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識微輕嗤一聲,似在笑他的自欺欺人,他伸出手,拿過實驗服,“我自己來吧。”他的手被強硬的扣住。蘭情眼眸沉鬱,聲音沙啞卻堅定:“我來。”洛識微挑了挑眉。這是要和自己的本能做抗爭嗎?他懶洋洋的伸出雙手,配合著對方將白大褂裹在自己的身上,看著蘭情陰沉著一張臉,卻一絲不苟的為自己係上紐扣。全身的肌膚都被包裹了起來。真能忍啊。這對於被皮膚饑渴症折磨了無數輪迴(哪怕他自己不知道)的蘭情而言,真是強大到恐怖的自製力。偏偏,洛識微就想將其馴養。鎖骨旁的第一粒鈕扣被係上,緊接著是第二粒、第三粒……下一秒,典獄長輕描淡寫的將第一粒紐扣扯了下來,伴隨著紐扣掉落在地上的叮鈴聲,蘭情猛地抬起頭來,眼眸暗沉,滾動著危險的警告意。洛識微卻隻是朝他歉意一笑,輕描淡寫的說:“手滑……”領口大大咧咧的敞開,露出深邃的鎖骨與雪白的肌理,一寸一寸,都像是無主之物,等待著入侵者去掠奪。而那人,還在惡劣的朝他笑著。洛識微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一雙粗暴的大手抵在了牆上,伴隨著脖頸處的一陣劇痛,他嘶了一聲,罵罵咧咧:“蘭情,你屬狗的嗎?”“典獄長不是就在訓狗嗎?”蘭情陰冷暴戾的嗓音貼在他的耳邊響起,緊接著,那人尖銳的牙齒仿佛某種野獸般,惡劣的從他的耳垂一路向下啃噬、撕咬。最後是肩膀。細膩平滑的肩膀,沒有半點傷痕的存在。“看來,典獄長有找治愈師替你平複傷口。”蘭情嗤笑,那股瘋狂地氣息卻愈發的濃烈,他說:“沒關係,他可以給你清除,我也可以再次在這裏留下印記。”……我透!洛識微痛的眼前一黑,側首再去看,肩膀上已然鮮血淋漓。而蘭情早已不複正常的禁欲冷淡模樣,他英俊的麵容因癲狂而扭曲,一雙眼眸被鮮血染得通紅,整個人近乎著迷的吮吸著洛識微的鮮血,像是嚐到了瓊漿玉露。瘋狗。他比樓既迴,更適合瘋狗這個形容詞。洛識微痛的不得了,唇角卻向上彎起了弧度,他抬起蘭情的下頜,迫使對方仰起頭來,細細的觀摩著這張英俊偏執的麵孔,輕笑一聲,說:“想要嗎?乖,你知道該怎麽做的。”蘭情混沌的血眸似一時分辨不清,以至於呈現出一種懵懂無辜的神情,他將臉頰柔順的貼過來,輕聲呢喃著:“主人……”洛識微一震。他本來想讓蘭情喊爸爸的,因為他是主策劃,卻沒想到對方喊出來的更加刺激……蘭情已經著迷的順著他的肩膀一路吻下去,肌膚相貼的一瞬間仿佛靈魂都在顫栗,眼前分明隻是一個人類,但竟能夠給他一種難以自持的激動,恨不能立刻將人拆骨入腹完全吞下去,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完全滿足……想要,想要得到更多的滿足……他貪婪的吻過每一寸肌膚,都是戀戀不舍。肌膚饑渴症仿佛是一種絕症,但是如果……如果能夠將整張皮都完整的剝下來,是不是就可以獨占他、做成一個隻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人偶。這種失控的迷戀,甚至超越了他對人類愚蠢無知的厭惡。因為洛識微是不一樣的。無論是肌膚、血肉還是靈魂,都莫名的不會引起排斥,反而奇異的吸引著他……沒有由來的感覺。“蘭情……”洛識微垂眸,看著那個衣著整齊一絲不苟跪在他麵前的男人,頓時蹙了蹙眉,似乎想說些什麽,下一秒,唿吸卻驟然停滯。……我透!他身體一軟,無力的靠在牆上,整個人都是頭皮發麻,腳趾都慢慢蜷縮起來,隻剩下無聲的吸氣聲。那個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瘋子,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太刺激太可怕了……以至於洛識微的大腦都開始短路。這樣的情緒,一直到快樂爆炸的一瞬間。智腦與係統同時響起警報聲。洛識微猛地清醒過來,一腳將人踹開,他狼狽的一閃,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牆上多出來的一把匕首。削鐵如泥,刺進牆壁。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那把匕首應該已經把他的皮都剝下來了。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