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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蕭珩同韓明淵的口味差不多,所以阿皎做起菜來也方便些。而韓明淵雖然喜歡吃閨女做的菜,但是也舍不得閨女天天下廚,所以最多是隔三差五做一迴。本來昨日剛做過一迴,今日不該下廚,可誰叫蕭珩厚著臉皮留下來用晚膳呢。

    韓明淵瞧著蕭珩衣冠整潔,沒了方才的狼狽之相,這等的樣貌的確令小姑娘心動。加之他曉得蕭珩同阿皎之間的過去,便知眼下他定是對阿皎溫柔癡情,這樣一來……越發是擋不住了。

    韓明淵歎了一口氣。

    蕭珩瞧著廳內沒有阿皎,一時有些失望,忍不住問道:“先生,阿皎呢?”

    韓明淵剜了他一眼,厲聲道:“未出閣的姑娘,同男子走得這般近,你可有想過她的名聲?”

    “先生,我……”

    “她以前是你的丫鬟沒錯,可眼下她是我韓明淵的閨女,也是大齊的郡主,容不得你再胡來。”

    韓明淵一本正經,蕭珩一時也不敢出聲。他最清楚韓明淵的脾氣,一貫護短。蕭珩想了想,語氣真誠的說道:“先生,子珩是真的喜歡阿皎,這一點先生最清楚不過了。在舉止上,子珩日後一定會多加留意,隻是——希望先生早些讓阿皎與我成親。”隻要倆人成親,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與她親近。

    韓明淵心道:想得美!

    “先生?”

    “明年吧。”韓明淵道,“阿皎不過十四,才剛及笄,明年成親也不遲。”

    蕭珩瞬時垮了臉,猶豫道:“可是……子珩年紀不小了,隻怕……”明年他便二十七了。

    韓明淵瞧了他一眼,似是在說:你也知道自己年紀不小了?

    眼下韓明淵是阿皎的爹爹,蕭珩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可明年再成親,他實在是有些等不及,再說了,還未說明年何時?萬一是明年年底,那他……蕭珩愁眉不展,想著小姑娘笑吟吟的小臉,便也是豁出去了。

    這“噗通”一聲,可韓明淵嚇了一跳。

    韓明淵瞧著跪在他跟前、身姿筆直的男子,忙道:“你這是……”這是做什麽?

    蕭珩抬起頭道:“先生,我知道自己之前做過很多錯事。這世上,也唯有你一人知曉。因我敬你重你,所以才將這些事情告訴你。眼下我同阿皎兩情相悅,我娶她為妻,這一輩子都會待她好。韓先生,我想早日迎娶阿皎,讓她堂堂正正當我蕭珩的妻子,望先生成全。”

    韓明淵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正當這時,阿皎卻是進來了。她瞧著蕭珩跪在地上,頓時嚇傻了,趕緊跑過去扶他,抬頭對著韓明淵道:“爹爹,你為何要讓世子爺跪著?”

    韓明淵想:這哪裏是他讓他跪的?分明是他自己跪的。

    蕭珩沒有起身,隻柔聲安撫阿皎,說道:“我是求韓先生將你許配給我,韓先生答應我,讓我們早些成親。”

    等等,他何時答應了?韓明淵睜大了眼睛。

    原來是這樣。阿皎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與蕭珩一道跪在韓明淵的跟前,說道:“女兒還以為爹爹舍不得女兒……”

    韓明淵有些頭疼,趕緊將閨女扶了起來,道:“好了,先不談這件事了。姑娘家,真是沒羞沒臊,先用飯吧。”

    既然爹爹答應了世子爺讓他倆早些成親,想來也不會再為難世子爺了。阿皎趕緊起身,然後親昵的挽著韓明淵的胳膊,說道:“女兒做了好多菜,都是爹爹最喜歡的,晚膳可要多吃點。”

    他喜歡的?他喜歡的也是蕭珩喜歡的。

    晚飯韓明淵倒是沒多吃,一想到閨女要成親了,心裏自然是舍不得。反倒是蕭珩,多吃了一碗。

    阿皎是個聰明的,曉得韓明淵同蕭珩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在吃飯的時候,便對韓明淵多了幾分殷勤。至於蕭珩,她記著男女有別,並未作出什麽越距的舉動。一頓飯吃下來,韓明淵的臉色也好了些。

    用了晚飯之後,韓明淵便讓人將蕭珩帶到梧桐塢歇息。這梧桐塢離阿皎的織月塢甚遠,聽了這個安排,阿皎心裏也有些無奈。大晚上的,爹爹怎麽能把世子爺想得這麽不堪呢?不過阿皎也並未說什麽,她知道自己此刻說得越多對世子爺越不利。

    韓明淵讓阿皎留下陪她下一會兒棋。原想阿皎還想著大抵是爹爹要同她說些什麽,可兩盤棋下來,倒是沒說什麽,更隻字未提世子爺。阿皎有些想不透了,隻帶著疑惑迴了織月塢。

    外頭還在下大雨,雖然撐著傘,可阿皎的衣裳還是有些被淋濕了。

    手臂處的衣衫濕噠噠的貼著皮膚,很不舒服。

    畫眉畫屏怕她著涼,早就在屋子裏準備好了洗澡水,還在上頭撒了一些姑娘家最喜歡的花瓣。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之後,阿皎才舒坦了一些。她枕著長發躺在榻上,烏黑的青絲宛如綢緞一般。

    阿皎躺著,調皮的金棗卻是跑了進來,

    爬上她的床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阿皎抱起金棗的腦袋親了一口。畫眉卻趕緊進來將金棗抱走,對著阿皎說道:“今日姑娘來迴奔波了,定是乏了,還是早些睡吧。”

    阿皎倒也沒說什麽,乖巧的躺進被褥之中。畫屏體貼的替她掖好了被褥,道:“姑娘若是渴了要喝水,隻管叫奴婢。”今日是畫屏值夜,睡在外間,但凡有什麽事兒,隻要阿皎牽動床頭的銀鈴就成了。隻不過今日外頭雷電交加,恐怕也聽不大清楚。阿皎晚上甚少起來活動,每迴都是一睡下就到天明,中間也沒有這麽多的瑣事,是以畫眉畫屏每日的職務還是挺清閑的。

    隻是今日白天的時候睡了一會兒,晚上又這般的暴雨,阿皎被吵得有些睡不著。睡不著的時候最喜歡胡思亂想,阿皎想著今日世子爺同她的舉止,總覺得心裏特別的暖和。世子爺該有多喜歡她啊?阿皎嘴角止不住往上翹,心裏樂得跟什麽似的。想了一會兒,阿皎便準備闔眼睡覺了。

    可外頭仿佛有聲音。

    “篤篤篤”的敲窗聲,聽得不大真切。

    阿皎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才依稀確認了。她怔了怔,剛伸手想拉床頭的銀鈴,突然想到了什麽,掀開被褥就下了榻,隻奔著窗前而去。

    打開窗戶,便瞧著立在麵前的男子。

    因還在下雨,他這番走過來,少不了被雨淋濕一些。外頭雷電交加,明亮的光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臉上,忽閃忽閃的,看得阿皎一陣詫異,未料世子爺會來。可未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動作熟稔的跨了進來,然後替她將窗戶掩上。

    阿皎愣愣的看著麵前的世子爺,壓低聲音道:“世子爺怎麽來了?”

    蕭珩想伸手去抱她卻念著自己的外袍有些濕,便利索脫下外袍,順便把腰帶都解了下來。阿皎一看這形勢,立馬阻止的說道:“世子爺……這樣不好,你還是迴去吧?”她知道他是想她,可梧桐塢到織月塢這麽來來迴迴的,而且又是孤男寡女,實在是不大妥當。

    蕭珩忙解釋道:“我的外袍有些濕了,裏麵倒是幹的,若是不脫下來,難不成你不擔心我的風寒?”

    她自然是擔心的。

    蕭珩又見她穿得單薄,大抵是剛從被褥中爬起來,外頭套著一件薄薄的外衫,裏麵是一件繡海棠花絲質抹胸,小姑娘的身子玲瓏有致,喘息間起起伏伏的,甚是美妙。蕭珩相當君子的收迴目光,輕咳了一聲道:“快些躺到榻上去,你這小身板,若是病了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聞言,阿皎迴到榻上,可來人卻跟著她一道。阿皎蓋上被褥坐在床榻之上,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想了想,還是將被褥掀開了一些,紅著臉道:“世子爺冷嗎?若是冷就……”話還沒說話,她便聽到一陣脫鞋的聲音,然後見他利索的鑽了進來。

    阿皎一陣好笑。

    被褥之中帶進來一股濕氣,讓人覺得冷,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阿皎去摸他的手,發覺他的手冷得厲害,遂趕緊替他捂著。蕭珩心中暖暖的,摟過她的身子同她一道坐著,親了親她的額頭道:“這半夜偷香竊玉的事兒,若是被韓先生知道了,估計非宰了我不可。”

    還說笑呢。阿皎無奈,覺著他的手暖和多了,這才鬆開,可是她一鬆開,卻被男人用力的反握住。阿皎有些害羞,可想起在靖國公府的時候,他倆的確在一個榻上睡過。那時候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世子爺的通房了,若是並非完璧,那她以後很難再嫁個好夫君。

    阿皎一本正經道:“世子爺這是胡鬧。”

    蕭珩低笑,親著她的臉道:“我這兒哪是胡鬧啊?若是正要胡鬧起來,眼下你還會有工夫同我頂嘴?”

    阿皎羞得把頭埋進他的懷裏,頓時發覺他的身上正穿著自己親手給他做的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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