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喜也不甘示弱, 反手也抓住了陸母的頭發, 兩人糾纏在一起,一時難以分開。整個院子裏都是混亂的叫喊聲。“趕快住手。”陸父一見她們打了起來, 臉色非常難看,跑到兩人中間想要攔住, 卻反而被林木喜在臉上抓出一道血痕。“你居然敢抓我男人,不要命了是吧?”看到自家男人被抓陸母更憤怒了, 直接用腳踹了起來。林木喜也不甘示弱上起了腳,見場麵不可收拾,對麵的薑從軍也趕緊上來拉住自己媳婦, 不過此時兩個女人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一時間都沒有拉開。“快點上去把人拉開啊。”陸父看著後麵還傻站著的幾個兒子媳婦, 生氣地喊了一句, 幾個人一擁而上,立馬就把在兩個人分開了, 陸家大嫂還偷摸摸地給了林木喜幾腳,陸家二嫂更是趁著拉人在林木喜身上掐了好幾把。場麵一時間非常混亂,見陸母她們人多勢眾,林木喜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邊哭邊罵,整個院子都迴蕩著陸見舅媽的叫罵聲。陸母聽到她的叫罵立時又要撲上去,陸見趕緊擠開周圍的人一把箍住了陸母。“娘,我迴來了。”“你這個散盡天良的東西還有臉哭,你們在家吃香的喝辣的, 每天就給我爹娘一碗稀飯,還讓他們幹活,要不是你們,他們能出事。”陸母現在已經聽不到別的聲音,手腳不斷揮舞著往前衝,眼裏隻有坐在地上的林木喜,一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樣子。“為了送你兩個侄子上學,家裏花來不少錢,家裏情況本來就不好,我和從軍每天也就吃那麽一點,爹娘也不用上工,最多在家搞搞衛生,哪裏就會餓著。要是你讓陸見幫我們,我們家能像這樣嗎?爹娘肯定也不會出事的。”林木喜坐在地上冷笑一聲,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陸母身上。薑家這段時間情況的確不怎麽好,為了送兩個兒子去市裏上中學花了不少錢,怕兒子在學校裏住著不習慣,他們還專門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請林母去市裏照顧兩個孩子,一個月花的錢真的不少。“你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不幫忙,我是給你臉了吧?”陸母被人抓著過不去,直接拿起腳上的鞋往那邊扔了過去。說話間又有一群人過來了,正是林父陸母帶著幾個兒子媳婦過來了,看到地上坐著的林木喜,林母立馬就炸了,罵罵咧咧起來。“閨女,是不是他們薑家的人欺負你了,薑從軍你這個沒用的,自己媳婦被人欺負了就在那看著。”林母和幾個兒媳婦把地上的林木喜扶了起來,有轉身對著站在一邊的薑從軍打了幾下,眼睛卻一直看著林母這邊。“娘,你怎麽才來啊,我都快被人欺負死了。”看到林母來了,林木喜直接撲到她懷裏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還特意把自己臉上的傷露了出來,把林母心疼得不行。“敢欺負我女兒?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林家沒人了?”林父看到女兒的樣子也非常憤怒,帶著林家的幾個兄弟就站到了林木喜麵前,和陸父他們對峙了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誰能欺負林木喜這個毒婦,反倒是她害死我爹娘,不給老人吃喝,還讓他們上山去自己找吃的,我要讓她付出代價。”聽到他們顛倒黑白的話,陸母恨不得上去撕爛她們的嘴。“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大家心知肚明,我陸家也不是沒有人,還真不怕你們。”陸父話音剛落,幾個兒子也都站了出來,秦輝和陸三哥也趕了過來,居然連楊修也過來。兩方對峙,一時間連周圍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幹什麽呢!在這鬧什麽?是想讓老人走得不得安寧嗎?現在喪事最重要。”突然一群人簇擁著一個拄著拐杖的白發老者過來了,老者正是薑家這邊輩分最高的人,他拿著手裏的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幾下,目光落在薑從軍身上。“祖爺爺,我們……”薑從軍羞愧地低下頭,半天沒說出後麵的話。“祖爺爺,我爹娘她……”陸母再也忍不住,滿腔怒火消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悲聲大哭起來。“他們吃了一輩子的苦,受了那麽多罪,現在是享福去了,你不要太傷心。”薑家的祖爺爺沒有再理會薑從軍,反而是走到陸母麵前用那雙蒼老的手在她頭頂拍了拍。陸母哭得更傷心了,要不是幾個兒媳婦撐著她早就癱在地上了。沒一會大隊的幹部也都過來了,主事的人一過來,圍觀的人群也都散開了,喪禮在陸父和陸見他們的幫助下開始進行了,林家人也沒有走,不過兩家人一句話都沒有,陸母更是看都不看薑從軍一眼,就像是陌生人一樣。薑家的兩個兒子還在學校裏上學,薑家祖爺爺提了讓薑從軍去把他們接迴來,卻被林木喜拒絕了。陸母是徹底對這個弟弟死了心,聽到兩個侄兒不迴來也沒什麽反應。因為現在不信鬼神,喪禮不準大辦,第二天早上姥姥姥爺便入土為安了,陸母似乎像要把眼淚哭幹一般,填土的那一刻差點就哭暈過去了。陸見本來以為陸母還要再鬧一場的,沒想到第二天喪禮才辦完,陸母就讓陸父帶著他們一家人都迴去了,陸修身份未定,沒有和他們一起迴去,而是直接迴了市裏。陸見這兩天已經把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原來自從上次在陸家不歡而散之後,林木喜和薑從軍夫妻倆就怨上了陸母和陸見他們,覺得他們現在日子好過了看不起窮親戚。他們之後一段時間對著姥姥姥爺噓寒問暖,把他們的心徹底哄了迴來,之後又不停地在兩位老人麵前說陸母的壞話。人心本來就是偏的,而且陸母現在日子好過,他們也覺得是抬抬手就能幫忙的事,陸母卻一點麵子不給,直接拒絕了,一段時間後兩位來人也怨上了陸母,陸母過去看了他們兩次,都被他們趕了出來。陸母傷心了好一段時間,後麵幾個月就沒再過去了。沒想到,林木喜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兩位老人身上的錢,他們以要送兩個兒子去市裏上學騙走了錢,之後又裝作家裏很窮,一天就煮一鍋稀飯,兩位老人還傻傻相信了,每天上山去找吃的,其實那兩夫妻天天在房間裏躲著吃東西。本來這樣也就算了,結果兩位老人上山,姥姥不小心踩空摔了下去,姥爺為了救姥姥,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摔了下來,直接撞到了石頭上麵,沒挨多久兩個人都去世了。“娘,吃點東西吧?”出殯是在早上,陸母迴家後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覺,所有人都很擔心,家裏靜悄悄地。陸見端了一碗粥走到了陸母的床邊,一隻手伸到她肩膀那,想要扶她起來。“不用了,我吃不下。”陸母睜著眼睛看著虛空,聲音弱不可聞。“娘,我知道姥姥姥爺去世了,你很傷心,不過日子還要過下去的。”陸見坐在她床邊,小心地安慰著她。陸母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突然陸父進來了,結果陸見手上的粥。“你先出去,我和你娘說說話。”看到陸父進來,陸見點頭走了出去,門外所有人都站在那,十分擔心地看著陸母的房間。陸見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外麵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沒過一會,裏麵傳出崩潰的大哭聲。陸見心裏一緊就像衝進去,卻被大姐二姐拉住了手。“爹在裏麵,不會有事,娘哭出來就好了。”大姐搖搖頭,陸見隻好繼續站在那。又過了好半天,哭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陸父終於推開門出來了,他手裏的碗已經空了,陸見終於放下了心。“你們娘吃完東西已經睡下了,你們也去休息吧。”陸父也有些憔悴,昨天忙得很晚,所有人幾乎都沒有睡。“爹,你也早點休息。”也沒人客氣,打完招唿,大家就都迴了自己房間。陸見沒有去休息,接過陸父手裏的碗跟著他在堂屋裏坐了下來。“娘她?”陸見問的很小心。“你娘她現在恨她弟弟弟媳,不過更恨她自己。”陸父歎口氣,畢竟幾十年的夫妻,他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媳婦心裏的悔恨與自責。“你娘怪自己沒有早點發現,恨自己被冷了兩次就賭氣不去看你牢牢,覺得這事她也有責任。”陸見聽到陸父的話沉默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是好。“行了,你就別操心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薑家人以後就不要再來往了。”陸父心裏已經下了決定,這次算是已經撕破臉了,以後可不會再有什麽情份了。“嗯。”陸見點頭。“也不用太擔心,你娘要操心的事情多,你四哥也馬上要結婚了,還有你二姐,她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陸見覺得也是,不管怎麽說,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希望這些喜事能讓陸母早點擺脫這件事的影響。“四哥的對象是他師傅的女兒?”想到之前的事情,陸見多問了一句。“沒錯,你也知道?”陸父覺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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