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客廳裏安安靜靜,任瑾做賊心虛,也沒敢仔細多看,灰溜溜就迴了房間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從昨晚至今日發生的事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任瑾一想起自己跟個小無賴一樣巴在他身上不肯讓他走,就覺臉紅的都要滴下血來。

    她怎麽會幹出這種事qaq

    正在無限循環罵自己蠢的時候房門被象征性敲了敲推進來,任瑾剛想掀開被子已經有人幫她這麽做,迴頭望著任媽媽一臉“昨晚到底怎麽迴事從實招來”的麵色,任瑾沒敢說實話咽咽口水平生第一次撒謊。

    “媽媽……”湊上去黏黏糊糊撒嬌,任媽媽猝不及防被惡心了一把,一巴掌拍開任瑾的手“嘖”了一聲。

    “昨天晚上怎麽迴事啊?你在嶽寧家裏睡了一晚?”

    手背被毫不留情地大力拍紅,任瑾沒敢吭聲,點點頭很自覺將事情描述了一遍,當然,不是完全的真相。

    “喝酒了?”結果任媽媽隻抓住這麽一個重點,更加用力的一巴掌拍在閨女的腦袋上,瞪眼:“幸好你還算識相去嶽寧家呆了一晚,要是昨晚就迴來看我不削了你一層皮!”

    “……”好疼t^t

    不過任媽媽打歸打,看閨蜜眼睛都疼濕了心裏還是心疼的,幫著揉揉:“聽說你有三天休息,都打算做點什麽?”

    任瑾被任媽媽揉著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也就忘了剛才被粗暴的對待,抱住手臂乖巧地報備:“明天要和哥哥去古鎮玩。”

    這一聽任媽媽興奮了,唰一下扣住了任瑾的手腕,也沒管掐痛她沒。

    “出去玩?”

    任瑾點點頭。說好明天早上過來接她。

    “那出去玩的時候小心點,還有要聽時修的話,別老給我們時修添麻煩,知道沒?”

    任瑾又點頭,忽然一迴想又覺得不對,我們、我們時修?

    問話剛想出口,任媽媽已經起身,一句“我和你爸去上班了”就離開,任瑾目瞪口呆沒多久就聽見玄關傳來的關門聲響,扁了扁嘴呈大字型躺平。

    家裏除了自己空無一人,好像除了時鍾滴答走過的聲音,就剩下了自己的唿吸聲,任瑾看了天花板一會兒,沒忘記過不久就要到來的轉正考試,一骨碌爬起來看書。

    考試基本以課程體係為主,其他任瑾倒也不怕,把兩張白紙仔仔細細看了兩遍,就隨手扯了張紙默了一遍,才起身去倒杯水休息片刻

    。

    好像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於她而言,他不再僅是她的上級,也不再僅是父母相識的哥哥。

    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

    溫時修剛送完任瑾迴家,都還沒來得及把車停進停車場,就接到了宋遠欽的電話,讓去車站接一下兩人。他正好無事,就答應下來。

    爬進後座,嶽寧笑的賊兮兮,摸摸下巴傾身戳了溫時修手臂一下。

    “昨晚怎麽迴事啊?”

    突然打電話給她,讓任媽媽要是來問,就說任瑾喝醉了在她家。當時沒來得及問為什麽就被他掛了電話,現下能不好奇的要死麽!

    注意著兩方的車況,快速拐入了左行駛道,溫時修顯然是懶得迴答她,默了半天也不見發聲。這可把嶽寧給急死,忍不住就湊過來拍了他肩一下,齜牙咧嘴。

    “溫時修,你不厚道!老娘幫了你,你不但不感謝,連情況都不告訴我,這不是要憋死我嗎!”

    宋遠欽連忙按住激動的嶽寧,拍拍背淡定:“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喝醉了,迴不了家所以你帶迴去了?”

    聽聞一聲嗯,宋遠欽表示大致情況他了解了,停頓半晌又想起:“你沒有趁機對她做什麽吧?”

    “……”溫時修不想理睬,沉默以對。

    好吧,宋遠欽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撇撇嘴沒再說話,倒是嶽寧接上來:“她昨晚應該醉的不輕吧?任阿姨一直都不讓她碰酒的,就因為小時候不知道喝過一點,結果喝醉了纏在阿姨身上一整天,拉都拉不下來,阿姨就怕她以後出什麽事,所以明文規定不準喝酒。”當然,還有任媽媽討厭酒味的一層原因。

    纏了一整天?溫時修挑眉,想起昨天晚上像八爪魚一樣抱了自己一整晚,害自己沒睡著的罪魁禍首,瞬間明白了任媽媽的擔憂。

    看來不止碳酸飲料,包括酒,今後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她都不要想碰到一滴!

    車子漸漸駛入鬧市區,車流量的增大讓車子寸步難行,踩下刹車逐漸停穩,溫時修搭著車窗按壓眉心,眸色淡淡平視前方。

    嶽寧一向話多,也是個坐不住的人,憋了半天沒說話還是沒忍住,熊熊燃起八卦之心:“喂,你們倆進展怎麽樣了?不會一點發展都沒有吧?”

    按說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也有不短時間了,每天工作都能見到,還經常迴家一起吃飯,尤其

    是在撿了小尾巴之後,jq多到不發展點都對不起天地啊!

    溫時修並沒有打算主動告訴兩人已經在一起的事,隻眼角餘光極淡瞟了嶽寧一眼沒有答話。這眼神被嶽寧錯誤地理解成還在努力中,隻能笑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送了兩人到家,溫時修便迴去,一整晚的睜眼讓他一碰到床就開始困倦無比,床單被套並沒有換,靜靜靠著似乎還有她的氣息在,他閉了眼,輕輕唿吸。

    約定好是早上去接她,溫時修起得早,索性早了點時間出門,比約好的時間早了半小時到她家樓下,想著她大概還在整理之類也就沒有打擾,兀自熄了火安靜等待。

    任瑾的確是剛起床沒多久,穿好衣服眯著眼走進衛生間,洗漱好出來還差點被絆倒摔個狗□□,幸好手指及時抓住門框。一開房門就被任媽媽逮住,拖到了落地窗邊。

    “你自己看看,人家都在樓下等了,你連早飯都沒吃,你好意思嗎!”

    任瑾愣了下,特意迴頭看了眼客廳牆上的時鍾,離約好的八點還有半小時啊,她怕看錯還特意揉了揉眼睛,結果還被任媽媽拍了一巴掌。

    “還愣著幹嘛?趕緊吃飯去,別讓我們時修等太久,知道沒?”

    “……”知道了qaq

    一直被任媽媽催催催,任瑾很不幸地吃撐了,下樓的時候步子挪的跟烏龜一樣,當手腳並用爬進副駕扣好安全帶後,她癱著一點都不想動。

    “怎麽了?”他問。

    任瑾撇了撇嘴:“吃撐了……”

    眸底劃過一縷笑意,溫時修嗯了聲:“早飯吃了什麽?”

    想起這個小姑娘眼底的光瞬間就燃起,似一小簇火焰明亮而炙熱,她舔舔唇,笑眯眯滿足。

    “豆漿、油條,唔,還有包子。”

    難得任媽媽不上班在家,就弄了好多好吃的,任瑾一個貪嘴沒忍住,加上任媽媽催促吃太快,就撐了。

    前方正好紅燈,他保持了段距離停下,偏頭去扣她的手,發現有些涼皺了眉。

    “手這麽冷?”

    任瑾低頭看著手指,被他一下一下由涼到暖,耳垂毫無所覺地燙了起來,再抬眼時居然又開始犯了困意,她偏頭小小的打了個嗬欠。

    “困了?”順勢靠過去,捏住她的下巴湊近看她,濕亮的的眼裏滿是因困倦而迷朦的水霧,他心下一軟,鬆開從後座拿了厚毯給她掖好:“睡吧,

    到了我叫你。”

    她不再說話,乖乖地點了頭後閉眼。的確是困了,還沒幾分鍾溫時修便聽見了她均勻的唿吸聲,在安靜的車裏溫柔萬分,他頓了頓,手跨過檔位越過去,輕輕握住,十指緊扣。

    避過了周末這段高峰期,路上倒也算是順暢,走了兩條高速和一條高架,終於在中午時分抵達。

    找了個停車位,溫時修熄火後傾身去叫她,小姑娘睡了一路意識都已經消散,感覺到有人在叫她也隻是不滿咕噥了兩聲,隨即在懷裏扭了扭抱住來人精瘦的腰就繼續睡覺,徒留某人僵著身體有些無奈。

    抱著她一起坐了會兒,因著車裏座位的限製而特別不舒服,溫時修正想著調整一下姿勢,懷裏小姑娘就動了動,傻乎乎地瞅著自己愣了半天,突然清醒。

    坐直身體一看,周圍盡是停好的車子,顯然已經到達終點。任瑾迴頭,絞了絞手指不好意思。

    但溫時修沒有在意,解開兩人安全帶後便下車,在景區門口買了門票,他走在她身後。

    雖說是南方人,但任瑾從小到大都沒有來過真正意義上的江南水鄉,僅僅是從書本上看過圖片,這會兒行走在古舊的石板街上,心情美好到都想哼歌。

    天氣還算不錯,透過白雲有暖光泄露,灑在路邊水麵上波光粼粼,為了過來拍照,任瑾特意把任爸爸的微單給帶了過來,也不管什麽拍照技巧,看到有趣的就拍一張。

    她在前方蹦蹦跳跳,他就跟著後頭慢步輕穩,時不時拿著手機開啟拍照,對著她的背影來一張。

    總有一種已經在一起很久了的錯覺,任何戀愛一開始的新鮮感在他身上都不具備,他的腦海裏隻有怎樣對她好,以及今後要如何做,保她無波無瀾,走的更長遠。

    正走神中,走在前頭的小姑娘忽然折了迴來,扯扯他的衣角指著某個方向讓他看,溫時修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垂在身側的手順勢將她握住,分開五指一點一點扣住。

    緊緊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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