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李麗和費永文的兒子丶女兒以及費永文的親戚們,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瞧著手術室。每當一個手推車推出手術室,他們總要跑過去看一看,是不是費永文。他們早上隻喝了一點兒稀粥,早已餓得頭昏眼花,前胸貼後胸了。可是,誰也不願意離開,總是希望下一個就是費永文,結果總是失望而歸。

    門"吱呀"一聲又開了。李麗第一個搶上前上去"嘿!"這一迴可是費永文了。她小聲地招唿著其他人:"費永文出來了!"

    "你知道我是誰?"李麗最擔心的就是費永文的識別能力,可別象小汪那樣神經兮兮的.她的心吊到了嗓子口。

    "你是李麗!"費永文一眼就認出了李麗,而且毫不猶豫。

    這下李麗心花怒放了,還沒忘記我。

    然而,李麗高興得太早了。醫生說,還沒有過了危險期,仍然需要觀察。這就意味著,費永文的病情隨時還能出現反複,還需要精心照顧。

    果然不出醫生所料,頭部縫線的地方局部出現了感染。膿水夾帶著血水順著頭皮往下流,連枕巾都被汙染了。

    傷口感染了。如果在頭部上擴展開來其後果不敢想象。費永文立即有了全身反應,特別是頭部尤為強烈.頭疼得象錐子在錐,受影響的右眼前麵仿佛有一層白霧在飄,望著玻璃窗,好象有兩個太陽在移動.好看的嘴也歪倒了一邊。原本漂亮挺直的鼻子,也象一個搖搖欲墜的柱子一樣有點傾斜了。李麗趕緊喊來了醫生。醫生打了一劑止痛針,又掛了一瓶含有消炎藥的葡萄鹽水,費永文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李麗心思重重。望著費永文扭曲的臉,心裏象打翻了五味瓶。李麗是個完美主義者,她喜歡錢,但是也喜歡相貎堂堂的潘安。正因為第一個男人長相醜陋,才使她心生厭惡,再由厭惡到吵嘴,由吵嘴到冷淡,最後終於分道揚鑣了。天底下的事也太不公平了,剛剛找到一個帥男,還沒有過足癮,就又.....她不敢再望下想了,以後的路還很長,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

    李麗也明白,費永文對她忠心耿耿,從來也沒有出軌的事,吃賭丶洶酒丶吸毒的事更是不沾邊,對她溫柔體貼,百依百順,是個難得的好男人。

    夜深了,李麗在費永文旁邊擱起了臨時床鋪,眼睛望著窗外天空中飄動的浮雲,調皮的星星躲在浮雲後麵探頭探腦,窺視著人間深處的奧秘。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幸福的背後是煩惱。也許,也許比李麗更痛苦的人還大有人在,隻不過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李麗似乎得到了心理平衡,她望一眼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小汪,一個花一般的年齡,就過早地凋謝了.她釋然了。

    費永文還沒有完全喪失自理能力,他還能吃喝撒拉,幫她做一些他能做的事。這就夠了,這就應該使她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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