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迴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李藤聖苦口婆心的說好話,想讓門衛通融一下放樓以藍進去。可門衛就是一根筋,死活就是不讓進,說過了進校的時間。李藤聖是為學校能找到這樣的好門衛感到又憤怒又欣慰,最後使出殺手鐧,把校長老爸搬出來,門衛才猶猶豫豫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樓以藍進去。

    孟湘什麽也沒有問,樓以藍走時跟她說過和聖學長一起出去,所以迴來再晚,她都忍著沒問。

    之後的整整兩周,樓以藍的所有空餘時間幾乎都花在了服裝成品製作上,孟湘偶爾過去幫幫忙,做做手工活,出出主意,找找問題。

    孟湘本來是不打算問她那天下午和李藤聖出去的事,可是,迴來之後樓以藍就變得很奇怪。以前罵她或口頭上占她便宜她都會反駁,可是這麽多天她都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見孟湘跟她說話。

    孟湘一直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樓以藍會把衣服的荷葉領邊安在衣服的腰上,會把袖子上的鈕扣釘在領口上。還不止這些,她的手簡直就不叫手了,已經被針紮到一千零一迴了。

    樓以藍吃痛扔掉手裏的針線,針又一次紮進了手指。

    孟湘拿著大剪刀,坐到樓以藍麵前。

    “你他媽不跟我交代清楚那天你出去都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今天我就廢了你!”

    樓以藍拿起針繼續縫她的衣服,好像沒聽見孟湘說話一樣。

    當她說話是放屁啊!

    “喂!”孟湘重重的推了一下她的頭,她這才迴神無辜的看著孟湘。

    “怎麽了?”

    看著她一臉的無辜,孟湘翻個白眼躺倒在地上。對著天花板大喊,“你到底怎麽了!”

    “沒事啊,沒看見我忙著做服裝嗎?”

    “你在做我在拆,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衣服奇怪也奇怪到極點了。”

    樓以藍放下衣服,輕歎一口氣,“最近感覺很累,總是心神不寧,心裏老是發慌,感覺很不好。”

    孟湘坐起來,伸手試試她的額頭,“沒發燒啊,肯定是累的。”

    “人家聖好不容易給你借來這間房,雖然不大但是裏麵東西齊全,全供你一個使用,你再不得獎,小心我把你掐死!”

    孟湘做一個兇狠的表情。

    “出去走走吧,正好去模特社一趟,挑選三個模特準備試衣。”

    樓以藍從地上吃力的站起來,她感覺到最近的眩暈比以前嚴重了。她扶住人台,想著站一會兒就會好,卻和人台一起跌在地上。

    孟湘一看,笑得直不起腰。

    “你八十歲老太太啊,連起來都能跌倒!借隻手給你。”

    孟湘伸一隻手給她,把她拉起來。看見樓以藍的臉色不好,孟湘的笑容也沒了。

    “我覺得你最近身體好像特差,不要因為比賽把身體拖垮了。”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樓以藍緩了口氣,拿著她的服裝設計稿就和孟湘一起鎖門出去了。

    現在有時間過去挑選模特,順便放鬆放鬆心情。

    還沒到模特社,遠遠的就聽見裏麵節奏很強的音樂,模特肯定又在練習走台了。等她們進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她們休息。

    隻看見模特們一個個的都貼在牆上塑形,社長在前麵扯著嗓子喊。

    “要走就給我走起來!一個個的都把胯給我扭起來!踩住樂點,不要一個個跟個病鴨子一樣蔫蔫的,走不好不僅影響你們自己的形象,更影響我們模特社的形象,以後在外麵我們還怎麽接活幹啊!”

    許夢琪站在模特前麵喊,模特們都一個個不敢出聲。

    樓以藍輕輕敲了兩下門,立刻吸引了她們所有的目光。

    許夢琪看見是她們,麵無表情的迴過臉,接著訓她們。

    “誰走不好誰不努力就給我主動退出,不要讓我指名道姓,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走……”

    她們倆站在門口就這樣聽著許社長一直說到累為止。本來以為她會說一天呢,沒想到連半小時都沒撐就拿著礦泉水猛喝。

    樓以藍走到她們麵前,還沒說話就看見從更衣室出來的金書媛,一起出來的還有三個身材和臉蛋都很優秀的模特,她們客氣的說笑著。

    看樣子那三個人是她選中的模特。

    金書媛抬頭看見樓以藍和孟湘也在這裏,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這不是聖學長身邊的大紅人嗎?怎樣?有單獨的製衣室是不是很舒服啊?”金書媛輕笑著走到樓以藍麵前,“不過,要是設計不行,就算給你黃金做的製衣室也做不出得獎的衣服。”

    孟湘準備還口,金書媛的目光卻離開了她們,微笑著走向一旁的許夢琪。

    “夢琪姐,模特就要這三個了,麻煩學姐以後費心多多指點啊。有時間請夢琪姐和小惠吃飯,我還要趕迴去做衣服,我們沒有那麽好的條件,隻能手工一針一線的縫製。夢琪姐再見。”

    許夢琪給她揮了揮手。

    樓以藍拿出設計稿,“大家好,我是參賽選手樓以藍,這是我的設計作品,大家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人對這類服裝感興趣,可以當我的模特,謝謝大家了。”話音剛落,許夢琪就婀娜多姿的過來了。

    “抱歉,我的模特人數有限,你來的那麽晚,已經沒有多餘的模特等你來選了。”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所有模特都看著她們三人。

    突然一個聲音從模特裏傳出來,“夢琪,看在她在醫院輸血給你的份上,你就幫她找找吧。”

    許夢琪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模特裏的白晴,討厭她的多嘴。

    又是一片安靜。

    “你看,現在根本就沒有閑置的模特。”

    “不可能,既然說了要來模特社找模特,這就說明模特肯定正好夠比賽,現在怎麽可能不夠!”

    孟湘才不會相信她的話,肯定是在故意刁難她們的。

    “本來是夠,可是中途有退社的受傷休息的,這都不是我的事啊?”

    “我來試試。”

    所有人目光都投向站出來的女孩。

    樓以藍看見一個長相幹淨麵若桃花,留著一頭很長很黑頭發的女孩,她目光如炬,直直的盯著自己。

    “你不是剛剛被人選走了嗎?”許夢琪不滿的看著站出來的路溪,這個時候來跟她唱反調!

    “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她的服裝風格,倒是很適合這種風格,所以我決定設計師換成她。”

    路溪抬起白嫩的手,指向樓以藍。

    “路溪,你要知道設計師能拿獎你們模特就能拿獎,這可是打分綁定在一起的,你想這樣拿自己冒險嗎?”

    “我相信她的設計。”路溪說的斬釘截鐵。

    許夢琪真是看錯人了,一直以為路溪不僅氣質好走的也好,受小惠所托推薦給金書媛,現在居然臨陣倒戈,真是沒想到。

    “就算你去了,你們還差兩個人呢。”

    “我會讓喬彤和我一起,我相信她的腳傷能很快好起來,另外一個,隻能再想想辦法了。”

    現在許夢琪也無話可說了,模特與設計師之間都是自由組合,她也沒權幹涉太多,隻能隨她去了。

    樓以藍很感動,被一個陌生人這麽信任,她還從沒有想過。

    她隻能一個勁的拉著路溪的手說謝謝。路溪隻是淺淺的一笑,然後就開始練習了。

    出來的孟湘還在抱怨樓以藍的狗屎運怎麽會那麽好,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都能被她吸引過來,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

    樓以藍在發愁的是,去哪裏再找一個模特來湊齊三個人呢?

    “藍,今天就不趕工了,我們休息休息,為找到模特慶祝一下好不好?”

    樓以藍被孟湘的話吸引住了目光,把孟湘拉到麵前,退後兩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好的打量了孟湘一番。

    孟湘困惑的看著樓以藍雙眸裏的光彩,突然感到情況不妙。

    “不要叫我當你模特!”

    “就要你去當我模特!”

    兩個人同時大喊出來。

    孟湘求菩薩告奶奶的讓樓以藍放過她,“我連高跟鞋都沒穿過我要怎麽走台步啊,姐姐,放過我吧,我可不想在台上死得很慘。”

    “姐姐,你不死我就得死得很慘了,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求求你不要求我放過你了。”

    樓以藍連連給孟湘作揖,差一點就要磕頭了。

    “不行!我可是當設計師的料,我才不去當模特。”

    “行啦,你要是能當設計師作品就不會被刷下來了,幫我吧,別浪費了你的身高。”

    “不行不行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孟湘抓狂的不聽樓以藍說任何話。

    “嗨,兩位!”

    李藤聖微笑著走向她們。

    樓以藍奇怪的看著他胸前的照相機。

    “要去拍照嗎?”

    李藤聖看了看照相機,笑了,笑容如山澗溫泉,暖暖流入心田。

    “過兩天學校要迎接一位重要人物,我準備去拍照,所以要提前試鏡。”

    “什麽重要人物?”孟湘很感興趣的問。

    “告訴你們也沒關係,這個人是為這次的設計大賽專門從米蘭趕過來的,如果能選到她喜歡的設計師,可能會被立刻簽下,並有機會被她推薦到美國深造,畢業之後就可以直接跟著她工作了。這件事沒有公開,她隻是想看到最真實的結果。”

    “真的假的?”

    樓以藍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孟湘她……

    果然,孟湘很失望的樣子。

    李藤聖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孟湘為什麽沒有參加呢?這麽好的一次機會,錯過了多可惜。”

    “什麽沒參加,不知道那些評委的審美觀是不是有問題,我畫得那麽認真居然敢pass我,太可惡了!”

    孟湘咬牙切齒的在空氣中握緊拳頭,她像是看到評委一個個被她捏死在手心一樣。

    “你確定你的設計交上去了?”

    “當然,和藍一起交到班長那裏的。”

    孟湘很肯定的說,樓以藍也作證似的直點頭。

    李藤聖突然笑了,“昨天我整理了全部的參賽作品,因為米蘭來的設計師要看,裏麵根本就沒有叫‘孟湘’的。”

    孟湘和樓以藍對看了一眼,然後又難以置信的一起看向李藤聖。

    “你確定沒有看到這幅設計稿?”

    孟湘掏出手機,把手機裏的設計稿調出來讓他看。

    李藤聖仍然搖頭,很肯定的搖頭,“確實沒有看到這幅作品。”

    突然想起來正事,從口袋裏掏出兩瓶藥遞給樓以藍。這是上次澤在醫院給她買的,還沒來得及給她,最近因為要準備設計大賽的事,澤都忙得昏頭轉向了,還要分神擔心樓以藍。

    “澤讓我交給你的,一天兩次,一次兩粒,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

    樓以藍困惑的拿著兩瓶藥,上麵的說明全部都是英文,她的英語水平哪到那個程度了。

    “我為什麽要吃藥啊?”

    澤說的沒錯,以她的英語水平果然看不懂說明。要不是他經常出國旅遊,估計他的英語水平肯定也爛到家了。不過現在不能想出國就出國了,因為上次還上著課,他心血來潮想去旅行,就一個人跑去了澳大利亞一個月,氣得校長老爸差點沒收了他的護照,他哪還敢擅自行動。

    “澤說你會暈倒還會偶爾感覺到胸口刺痛和唿吸困難等等,吃這些藥很管用,同時最好要保持心平氣和,情緒不要有太大起伏就沒事了。”

    樓以藍吃驚的看著李藤聖,“他是怎麽知道我的感受的?”他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肥蟲。

    其實李藤聖寧願選擇聽到樓以藍說她沒有這些感覺,她什麽都沒有,她健健康康的……

    看見李藤聖臉色不好看,樓以藍試探性的問,“你……怎麽了?”

    李藤聖迴神,勉強露出笑容,“沒事,藥一定要記得吃,澤說你會聽他的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想到居然讓她聽話吃藥,她又不是小孩子,生病的話她當然知道吃藥!

    孟湘最關心的是她的設計稿去哪裏了,所以第一個找到的就是喬帝。

    短短幾天沒見,再看到喬帝的時候,他變瘦了,也黑了。

    看到孟湘,喬帝立刻咧嘴笑。

    “真有默契,我也正想著要見你呢,結果你就先急著要見我了。”

    孟湘給他一記白眼,喝著果汁看著喬帝在對麵坐下。

    “別跟我貧!我有話要跟你說。”

    “正好我也有話要跟你說。”喬帝收住了笑容。

    樓以藍坐在旁邊安靜的喝咖啡,既然他們當她是透明人,那麽她也當自己是透明人好了。

    “你靠後,我先說!我問你,上次的設計稿你是不是都上交了?”

    喬帝不解的看著她,直眨巴眼睛。

    “當然全交了,難道我還看上你的設計稿把它留下來不成?”

    “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我的設計稿根本就沒有到達評選地點!”

    “不可能的,不要因為沒有評選上就這樣懷疑好不好?有損我的清白。放寬心,沒有參加比賽的人多著呢,不止你一個。”

    喬帝嬉笑著拿過孟湘麵前的果汁喝著。

    孟湘還是不甘心,她不甘心連金書媛和朱涵都能評上就是沒有她。

    “你確定、一定、肯定是你親手把設計稿放在評選辦公室的嗎?”

    喬帝喝著孟湘的果汁,隨口就說:“那天我是想著自己送去的,可是老班突然找我有事,正好金書媛過來,我就請她幫我送過去……”

    “喬帝!”

    孟湘怒吼一聲,拍桌站起來。

    不僅嚇到了喬帝,在這樣的休閑場所,同時驚擾了其他人。

    喬帝小聲的勸她有事坐下慢慢談,這麽多人看著呢。

    可是孟湘怎能忍得住這口氣,火冒三丈的衝著喬帝大喊。

    “你他媽毀了我的前途!毀了我光明的一生!……”

    四周立刻傳來竊竊私語。

    喬帝難看的拉孟湘坐下,可孟湘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打擊。撲過去把喬帝按在沙發上拳打腳踢,邊打邊罵。

    “你這個混蛋就因為你的不認真不小心做事不仔細毀了我一生,我光明的前途都被你給毀了!你要怎麽賠我!怎麽賠我——”

    喬帝抓住她的雙手把她按在沙發上,“你發什麽神經!”

    有路過的客人過來勸架,“懷上了打掉就好了,現在人流技術這麽發達。男人的確該打,總是自己不小心放錯讓女人來承受痛苦……”

    “迴家好好商量,打胎很容易……”

    “小兩口吵架不要在外麵吵,多丟臉啊。”

    三個人愣愣的看著好心勸說的客人,孟湘突然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打喬帝。

    “你個挨千刀的臭男人——,毀了我一生,這麽好的機會都是因為你的不小心跟我說拜拜了……”

    “孟湘,你幹嘛!這樣很丟臉知不知道!”

    喬帝一邊對投過來責備的目光賠笑,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勸孟湘不要鬧了。

    有個滿臉笑意的小夥子給喬帝支招,“女人是靠哄的,迴家好好哄哄,趕快把你的銀行卡和密碼都主動交出來,她肯定會消氣的。”

    喬帝尷尬的賠笑直點頭。

    最後喬帝和樓以藍好不容易把孟湘拖出來,拖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讓孟湘一個人哭鬧個夠。

    喬帝才是啞巴吃黃連呢,“我說孟湘,你要是想追我也不要用這麽丟臉的方法啊,我根本沒碰過你人家就要我帶你去打胎了。”

    孟湘氣得淚眼汪汪,“你把設計稿交給金書媛,肯定是她報複我把我的設計稿拿下去了!”

    喬帝愣了半晌,“不會吧,人家金書媛那麽安靜的一個好女孩,你怎麽總是針對她啊。”

    “喬帝,這很有可能。因為聖學長說整理設計稿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有孟湘的設計稿。”

    樓以藍也出來作證孟湘的猜測不假。

    喬帝猶豫了,按理說聖學長也沒有必要要說假話的,難道……真是金書媛幹的?

    喬帝怎麽想都覺得金書媛這樣做很有理由,不僅是競爭對手,還是矛盾重重的敵人,光憑他對金書媛的一點點了解現在是站不住腳的。

    “是真是假,約出來對質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孟湘大罵喬帝的異想天開,“她再怎麽是豬腦子也不可能笨到承認的地步啊!”

    說是這樣說,下午的選修課剛結束,喬帝還是發了短信約見金書媛。

    依朱涵的猜想也不會是金書媛,這麽大的事又不是遊戲,金書媛再恨孟湘也不會拿前途來開玩笑的。

    四個人坐在奶茶店裏,直盯盯的看著外麵,就等著她來。

    喬帝一直勸孟湘等會兒不要激動,讓他來問,由他來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等了好久金書媛才過來,並且是挎著章子墨一起來的。

    有段時間沒看到章子墨,樓以藍發現他也瘦了,而且變得有點憔悴,好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發覺她在看他,章子墨迴避了樓以藍的目光。

    一看人到得可真齊全,金書媛挑眉輕笑。

    “班長,就約這麽幾個人出來搞同學聚會呢?”

    孟湘憤怒的盯著她,聽了喬帝的話,要保持鎮定。

    喬帝也笑著相迎,讓他們先坐下。

    “找你出來隻是想問你件事。”

    金書媛看了一眼她們一個個怒目而視的樣子,心裏也很不爽,特別是不爽樓以藍搶了她的模特!

    “有事就說吧,我還忙著呢。”

    “上次你送去的設計稿,都送到了嗎?”

    金書媛一聽,拍桌子站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會把她們的都拿下來交我一個人的上去嗎?再說了,她們一個個的不都是評選通過了嗎?”

    “金書媛!”孟湘一怒之下已經忘了喬帝囑咐她的話,也跳起來和她吼,“你他媽做了什麽虧心事自己心裏清楚!有種不要給我耍陰的,真刀真槍的來!我孟湘若是怕了你我他媽就是龜孫子!”

    金書媛覺得委屈,“我做什麽虧心事了!你當著他們的麵把話說清楚!”

    “我的設計稿是不是你拿下去的?在喬帝交給你設計稿的時候正好你看我不爽把我的設計稿拿下去了對不對!”

    “你不要含血噴人!”

    聽金書媛這麽一說,孟湘撲過去要逮到打她一頓,卻被章子墨攔住了。

    “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是書媛拿了你的設計稿?”

    孟湘愣住了,這……是曾經能為她和藍兩肋插刀的章子墨嗎?他媽的一直胳膊肘往外拐……

    孟湘剛要發作,卻迎麵扇來一耳光。

    章子墨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金書媛會突然給孟湘一耳光。

    被打悶了的孟湘還沒迴神就被喬帝護在了身後。

    “金書媛,即使孟湘冤枉了你你也不應該動手打人吧!”

    “我怎麽不能打了!她不僅冤枉我,還和樓以藍兩個死丫頭把我已經選好的模特給搶走,憑什麽就能允許她們這麽欺負我!”

    迴神的孟湘一把推開喬帝,撲過去還要打金書媛。她孟湘不是吃虧長大的,更不會吃這麽個小人的虧!

    章子墨果然還是護著金書媛,他抓住孟湘不想金書媛被打,卻沒料到金書媛又是一耳光過去。

    喬帝真的火了,一把推開章子墨。

    “你他媽是男人卻要抓著孟湘讓你女人打!有種我們來打一架啊!”

    站穩的章子墨,靜靜的看著他們。

    樓以藍慢慢走到章子墨麵前,很難相信剛才發生的,即使他們三個之間真的沒有友情了,他也不能攔著孟湘讓金書媛打。他們曾經是多麽好的朋友,他們以為這樣的友誼肯定會維持到永遠。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金書媛到底有什麽讓你這麽信任她?”

    章子墨看到樓以藍眼底的淚光,隱隱心痛。

    “因為她相信我,她能把自己交給我,我就要義無反顧的相信她。”

    樓以藍咬緊顫抖的嘴唇,給了章子墨一耳光。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她真的很難過,難過到心痛得快要不能唿吸。

    “你不顧她叫舍友把我推進荷花池把孟湘的設計作品扔掉,就是因為她把自己交給了你……。這就是你對我說的‘做一切男女朋友應該做的事嗎?’我從沒想過你章子墨居然是這麽肮髒齷齪的男人!想到你這麽多年來的偽裝我都會覺得惡心!惡心到我……寧願不要這顆心也不想把你這麽虛偽的男人裝在裏麵!我寧願……這輩子都不認識你章子墨!”

    樓以藍流著淚一字一句說的很吃力,說的每個字都像在割她的心。

    章子墨看著流淚的樓以藍,他一句話沒說,沉默著拉著金書媛離開。

    “藍,你還好吧?不要哭了。”

    朱涵過來替樓以藍擦眼淚,安慰她不要太難過。

    突然很想喝酒,想喝到人事不省的程度。

    不僅她們看錯人了,就連媽媽也看錯了,這麽多年,沒有少聽媽媽誇章子墨是個好孩子。就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媽媽也能看錯他,那麽她們就不會丟臉,至少她們還很年輕……

    三個人看著樓以藍一杯一杯的猛喝,隻能坐在那裏看著她喝。

    “藍,你不要太難過,我總覺得……章子墨應該不是那樣的人,我看到他眼裏有淚光……”

    朱涵本想勸說樓以藍,可是說出來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很沒有說服力。

    孟湘最看不得這樣的樓以藍,她寧願再被扇兩耳光也不要看到樓以藍傷心。樓以藍的傷心不止是傷心,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能把傷心化為傷身。

    她偷偷的發了短信給李藤聖,想讓聖過來,應該能有好辦法。

    隻是一會兒,的確過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聖,而是邱羽澤。

    看見一杯杯猛喝的樓以藍。邱羽澤走到桌邊,淡漠的說:“我記得說過再看到你這樣喝酒,就給你個處分的吧?”

    樓以藍看了邱羽澤兩秒,繼續喝,“我連死的心都有還怕處分嗎?”

    邱羽澤頓時冰冷的可怕,攥住樓以藍的手腕,把她拖出了飯館。

    手腕被邱羽澤攥的火辣辣的痛,掙紮了好久才掙脫他的手掌。

    “你不要命了喝那麽多酒?”邱羽澤開始懷疑隱瞞她病情到底是對是錯。

    樓以藍毫不在意邱羽澤略帶憤怒的聲音。目光遊走在四周,就是不看他一眼。

    “你是特意趕過來告訴我喝酒傷身的嗎?”

    樓以藍的三心二意讓邱羽澤真的惱火,他扳住樓以藍,把她遊移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

    “給你的藥你按時吃了嗎?”

    樓以藍看到他眼底的關心,推開他的手。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這麽關心我?你又不是我什麽人,不需要這麽關心我。”

    邱羽澤安靜的注視著她的目光,然後淡漠的迴避開,淡漠的迴答,“你是在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愛上你了嗎?”

    樓以藍靠近一小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居然能這麽平靜的站在他麵前,站在這個和夢的男人有著相同麵孔的男人麵前。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為什麽要從車前救我?如果不是為什麽我暈倒的時候你都會在身邊?如果不是你也沒必要借車趕到鄉下醫院,如果不是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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