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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祁家娶親的日子,自然是熱鬧極了。

    祁家雖是小門小戶,隻有祁雋這個一個獨苗,可大夥兒曉得這祁雋娶得可是榮安郡主的親妹妹,想來這祁家也算是攀上一門好親事了。

    祁雋今日穿著一身大紅色喜袍,麵如冠玉,生得清俊儒雅,瞧著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得醉醺醺之後,才進了洞房。這一進去,自是不少親朋好友起哄鬧洞房,可偏生祁雋這個疼妻子的,把妻子護得好好的,不許別人看上一眼。

    青青也被這架勢也嚇了一跳,不過見祁雋這般護著自己,心裏也陡然生出幾分暖意。他喝了酒,看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可卻是越發的英俊了。她曉得自己已是他的妻子,便想著伺候他沐浴,哪知祁雋卻是親了親她的臉頰,自個兒去沐浴了。

    之後青青忐忑不安的坐在榻上,瞧著祁雋沐浴好了,這才有些緊張。

    能不緊張嗎?上迴她傻乎乎的,為了他開心什麽都願意,這再疼也是忍了,可眼下卻不得不擔心這檔子事兒。這洞房花燭的事宜,薛氏已經同她講過了,她曉得這落紅對新婦的重要性,若是沒了這落紅,這婆婆也不曉得會如何看她。饒是她有姐姐撐腰那又如何?

    失了貞潔的女子,哪戶人家敢要?

    祁雋有些醉,不過洗完澡之後,倒是清醒了很多。他瞧著妻子這副羞赧的表情,倒覺著有些好笑。平日裏這麽沒羞沒臊的姑娘,成了親倒害羞起來了。祁雋坐到了她身邊,執起她的小手低頭親她的臉。方才她妝容精致,簡直將他看傻了,目下她洗盡鉛華,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臉,這臉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小臉上倒是有幾分女兒家的嬌態。

    祁雋喚了她一聲,而後一把將人壓到榻上,扯開她的衣領,做著洞房花燭夜應該做得事兒。

    青青原是歡喜的,可這會兒有些心不在焉,祁雋察覺到她的異樣,這才不動作了,隻虛虛摟著她,親著她的額頭道,“怎麽了?不舒服?還是餓了?”

    祁大哥的語氣,怎麽像是哄小孩子啊?

    不過,她在他的心裏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嗎?青青搖了搖頭,心滿意足的依偎在他的懷裏,這份親近和甜蜜是她做夢都想要擁有的。她想了想,還是如實道,“祁大哥,我們……我們之前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若是明早被娘知道,我沒有落紅,會不會……”畢竟如今祁雋是她最親近的人,這事兒不同夫君說,又能同誰說呢?

    聽著她急

    得都快要哭出來了,祁雋這才漲紅了臉。上迴的確是他喝酒誤事,害得她遭了罪,更是給了她一個不大好的初次。祁雋有些愧疚,對著青青道,“你放心,這件事情你不用再擔心,我早就想好了法子。。”

    “真的嗎?”青青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祁雋。

    男人最喜歡自己的女人用這種崇拜的目光看著自己,祁雋自詡是個普通男人,自然也受不住這等目光。他靜靜瞧著她的臉,這才喉頭一動,將懷中之人的身子一揉,重重壓了上去。

    ·

    阿皎同蕭珩坐在迴靖國公府的馬車上。

    馬車停下。

    簾子掀開之後,便是一陣夜風吹了進來。。

    夜有些深了,這等的涼風吹在身上甚是刺骨。阿皎欲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裹得緊一些,可身旁之人卻是快她一步,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阿皎抬眼,衝著蕭珩笑了笑。今日青青成親,這酒席之上皆是大魚大肉的,她知道世子爺口味清淡,較為喜歡吃甜食,加之這席上人多,一晚上也沒見他吃幾筷子菜。倒是這酒,喝了不少。

    阿皎的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髻上的珠釵步搖晃動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任由自家夫君替她攏著鬥篷,聲音柔柔的說道:“今晚也沒瞧見世子爺怎麽吃,待會兒我給世子爺做點宵夜,世子爺想吃什麽?”

    蕭珩的確是餓了,倒也不客氣,看了一眼妻子,嘴角稍稍一翹,“就做碗雞蛋麵吧。”簡單些,她做起來也方便。

    阿皎會意,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相攜迴了寄堂軒,阿皎先是去看了看知知,瞧著知識已經吃了奶睡著了,這才放心。她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便去了寄堂軒的小廚房給蕭珩*蛋麵。這大晚上的,實在不宜吃得太過葷腥,這雞蛋麵清淡可口,熱乎乎的,倒也不錯。阿皎自己不怎麽餓,便隻打算做一碗。

    這雞蛋麵做起來最方便,先是將鍋裏的水燒開,再放入麵條,加點鹽,之後便將雞蛋打入鍋裏,待水滾時放些冷水,燒開了,往裏頭加些青菜。

    不過是最普通的麵條,聞起來倒也是香噴噴的。

    阿皎莞爾一笑——她家夫君就是這麽容易養活。

    雞蛋麵就成了。

    阿皎正笑著,便察覺到一雙手自她身後將她摟住。阿皎聞著男人身上的味道,許是剛洗完了澡,這會兒身上還有香胰子的味道,這香胰子是青竹味的,聞起來很舒服。當

    他的妻子久了,這味道是越發的熟悉和自然。阿皎手裏還在忙活著,有條不紊的將麵盛到一旁的瓷碗中,道:“馬上就可以吃了。”

    “嗯。”蕭珩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看著她忙活,瞧著隻準備了一碗,這才道,“你不吃?”

    阿皎搖搖頭,“我方才在陸家吃了不少了,這會兒還飽著呢。再說了,我怕晚上吃多了會胖。”

    蕭珩捏捏她腰上的軟肉,不過隔著厚厚的襖子,也捏不出什麽來。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胖了我也喜歡。”

    阿皎聽了咯咯直笑,隻道他這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她將擱著麵的托盤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小木桌上,衝著身後的蕭珩眨了眨眼睛,“世子爺介意在這兒吃嗎?”

    蕭珩笑笑,他有什麽介意的。

    瞧著他掀袍落座,阿皎才在他的身旁坐下。她是個鄉下出身的姑娘,之後雖然在靖國公府當了三年的丫鬟,可骨子裏還是不大喜歡太多的約束。若是以前,她覺得像世子爺這麽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可能坐在這個小小的廚房裏,吃著她做得最簡單的雞蛋麵?可偏偏這會兒是真的。

    蕭珩拿著筷子,側過頭看著阿皎,笑道:“我臉上有東西?”

    阿皎耳根子一燙,搖搖頭道:“不是,我總覺得,我每天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世子爺雖是個男子,卻是個細心的人。他從來不和自己講什麽規矩,他們一家三口住在寄堂軒,就像是最普通的家人,過著溫馨舒坦的日子。

    看著她洋溢著幸福的小臉,蕭珩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吃著麵前熱騰騰香噴噴的麵條,這麵條雖然是最普通的,可卻是他的娘子親手做的。

    他的娘子……

    他也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做夢。前世她走了之後,他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就是想吃一碗她做得麵條,於他而言也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上輩子,她十四就跟了他,那時候他不過也隻有十八,正是最驕縱不羈的年紀。她跟了他四年,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可這四年裏,他對她的柔情屈指可數,唯一無愧的——便是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隻有她一人。後來她去了,他也跟著丟了魂,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妾室,在他的心裏有這麽重要的位置。可那又有什麽用?他終是疏忽大意,是他錯了。他心如刀絞,不知怎的居然迴到了十八歲的時候,他以為一切可以重頭來過,狂喜著像是瘋了一般跑去下人房,未料府中居然沒有她這個

    人。

    那個時候,連他都覺得是老天在玩弄他、懲罰他……

    虧得後來他認識了韓先生,也就是他如今的嶽父,這才稍稍打開了一點心結。他入了韓先生的門下,之後隨著他去遊曆大江南北,可看再多的風景,他心裏終究是有這麽一根刺。他拔不掉,也舍不得拔掉,可是卻疼得厲害。

    輾轉三年,他以為自己要孤家寡人般過一輩子,未料她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甚至比前世遇見她的時候還要小一些。

    不過看自己的眼神卻是怯生生的,畢恭畢敬,和上輩子初見如出一轍。

    ……他的阿皎,他的。

    蕭珩吃完了麵,甚至連湯也喝得幹幹淨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靖國公府世子爺被餓慘了呢。阿皎瞧著也有些好笑,從懷裏掏出帕子替他擦嘴,卻被他一下子就握住了手,一抬頭剛撞上他的幽深眼波,卻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裏。

    阿皎不動,曉得他這個人瞧著斯斯文文,骨子裏卻是霸道的,隻靠在他的懷裏小聲問道:“世子爺怎麽了?”

    蕭珩道:“沒事,就想抱抱我娘子。”

    阿皎拿他沒轍,便也容他抱著,不過想起了今日之事,才小聲道:“阿禹年紀大了一些,這性子倒是越來越沉悶了,我瞧著有些不大放心。”目下青青出嫁了,這娘家最需要操心的便是她的弟弟阿禹,可偏偏阿禹是個什麽事兒都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

    蕭珩摟著妻子,道:“阿禹素來懂事,你就別擔心了。”

    阿皎蹙著眉頭,“我知道。阿禹從小就身子弱,這性子也安安靜靜的,不過我覺得他在你麵前倒是活潑些,很喜歡你這個姐夫。對了,今日你可知誰來找阿禹玩了?”

    “嗯?”

    知道蕭珩猜不出來,阿皎也不賣關子了,“是康王府的霍小姑娘,霍將軍的閨女,生的粉雕玉琢、活潑可愛,小小年紀就教養極好。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居然不嫌棄阿禹這個悶葫蘆性子。”

    蕭珩道:“阿禹是個好孩子。”

    “嗯。”她弟弟當然好了,阿皎道,“我瞧著阿禹拿霍小姑娘沒轍的樣子,也覺得好笑。阿禹呢,就是要這麽一個性子跳脫些的同他玩,他用功讀書是好事,卻也不能太過了。”

    瞧著妻子碎碎叨叨的念著,蕭珩的眼神也變得柔柔的,他道:“你呀,就是太愛瞎操心了。”

    阿皎揚起了頭,對

    著蕭珩道:“世子爺是嫌我煩了嗎?”

    蕭珩不答,瞧著她生氣了,這才俯下身堵住她的唇,張嘴便是輕輕一咬。他吻得氣勢洶洶,怎奈妻子懷了孩子,他這些日子隻能憋著親一親摸一摸過過幹癮,旁的倒是不能做什麽了。隻是他吻得有些用力了,讓阿皎覺得自個兒是要被活生生吃掉似的。

    等親完了,蕭珩才一臉得意的笑著,一下一下啄著她殷紅的櫻唇。見她小嘴微微張著,喘著氣,臉頰紅彤彤的,像是飛上了雲霞似的。這等的嬌豔欲滴,倒是讓蕭珩有些把持不住。

    察覺到他的反應,阿皎趕緊起身,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愧疚,道:“不早了,咱們迴臥房吧。”

    “嗯。”蕭珩上前握著她的小手,裹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她的手受凍。

    出了小廚房,迎麵而來的涼風便吹散了身上的燥熱。阿皎略微仰起頭看著身前的男人,任由他擋在自己的麵前,替她遮風擋雨,守她無憂。

    ·

    青青同祁雋日子過得和和美|美,阿皎聽了這事兒,自然也是歡喜。

    不過臘月十二是二皇子傅昭的周歲生辰,宮裏特意送了帖子,讓阿皎同蘭氏一道去,傳旨的公公還說了,讓她務必要帶上知知姑娘,說皇後娘娘想知知姑娘了。

    阿皎知道皇後娘娘喜歡知知,而她也喜歡這個可愛的二皇子殿下,目下是二皇子殿下的生辰,她自然是要帶知知一道去的。到了十二那一日,阿皎便特意穿戴一番,抱上知知一起去。

    知知穿著厚厚的小襖,頭上戴著可愛的小帽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衝著阿皎笑。

    阿皎被女兒逗樂了,湊上去親了親她的臉,“知知乖,待你去見二皇子和太子殿下,還有宵宵公主,開心嗎?”她輕輕揮舞著知知的小手,見她呀呀呀的興奮的叫了起來,又是一番好笑。這知知小小年紀,哪裏聽得懂她在講什麽?可是阿皎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最聰明的。

    因阿皎懷著身孕,而上迴又出了那種事兒,她身邊跟著的丫鬟嬤嬤也多了一些。除卻原有的畫眉畫屏和如意姑姑,又添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嬤嬤,隻是這次是進宮,她不好帶太多的下人,便知讓畫眉畫屏跟著一道去,而且今日她是同蘭氏一起的,有蘭氏這個婆婆在,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蘭氏今日在外頭套了一件翠紋織錦羽緞鬥篷,不似精心打扮,卻也是雍容華貴。她瞧著兒媳,便趕緊接過兒媳懷裏的孫女,對著阿皎道:“今兒外頭冷,你穿

    多一些。”如今要照顧這個小的,肚子裏又壞了一個,便是越發金貴了。

    阿皎笑笑道:“娘,我這身上穿得已經夠多了。”她都快包成一個大粽子了。

    阿皎畏寒,到了冬天自然是能穿多就穿多。往年冬日晚上的時候,她和杏瑤一道窩在一個被褥裏,兩個人睡暖和一些,一道說著話,倒也過去了。可如今她和世子爺成了親,晚上世子爺的身上暖唿唿的,想個大暖爐似的,屋子裏又早早的燒起了地龍,她睡得極是舒坦。不過大抵是屋子裏暖和了,這一出門,便覺得更加的冷,是以今日阿皎在裏頭又添了一件衣裳,裹得嚴嚴實實的。若是凍著了,她這個孕婦可就是麻煩了。

    婆媳二人上了馬車,未料離宮門還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馬車出了狀況。

    這大冷天兒,馬車在這個節骨眼神出了問題,倒是件麻煩事兒。如今修也是要時間的,這二皇子殿下的生辰宴遲到不大好,可蘭氏最擔心的是兒媳和孫女。

    阿皎也是冷。

    未料此刻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麵前,上頭走下來一個穿著櫻紅色襖裙,外頭披著寶藍色對襟羽緞鬥篷的女子。那女子約莫十六七歲,梳著婦人發髻,生得明眸皓齒,倒是一派大家閨秀的端莊之態,瞧著蘭氏,立馬上前行了禮,道了一聲“姨母”。

    蘭氏卻是認出來了,這位是江修遠的妻子崔柔,正是今年八月份才成的親。這崔柔生得嬌柔美貌,知書達理,同江修遠倒是郎才女貌登對的很。

    崔柔朝著蘭氏行禮後,又笑吟吟看著阿皎,“表嫂。”

    阿皎點了點頭,已作應答。

    崔柔曉得馬車出了問題,這才道:“這天兒這般冷,這小侄女這般小,若是凍著了可就不好了。若是姨母和表嫂不嫌棄,咱們不如一起?”

    如此,正好也是解了燃煤之急,畢竟蘭氏自個兒倒是沒什麽,就是不舍得自己的兒媳和孫女受凍了。

    兩人上了馬車,原是安靜睡覺的知知哭鬧了起來。阿皎瞧蘭氏抱了這麽久,這手也是酸了,便從蘭氏的手裏接過知知哄著。

    崔柔這才抬眼打量著她這位表嫂,見她眉眼如畫,生得明媚又嬌俏,當真是世間少有的顏色。這般的美人兒,也難怪被性子寡淡的靖國公世子視作珍寶,寵愛有加。如今這婆媳間的相處如此融洽,倒是親如母女一般,當真是讓人羨慕。

    崔柔露出羨慕的眼神,而後瞧著阿皎懷裏的知知,見她被娘親哄的不哭不鬧

    了,乖巧的很。

    “小侄女真是可愛啊。”崔柔忍不住歎道。

    阿皎側過頭,衝著崔柔笑了笑。

    上迴江修遠娶妻,她並未出席。如今瞧著這位崔柔,倒是覺得此人麵善,容貌出眾,又是個舉止大方的,的確是個不錯的姑娘。

    江修遠能娶到崔柔,也是他的福氣。

    阿皎笑笑道:“別看她這會兒乖巧,若是鬧起脾氣來,可是要哄好半天。”說起這個女兒,阿皎便有些發愁,小小年紀就這副嬌慣的脾氣,日後嫁了人,這夫君怎麽受得住啊?阿皎知道自己想的有些遠了,可每迴看著女兒的時候,她便喜歡想這些久遠的事情,恨不得她一輩子都是順順當當的。

    聽著阿皎的話,崔柔也跟著笑了笑,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知知。這般可愛的奶娃娃,就算脾氣不好些,也是值得人疼愛的。她又瞧了一眼阿皎,見她臉上皆是滿滿的慈愛,異常的柔美,更是羨慕的不得了。這位表嫂據說年紀還比她小上一歲,如今都當了娘親了,她也想早些懷上孩子。

    一想起自己家裏的那位夫君,崔柔的臉上便是一陣暖意。

    一行人進了宮,此番皇後娘娘的殿內倒是熱熱鬧鬧的,活潑好動的二皇子殿下正在羅漢床上爬來爬去,邊上圍著好些個孩子,大一些的約莫八|九歲,小一些的不過三四歲,大抵瞧著派頭,怕是這晏城所有公侯之家的嫡子嫡孫都來了吧。

    這宵宵公主今兒也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正在同霍家的兩個孩子一起說著話,眉飛色舞的。因著阿禹,阿皎則朝著霍小姑娘多看了一眼,見她小臉堆著笑意,正聽著宵宵公主繪聲繪色講著事兒。

    至於太子殿下傅曄,這邊上倒是沒圍著什麽同齡的玩伴,好看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這份沉默寡言與他此刻的年歲極為不符。

    而邊上坐的是穿著一襲華服的沈嫵,手裏正拿著精致的撥浪鼓,逗著二皇子殿下。

    阿皎同蘭氏上去行了禮。

    沈嫵卻招唿這蘭氏坐下,道:“今日來得都是自家人,表姑用不著這麽客氣,對了,知知呢?讓我瞧瞧知知。”

    阿皎見著,這才把知知遞了過去。

    知知是個給麵子的,瞧著沈嫵便咧著嘴笑了起來,這一笑,越發是將沈嫵逗樂了。

    二皇子殿下:“嗷嗷嗷……知知知……”

    知子莫若母,沈嫵知道兒子喜歡知知,便幹脆將知知放到他的身邊,

    讓兩人一塊玩。傅昭看著知知,自是歡喜極了,伸出小手摸了摸知知的小胖手,興奮的流著口水。

    瞧著這一幕,阿皎也忍不住笑了笑。

    若是日後兩個孩子也能相處的這般好,那就好了。

    今日是二皇子殿下傅昭的周歲宴,自然是少不了抓周這事兒。待儀式開始的時候,這二皇子殿下便被抱到擺放好物件的晬桌上。瞧著晬桌放著兩枚玉墜子,一把金鑰匙,一圓銀盒,一捧犀鍾,還有一些個文房四寶、秤尺算盤、錢物飾品。

    圍在邊上的人瞧著穿得喜慶的二皇子在晬桌上爬來爬去,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正準備抓玉墜子。

    阿皎抱著女兒,也一眨不眨的看著。

    而就在這時,阿皎聽著懷裏的知知咿咿呀呀叫了起來,阿皎忙低頭去哄著,可二皇子殿下卻是抬起了頭,看著知知,然後繞過麵前的玉墜子,動作異常敏捷的朝著阿皎爬了過去。

    “知知,知知知……嗷嗷嗷……”

    嗷嗷嗷,抓到了!

    沈嫵見自己的二兒子興奮的抓著人家小姑娘的小屁|股,還開心的嚷嚷著,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完了,她這兒子還真是個風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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