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見黑雲城,嶽江鴻心中感慨萬千,為了避禍逃出黑雲城,最後兜兜轉轉又迴到了這裏。


    少年仗劍,走向黑雲城。


    “黑小子,你好像有心事?”


    花染語看著嶽江鴻的眸子裏麵有些沉重,沒有了孩子本該有的純淨。她心思細膩,嶽江鴻的心情被察覺出來了。


    “切,哪有的事?花姑娘,你就這麽被我拐跑了,怕不怕?我可是黑雲城的玉麵小魔王!嗷嗚……”


    “我會怕你?你要是玉麵小魔王,那我就是玉麵小魔女,來呀,誰怕誰?嗷嗚……”


    陰霾一掃而散。


    ……


    兩個孩子靠近,黑雲城,隻見城門口比嶽江鴻第一次來的時候多了兩隊人馬,共有十人,每個人都穿著銀甲披風,氣宇軒昂。


    嶽江鴻細細打量之下,隻見十人中最低的也是禦空境界的存在,很是強大。


    “這就是滄月皇庭的實力?到了這裏,連個守城門的都是禦空境界的?”


    也不知道嶺西的那些宗門是如何敢有異心的,嶽江鴻不由搖頭。


    “站住!例行檢查!”


    一個銀甲侍衛叫住嶽江鴻,嶽江鴻乖巧地走上前去,站在他的麵前。


    “你這把劍是從哪裏來的?”


    那侍衛看著嶽江鴻的長劍有些奇特,不由問道。


    嶽江鴻腰板挺直,老實道:“搶來的!”


    “...”


    那侍衛有些意外,沒有意料到一個能將搶劫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不由多看了一眼嶽江鴻,發現他的身上的甲衣也有些特殊,再次問道:“這甲衣是從何而來的?”


    “也是搶的!”


    嶽江鴻麵色不改,大有理所當然的意思。


    “搶誰的?”


    “這劍是搶的天劍門的,這甲衣是來自連山派...”


    那侍衛心中驚異,脫口問道:“就憑你們兩個小鬼?能搶劫天劍門和連山派?”


    嶽江鴻老實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搶了橫山派,滴水門,空山派,對了,還有萬妖嶺上我也搶了一些,要不我再給你示範一下?”


    嶽江鴻的語氣很尋常,但是聽在守城侍衛的耳朵裏卻變成了不太一樣的味道,花染語使勁拽了拽他的衣角,讓他不要說了,他這才停住。


    那是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他剛要準備發飆,旁邊一個侍衛拽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


    “兩位可以進城了,不過在城中有大能級的人物存在,兩位切莫惹事,惹了事誰也保不住你們。”


    “王時,你幹嘛叫住我,這個黑小子太囂張了,居然威脅我?他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高戰,滄月皇庭的高家,他居然敢這樣對我?”


    “是是是,誰都知道你高家在滄月皇庭很牛,行了吧。”王時隨即沉聲說道:“你難道沒發覺很奇怪嗎?他搶劫的都是這些宗門,這些宗門近些年來小心思不斷,前段時間嶺西的居然公然挑釁,搶劫百姓上繳的靈糧,他這算是敲打了那些門派。另外,他一個立地境界的修者,一個人搶一個山門,身上必然有些異物,剛才叫住你,可是為了你好。”


    高戰頓時心中一驚,不再多說。


    嶽江鴻走進黑雲城,肚子早已經咕咕叫了。不由走到一個賣饅頭的攤子麵前,搓著雙手,問道:“老板,這個怎麽賣?”


    那老板看著嶽江鴻的模樣,客氣道:“喲,是小官爺啊,難得有官爺看上這等粗糧,這樣吧,一文錢給你兩個白麵饅頭吧。”


    嶽江鴻:“......”


    “那個,請問文錢是什麽?”嶽江鴻自從出江臨村來,還沒有買過東西,而江臨村裏麵都還是以物易物,他就沒有見過外麵的銀錢是什麽。


    或許他見過,但是不知道那就是銀錢。


    這時候花染語走了上來,從懷中摸出三個銅板說道:“老板,來六個饅頭。”


    老板手下銅板,麻溜地包好六個饅頭,笑臉盈盈地遞到嶽江鴻的手中,看著嶽江鴻離開,心中不由疑惑道:“哪來的傻孩子,連銀錢都不知道?”


    嶽江鴻和花染語找了一棵樹下,啃完了饅頭,花染語吃了兩個,嶽江鴻吃了四個。


    有很長一段時間二人都是在山裏,花染語不知不覺已經習慣了在樹下吃東西,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


    “還是吃飽了舒服,靈氣雖然可以讓身體不會餓死,但是饑餓感還是要靠這種粗糧來填飽。”


    嶽江鴻伸了一個懶腰,花染語拍了他的後背一巴掌,問道:“黑小子,你家到底是在哪裏?連銀錢都不知道?”


    嶽江鴻摸了摸腦袋,說道:“我們村都是以物換物,什麽小麥換雞了,什麽小麥換房子了,什麽鐵釘換書了,之前在黑雲城待過一晚上,見過這玩意兒,隻是不知道老板說的文錢是這個。”


    花染語還是不解,哪裏有不用銀錢的村子?她聞所未聞。


    她還待追問,嶽江鴻卻急忙走了出去。


    他看見了一個熟人。


    “咦,老人家,你怎麽在這裏?看到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嶽江鴻看見了在嶺南大道上的那位老人,後來他們失散了,本來嶽江鴻以為他們肯定是死定了,此前還在心裏悲痛了一陣,卻沒想打在黑雲城中遇到了。


    “小兄弟,是你啊!小老兒在這裏謝過你的救命大恩。”


    他正要準備下跪,謝過嶽江鴻的救命大恩,嶽江鴻連忙扶住他,說道:“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禮,我也是莊稼人,見不得莊稼人被欺負,對了,其他人呢?”


    那老人一陣搖頭,哀歎道:“他們都死了!”


    “死了?”嶽江鴻震愕。


    “我們在快到黑雲城的時候,遇到了兩個黑衣人,他們蒙著麵,也是來搶靈糧的,年輕的要護住靈糧,當即就被殺了,那劍光根本就看不見,殺完人,他們中的一人用一個袋子直接把靈糧收走了,估計是看小老兒無用,所以放過了我,真是可憐了孩子們,我都不知道怎麽迴去跟他們的家人交代...”


    老人很快將事情說完,嶽江鴻心中一陣憤怒,問道:“你報官了嗎?”


    “報了,衙門說正在查,很快就會有結果,我還在等,起碼迴去能和他們的家人有個交代。”老人歎息道。


    從老人的說法裏麵,對方十有八九是修行者,而這樣的修行者根本就不是凡人所能抗衡的,而黑雲城的官署,也不一定就能查的出來,敢在黑雲城邊上作案,這和造反沒有什麽區別了,隻是造反的會兩處旗號,而這兩人是明顯想要掩藏身份。


    不過修行者隻見蒙麵和不蒙麵沒什麽區別,修行界區分一個人從來不是靠相貌,易容術,偷天換日神功,八九玄功,有太多的神通可以改變容貌體形,甚至有些邪惡的門派連性別都可以改變。曾經就有傳聞,巫月穀的女子在吸取男子的精元之後,還能把男子變成女子,巫月穀的有些門人原來的身份就是男身。


    嶽江鴻不知道這麽多,他的心中有一團無名火,想要宣泄出去。然而,他很快冷靜下來,老人的遭遇固然隻得同情,但起碼有衙門在追查。自己的首要任務是要找到傳送陣,盡快去到南嶺焚炎穀。小火苗焱在等著火道聖地救命。


    嶽江鴻和花染語兩人在城中隨意逛著,上次來此,嶽江鴻第一次主動殺人,心情沉重,隻顧著在城東的槐樹下化從桃林書院帶來的桃子,沒有仔細察看黑雲城。


    黑雲城中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都是是銀甲裝束,不過城中百姓的生活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花染語尤其開心,蹦蹦跳跳在街上的攤位上看來看去,一會買了幾串糖圓,吃的嘴角流油,一會又看上了花花綠綠的衣服,一會又看上了小孩子玩的風車和撥浪鼓...


    她一路走一路買,嶽江鴻跟在她後麵,給她拎著東西。最後,嶽江鴻忍不住道:“你買這些東西幹嘛?咱又用不到。”


    花染語仰頭道:“我花的是我的錢,要您管啊?”


    嶽江鴻無語,心道:“可是,給你搬東西的是我啊!”


    她隨即一摸胸口的口袋,發現隻剩下了三十個銅板,忽然說道:“糟了,我們還要住宿,沒錢了。”


    隨後兩人挨家挨戶地問了黑雲城中的客棧,終於找到了一家客棧,三十個銅板能夠抵一間房的兩日房租。


    “就一間房啊?”


    嶽江鴻抱著花染語買的一堆雜物,起碼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不樂意啊?不樂意你就睡外麵吧,我還怕你個黑小子晚上獸性大發,對我圖謀不軌呢,我可大不過你。”花染語挑釁道。


    嶽江鴻直直地走進房中,不理會花染語的挑釁。


    隨後二人發現了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三十文錢都用來交房租了,吃飯的錢,也就沒有了。


    半夜,睡在桌子上的嶽江鴻肚子又開咕咕作響,睡在床上的花染語抿唇一笑,默不作聲,繼續裝睡。


    嶽江鴻強忍著饑餓感,勉強睡去。


    到了後半夜,嶽江鴻被被一陣響動吵醒,他蘇醒過來,隻見食靈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丹田裏麵跑了出來,三隻腳站在他的肚子上,鼎中浮著一個珠子。


    幽藍色的食靈鼎竟然口吐人言,說道:“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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