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毛摸著很舒服,兔毛毛摸著也不錯。陳瀾有狗有兔還有美味早餐的日子,過的很快樂,外界風波都暫時沒有刮到雲落居裏,雲落居還與往日一樣祥和平靜。就是晚上睡前陳瀾才想了一下,那個人說今天讓祝簡書和騰亦衍打一架的,也不知道打了沒有。第18章 打當然打了,騰亦衍以為他自己不會輸給祝簡書,說不定還能反壓著祝簡書揍一頓。但是他想的太好,雖然祝簡書在其他事情上花了不少心思精力,但是在修行上也沒有放鬆多少,還是維持住了大師兄的體麵的,算是祝簡書險勝吧。在夕陽斜掛,安燁茗叫停的時候,兩個人身上均受傷掛彩,也不知祝簡書是不是故意,很巧,騰亦衍被狠傷到了右胳膊。不過,就像昨日安燁茗說的,他們有好丹藥,雖然胳膊重傷了,但是很快能好,一點也不會耽誤他抄書。剛停了手之後,祝簡書就是一副好師兄的模樣笑著拋過來一瓶續肢丹:“師弟剛才竟然沒有躲過,我也沒料到這下真的把師弟給傷的重了。師弟快服用了續肢丹,師尊可說過了,就算裝著胳膊受傷,一個月抄完書閣裏的清心卷的事也跑不掉。”騰亦衍單手接過祝簡書拋過來的丹藥,想立馬砸到祝簡書笑著的臉上,給他砸的炸開花,咬牙道:“我會裝胳膊受傷?”祝簡書:“師兄跟你說笑呢,也對,師弟不是故意逃避的人,那師弟努力,九百三十一卷,不是個小數目。”九百三十一卷,九百三十一卷……就像惡咒一樣又一次在腦中迴蕩,又一次敲在騰亦衍的心髒上。騰亦衍皮笑肉不笑地道:“師兄知道的非常清楚啊。”“那是當然,我常去書閣,師弟你去書閣的次數就實在太少了些,書該讀還是要讀的,作為師尊的二弟子,不能出去了就是個武夫形象。書多讀讀明心養智,都知道咱們修魔的易在心性上走火失控,就更要多注意了,這次抄書的事情師尊就也是為了師弟好。”騰亦衍:……師兄師弟這類玩意兒沒一個好東西,大的小的都一樣可惡。“行了,你們兩個剛才的出招我說一下。”發話的是安燁茗,這是對兩個弟子的口水戰不耐煩了。祝簡書和騰亦衍立馬斂了神色,洗耳恭聽起來,安燁茗的修為是現在的他們不能比的,他每次難得的指點都格外珍貴。夜色來臨之前,這場教學就已結束,能學到多少看他們自己,沒琢磨透的,就他們各自迴去自己琢磨,安燁茗不是個好師傅,不可能有那個耐心和好心給他們揉碎了講。不過在離開之前,騰亦衍有絲扭捏地又叫住了安燁茗,他那個樣子讓安燁茗辣眼睛。安燁茗皺眉,“老二,有事快說。”那他就說了,騰亦衍大聲道:“師尊,一個月的時間,是不是要把今天和昨天扣掉,從明天開始算?”安燁茗聽了之後麵無表情,然後走了。騰亦衍猶豫想著,師尊的意思是說不行?不過昨天說的時候都是下午了,今天又耽擱了一天,他提的也合情合理。騰亦衍這麽個人何曾這麽摳摳搜搜斤斤計較過,但是不摳搜沒辦法,他認清現實地算了一下,一個月還要再減掉兩天來抄清心卷,真的是不可承受之重。他情願去黑魔域和最惡心人的青魔鼬殺一個月。祝簡書笑的就差樂不可支了,他拍了拍騰亦衍的肩膀也離開,最後還留下一句話在迴蕩:“師弟也快點迴去吧,抓緊時間,對了,這個月就二十九天,再去掉今昨兩天,師弟就剩下二十七天的時間了。”祝簡書給他算的明明白白。.陳小瀾並不知曉他在大床上睡覺的時候,騰亦衍斷了的胳膊剛長上,都沒來得及耗功夫讓那新接上的胳膊重新淬煉恢複原來的肢體強度,就已經開始用它的脆皮胳膊在熬夜抄書了。別看有好的丹藥,騰亦衍胳膊看著完好了,但跟原先好好的時候可比不上,想讓它完美融洽恢複,且得他耗些時日,現在新生胳膊的戰鬥力也就有原來的一成,也就是能做做抄書這種日常小事不耽誤而已。而且雖然騰亦衍不怕疼,就是斷胳膊斷腿他都能麵不改色,但是服用丹藥之後,肢體上的那種癢意對他來說卻是難忍的,就令人厭煩的狠,深夜裏抄書的騰亦衍眉心之間都皺成了溝壑,頭發絲裏都透露著暴躁。嗯,若是陳小瀾能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能睡的更香些。可惜了,他沒看到。不過,他沒過兩天就又見到了安燁茗,不是安燁茗來他這地方,而是他被帶到了安燁茗那裏。而且去的不是安燁茗的住處,而是他處理事情辦公的地方。與上次跟著去祝簡書住處的感覺不一樣,巍峨肅穆的感覺。殿外守著的人麵無表情,陳瀾覺得他們身上有一種讓人屏氣的肅殺感。但是,陳小瀾又覺得這些麵無表情,目不斜視的人都在好奇打量他,雖然他認真看過去,又看不出丁點異樣來。作為一個見識不大,連他們縣城都沒出過,也沒有去工作過的初中生,陳小瀾對這沒見過的,看起來很嚴肅的辦公的宮殿心生好奇和敬畏。見到坐在大書案前,正提筆寫字的安燁茗,陳小瀾也覺得他與以前所看到的不一樣——就是那種平日裏被表麵的溫和掩飾住的高位者的氣息,坐在正中的那把高椅上時,遮掩不住了。送陳瀾進來的人,沒在殿裏留就走了,陳瀾瞅了瞅低著頭專注工作的安燁茗,小鞋子原地挪了挪沒再繼續往前走,也不想出聲打擾,就停在了門檻不遠處。這個宮殿很大,也顯得很空,地麵光可鑒人,殿中的高大的柱子上雕刻的浮紋簡潔大氣,陳瀾雖不怎麽懂,但就是覺得高大上。唔,也是真的可高可高。不過與在祝簡書那裏不同,陳瀾沒好意思跑到大柱子那裏仔細看是雕的什麽,也沒祝簡書給他講,陳瀾就站在原處視線瞄著柱子上的浮紋而已。就是看著看著,怎麽有點暈,想睡了呢?陳瀾馬上甩了甩腦袋,這個時候可不能睡。遠處本在低頭書寫的安燁茗無奈擱下筆,在小家夥邁著小短腿進來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知道,隻是沒有第一時間理他而已,小家夥偷偷摸摸對殿中的打量,他也都沒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