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女人負責照看他和另外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 她非常兇, 一見麵就和幾個孩子說, 你們都要乖,不乖的話我就打你們!那時候他們還太小,還理解不了“打”是什麽意思。直到一個孩子因為肚子餓大哭被那女人對著腦袋狠狠地拍了幾下之後, 所有孩子知道所謂的“打”是什麽意思了。他們對那女人怕極了,小小的邵清儀同樣如此。他想噓噓,但是他不敢說,他害怕他也會像剛才那個小朋友一樣被打。直到,實在憋不住尿了褲子,他終於忍不住低聲哭起來。女人這才發現有個孩子尿褲子了。她走過來,狠狠地罵了他一頓,雖然沒有打他,但那一句“果然是連親爸親媽都不要的孩子”讓他過了多少年都忘不了。明明專家說,大部分人都記不住三歲前的事情。但對於這段迴憶,邵清儀卻記憶猶新。後來,等他大了一些,他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是走關係進的孤兒院。雖然孤兒院的工資不高、工作也不輕鬆,但畢竟是國家設立的慈善機構,總有人會為了相對其他工作更好的待遇而想方設法這兒就職。再後來,那個女人虐待孩子們的事情被揭穿,她被辭退了,而他們這些孩子也換了個溫柔耐心的阿姨照顧。但曾經造成的傷害已然存在。即使看起來再開朗再樂觀,他們的內心深處依舊是緊緊地封閉著自我。他們中的大部分都長成了獨立自主的好孩子,但也經常會被老師、同學評價為太過獨立。邵清儀算是這些孩子中外向的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依舊住著那個不敢向他人訴說自己需求的孩子。他總是習慣所有事情自己扛,因為也不會有其他人能夠替他扛。但現在,被賀長季有力炙熱地抱在懷裏的這一刻,邵清儀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是有肩膀可以依靠的。隻是,這個肩膀,真的可以屬於他嗎?他緩緩鬆開了賀長季的懷抱,然後看向賀長季的眼睛。這雙眼睛,明亮、堅定、果敢,不像是獵戶的,反倒像是個軍人的。“你哭了?”看到邵清儀通紅的眼睛,這雙軍人似的的雙眼帶上了心疼,賀長季伸手替邵清儀拂去無意識間掉落的淚水。邵清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出息地哭鼻子了。他猛地抬手把自己的眼淚擦幹,然後有些別扭地低下頭,不敢看賀長季,卻又帶著期待地問道:“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我是你的夫君啊。”賀長季說著,無奈地搖頭道,“不然你以為,我說這話是哄你嗎?”邵清儀聞言,抬頭偷偷看了眼賀長季,然後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那句話:“即使,即使我不是……以前的邵清儀?”賀長季這才知道,邵清儀竟然還糾結過這種事情。他哭笑不得地迴道:“你的變化這麽大,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沒發現嗎?”“誒,是哦……”邵清儀傻乎乎地應道,隨後,他反應過來賀長季話裏的意思,他瞪大了眼,“你,你是說,你一直都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換了個人了。”賀長季說著,摸了摸邵清儀的腦袋,“我之前和你說的喜歡,不是對別的什麽人說的,就是對你說的。”“你,我……”邵清儀被這個重磅消息炸得腦袋一暈,徹底傻了,緋紅從臉部迅速蔓延到了耳尖,他覺得自己大概已經熟了。賀長季看著臉紅得能滴出血來、表情傻愣的邵清儀,心中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要是等著他自己反應,估計又得過好長一段時間。賀長季算是明白了,對付邵清儀這種傻的,必須得用更直接的方法。他伸手,像是撫摸成平成安似的,摸著邵清儀的腦袋,一字一頓無比珍重地說道:“我喜歡你,不是以前的邵清儀,而是現在的你。我不知道你從哪兒來,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邵清儀,但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夫郎了,我就永遠不會放手。你是我賀長季的夫郎,永永遠遠的夫郎。”邵清儀覺得自己又要不爭氣地掉眼淚了。他拿起袖子擦拭著自己的雙眼,把即將掉落的眼淚硬生生憋了迴去,一邊擦一邊兇巴巴地說道:“不許看!”賀長季聞言笑著問道:“為什麽不能看?”邵清儀帶著哭腔卻又非常堅持地說道:“這麽大人了還哭鼻子,太沒出息了。”賀長季聞言卻有些心疼,他再一次把邵清儀擁入懷中:“哭吧,在我麵前,你無需掩藏情緒。”一聽這話,邵清儀原本都快止住的淚水,差點又泛濫了。“你,你別說了……”邵清儀的哭腔更明顯了,“你再說下去,我這眼淚就,就止不住了……”聞言,賀長季是又好笑又心疼:“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邵清儀這迴卻沒有鬆開賀長季,反倒雙手環抱,用力抱緊了他。從賀長季的身上,他能汲取到無限力量。感受到邵清儀的舉動,賀長季也把邵清儀抱得更緊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這寧靜而又溫情的一刻。直到,邵清儀終於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他才放開了賀長季,問道:“你,你真的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以前的邵清儀了?”“嗯。”賀長季點頭道,“一個人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這麽大的變化的,從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食物開始,我就懷疑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邵清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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