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老疤子的眼裏,估計是覺得蛇頭三看上了春夜,這才過來找麻煩的,至於寧十,半旬都在歲山上刻字,洛陽城這些小混混們還真沒見過他。


    蛇頭三皺皺眉:“嘴巴放幹淨些,小心……”


    話還沒說完,對麵的蕭老疤子一巴掌就拍在賭桌上,七八顆骰子都被震到地上:“你個小癟三,臭賣鹽的,有幾個錢,殺過幾個人,真以為自己就是老大了?我呸!給我弄死他!”


    先下手為強,蕭老疤子對付蛇頭三這種人,還真沒什麽心理負擔。


    就在這時,蛇頭三耳邊傳來寧十的聲音:“你殺過人?”


    蛇頭三點點頭。


    寧十繼續問:“在這裏,殺人不犯法?”


    蛇頭三撇撇嘴:“殺別人不行,但是殺我們這種人,真沒人管,死了就是死了。刀口上舔血,聽天由命,沒誰覺得委屈。”


    寧十若有所思,然後就揉了揉春夜的紅色長發:“你不是要活動活動身子嗎,活動吧。”


    春夜興奮的扭過頭:“隨便活動?”


    寧十:“別真打死人就行,意思意思,對了,那個人除外。”


    話音剛落。


    蕭老疤子的手下已經衝到了眼前。


    紅色發絲蕩起,春夜雙手握著木刀,刀刃對著自己,刀背向外,右腳一蹬地麵,身影翻飛。


    下一刻。


    賭坊裏就傳來一陣陣骨頭斷裂的聲音。


    能夠很清晰的聽出來,全部都是木頭敲擊骨頭,然後導致的骨頭碎裂,聲音很清脆,並且很有節奏。


    不同的骨頭被同一把木頭敲擊,聲音會不一樣,所以,每一塊骨頭都會被敲三下,手臂一下,大腿一下,肋骨一下。


    胳膊碎裂,大腿骨折,肋骨斷開,人不會真的死,但卻最疼,真正的渾身疼。


    春夜如風。


    風過骨頭斷。


    寧十這還是第一次見春夜出手,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詫,真的很快,真的很準,真的很暴力。


    同樣一把木刀,在葉青鳥手裏是刀,在春夜手裏完全就是兇器。


    可春夜還是一個小姑娘啊,模樣可人,呆萌呆萌,漂亮的猶如瓷娃娃,巨大的反差,透著一股子不真實。


    蕭老疤子揉揉眼,賭坊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還站著了。


    春夜反手提著木刀,一臉微笑的朝蕭老疤子走過來,木刀橫在身前,刀尖點在他的胸口上:“你叫蕭老疤子?記住了,我叫春夜,寧十是我哥哥,長樂客棧是我家,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怒吼一聲。


    蕭老疤子拚盡全力嚐試著躲開這木刀,看著架勢是準備跟春夜拚命,可吼聲都沒落地,人就開始急退,想著奪路而逃。


    逃?


    可能嗎?


    怎麽可能!


    春夜反手沒動刀,一個折步跨到蕭老疤子身後,拳頭攥緊,後撤,然後猛的砸出。


    轟地一聲。


    蕭老疤子整個身子活似那油鍋裏的龍蝦,屈成了一個半圓形,落地就沒了氣息。


    拍拍手。


    春夜上前幾步,一腳就將蕭老疤子踢到蛇頭三的腳邊:“你來處理啊,這人的血忒髒,別把青鳥姐姐的木刀給汙染了。”


    賭坊裏前一刻還是哀嚎遍地,隨著蕭老疤子的死,所有人全部閉上了嘴,忍著疼也不敢再發聲。多數人更是死死的閉著雙眼,生怕惹來春夜的注意,這小妮子看著精致,動起手來比猛獸都兇!


    春夜走迴寧十的身邊,吐了吐舌頭:“寧哥哥,我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都沒用寧十迴答。


    倒在地上的人,突然看過來,齊刷刷的說:“不重,不重,真不重,一點都不重!”


    從窯水胡同出來,蛇頭三帶著寧十又去了瓦砌坊的三觀廟,洛陽扒手的聚集地。


    進廟的時候,寧十右手拖著一個人的後腿,這人已經被打的渾身血跡斑斑,嘴巴裏的牙齒被掰掉了一半,手指有些扭曲。


    帶路的丟在門口,春夜拎著木刀便進了屋,出來的時候刀身上竟然帶著血:“我呸!真是惡心!這哪裏是扒手的聚集地,分明是人販子的聚集地,這些垃圾,不僅偷東西,還偷人!”


    芙蓉苑北麵的敦月樓,一個大胡子剛剛從一個少女身上起來,後背忽然就斬來一刀,一刀穿心,鮮血噴灑在少女的臉頰上,沒有恐懼,反而是一臉的解脫與感恩。


    “第十三個。”春夜掏出牛皮紙,跟蛇頭三對了對地上死人的樣貌。


    “這人交給你處理怎麽樣?我們趕時間。”寧十瞧了床上少女一眼。


    “我?”原本看著已經心如死灰的姑娘,迷茫的眼神中瞬間竟迸發出一股怪異的光芒。


    用力點點頭。


    “那就辛苦了,人這一輩子啊,總會遇到些冷心冷肺的惡人,誰的身邊不隱藏幾隻魔鬼呢。”寧十脫下自己的外衣扔給床上的少女,轉身就走了。


    出了門。


    春夜有些奇怪:“寧哥哥,他好像沒什麽辦法處理屍體吧?咱們這是多此一舉。”


    寧十腳步不停:“怎麽能說是多此一舉呢,我們殺了這些人,早晚會有人知道的,冤有頭債有主,會算到咱們身上。就這樣走了,我們無所謂,可那姑娘就廢了,生命有時候很無奈,但生命不應該被無辜的褻瀆。”


    長壽坊裏,寧十一劍刺死一個醉酒的大漢,春夜在牛皮紙上標注了第十八個人,旁邊是二三十個嚇破膽的小混混。


    寧十猙獰一笑:“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眼,管好自己的耳朵,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要問,否則,你們老大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話能明白嗎?”


    最靠近寧十的一個小混混,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張口就迴答:“少俠放心,我們肯定給您保守秘密,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我們老大是自己喝酒喝死的,跟您半點關係都沒有。”


    蛇頭三看了這個小混混一眼,想提醒寧十,可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迴去。


    也就是這吞咽的過程中,寧十忽然出劍,最先求饒的小混混直接身首異處:“你大哥血還沒涼,這就翻臉不認人了,我能相信你的話?真當老子是白癡?”


    黑色木劍,絲毫不沾血,寧十提著劍朝外麵走,邊走邊說:“老大死了,地盤還在,你們誰當老大,我沒興趣,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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