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的從馬上飛下來。“嘭!”軍馬四分五裂,鮮血四濺。一秒之差,秦九歌便會身死當場!他落在空中,尚未定身,一把鋒銳的長劍已然直指眉心而來。秦九歌一驚,慌忙避開,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纏鬥起來。另一匹馬受驚,洛識微身體一晃被飛了出去,幸好被兩個緊隨其後的探子接住,才避免了摔在地上的命運。“洛大人!”那兩人喚道。洛識微愣了愣,抬頭去看,卻見樹林中綠葉簌簌,兩道劍光劃破黑暗的夜空,打的驚心動魄、難舍難分。“閹狗來了……”“洛大人噤聲!”“咳!”洛識微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他摸了摸鼻子,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他一本正經的對二人說道:“唐複既是秦九歌,但是這消息如何處理由督主判斷,你二人當務之急,是去聯係督主安排在撫州城外的軍隊,告訴他們準備攻城。”“據我所查,城內軍備空虛,數支精銳部隊皆被派出去,秦九歌被督主牽製無暇相援,此時正是最好的攻城時機,愈快愈好!”二人一愣,“這……”他們似乎在遲疑,這麽大的事情,是否要等督主做主。洛識微嘖了一聲,嚴厲的道:“今日是最佳時機,絕對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派出去的軍隊迴來之後,再想打下撫州絕對損失慘重,孰輕孰重爾等可懂?”這是洛識微罕見的嚴肅。起義軍在一日,城中與各地百姓便要多被掠奪一日,不知有多少斷糧的百姓活活餓死。當務之急便是攻下撫州鎮壓叛軍,隻有朝廷撥款清官上任,才能夠解決撫州這一係列的災難。“但是洛識微,無督主下令,我們……”一人開口拒絕。另一人突然打斷他:“謹遵洛大人之令。”同伴急了:“三哥!”“別急。”那人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看向洛識微的右手,低聲道:“他可以做主。”什麽?洛識微愣了愣,沒想到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他順著對方的話抬了抬右手,卻見紅繩間的鈴鐺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一見這鈴鐺,兩人皆是態度大變。“……這鈴鐺?”洛識微奇怪的想要問。那兩人卻默契的閉口不提,隻道:“屬下這就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他們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洛識微。這鈴鐺還有什麽說法嗎?他這樣想著,突然就聽重物落地的嘭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秦九歌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樹上,無力地半跪在地上以劍支撐,他口吐鮮血,仰著頭,喘息著望向半空中的人影,這般艱難的地步卻還在笑著說:“督主好身手。”樓既迴居高臨下的立於半空中,手中長劍滴著鮮血,他的麵容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隻聽那道陰冷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道:“果然是你,秦九歌。”“您早有猜測,才叫洛大人來試探我。”“錯了。”樓既迴輕笑一聲,說:“是硯卿主動要查你,也是你蠢,在他麵前連兩日都藏不住。”秦九歌反唇相譏:“我最大的錯也不過是高看了您,沒想到您會將雲鈴交給外人,不然的話,我現在早已帶人跑的遠遠地了。”洛識微忍不住插話:“跑個鬼,秦九歌你個狗東西差點顛死我,現在還不束手就擒,你是想英勇就義嗎?”秦九歌看著他惱怒的神情,不由一笑,說:“洛大人可是覺得請來了督主,便勝券在握?”“不然呢?”洛識微一挑眉,像極了樓既迴不屑時的模樣,無情的道:“秦大人,你莫不是覺得自己可以打得過督主?”“那是不能。”秦九歌歎息一聲,聲音卻愈發古怪,他慢慢站起來,握緊了自己的劍,卻是一笑,帶著股瘋狂的氣息,說:“督主武功高強天下無人能及,秦某自然不行,但是督主若強行要帶走洛大人,那秦某也隻好提前英勇就義了,隻希望督主覺得值得便是。”什麽意思?洛識微皺起眉頭,隻覺得這話愈發古怪。一個叛徒死也就死了,何談威脅樓既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