翅膀,純白的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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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耀了整個地下室,濃烈的光線仿佛濃霧一般,整個屋子就算睜眼也看不到除了白色的任何東西。


    而在這不可視的領域裏,一道普爾的虛影憑空出現在普爾的上方,緊閉著雙眼落入了她的身體裏。


    普爾睜開了眼睛,她美麗的金色眼瞳已然變成了純白色。


    她伸出柔弱無骨的手掌,輕輕撫摸在寧舟的左臉上。


    那仿佛瓷器碎裂的的裂痕,悄然消失,已經被壓縮成晶體一般的左臉也慢慢恢複了原狀。


    普爾嘴角流出了一絲泛著淡金色的血跡。


    滿屋的白光慢慢消散,金光落羽憑空出現飄落在地又憑空不見。


    無數祈禱一般的聲音,隨之響起,那是歌頌天使降世的讚歌。


    “你牌麵真大啊!”寧舟看著普爾笑了笑。摸了摸緊張的抱著他的臉的溫蒂。


    “那當然,我可是天使!”普爾得意的掐著腰。


    寧舟伸手幫她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他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那讚歌聲音的來源。


    “別找啦!那是世界對我降臨的尊重,直接響徹看到我的人的內心深處的。那可都是我的信徒真實祈禱。”普爾一臉臭屁。


    “喂,還七美德化身呢,我咋一點美德都沒在你身上現啊!”寧舟不禁吐槽。


    “哼哼,你懂什麽,七美德與七宗罪是相對的,如果美德表現在外,必然有宗罪存在於內心,就拿暴食與節製這一對來說,一個人如果表現得極為節製,當節製消失,必然會出現暴食,而我們天使可是最純淨的七美德。”普爾解釋道。


    “所以,天使的性格就如同真正的凡人一樣,看似有情緒,其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一切表現在外的情緒都是虛幻的,所有美德皆存在於冥冥之中,隻有當我們作為美德化身降臨的時候才會顯現出我們真實的一麵。”普爾的解釋讓寧舟有些頭暈。


    所以他果斷選擇了放棄思考,癱軟在床上一動不動。


    “累了這麽久了,讓我歇會兒。”寧舟的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普爾爬到他的身邊,摸了摸他的頭:“不要想想怎麽救迴他嗎?還有夜魔寧紂。”


    寧舟伸手握住她的手掌:“還有太多未知,這場神與神之間的遊戲,我有了一些想法,先讓我嚐試試探尋找問題的真相,到時候才能救迴他,才能救迴寧紂,還有姐姐。”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唿吸聲也平穩起來。


    他睡著了。


    普爾趴下身子抱住了他,身後寬大的翅膀合上包裹住了他,一道道純白色的氣流憑空出現融入進寧舟的身體,寧舟睡臉上露出了舒適的笑容。


    “辛苦你了,好夢。”普爾也隨之閉上了眼睛。


    溫蒂飛在空中看了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寧舟,又有些害怕普爾,隻能癟癟嘴轉頭去從寧舟露出的小腿,一點一點往上爬到寧舟被普爾翅膀蓋住的胸口,累的睡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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