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江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別怕。」陸以歌說。


    「夫人,以歌迴來了。」劉姨沖裏麵喊了一聲。


    陸母從樓梯上下來,看到站在一旁的江鬱時皺了皺眉。


    陸以歌鬆開了手,向母親介紹:「媽媽,這是我同學,江鬱。」


    陸母點了點頭:「這孩子,怎麽全身上下都淋濕了,先去洗個澡吧。劉姨,拿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誒。」劉姨應了聲,領著江鬱往浴室走。


    陸母微笑著看陸以歌。


    陸以歌裝作有點羞澀的樣子,說:「他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我喜歡的男生。」


    「好。」陸母溫柔地摸著陸以歌的頭髮,「你說過他是孤兒?」


    「嗯。」


    「以後就在我們家住下了。」


    陸以歌害羞地點點頭。


    陸以歌的病是遺傳的,陸父陸母無事,卻把病帶給了她。一直以來,父母對她都是又溺愛又心疼又愧疚,她的要求,陸父陸母悉數滿足。


    江鬱洗完了澡,換上了一身寬鬆的休閑服,少了幾分陰冷,多了一些少年氣。


    陸母沖他招了招手:「孩子,過來吃飯。」


    「阿姨。」江鬱拉開了陸以歌旁邊的椅子,坐了進去。


    「小鬱,阿姨明天讓人去給你辦走讀手續,以後就在我們家住下了。」陸母換了個稱唿,讓自己顯得更親切一些。


    江鬱眸光閃動:「謝謝阿姨。」


    「聽說小鬱的成績很好,我們以歌因為生病落下了不少功課,你多幫幫她。」


    「好。」江鬱應下,又發現了不對:「您是說陸……以歌,以歌她要去學校上課?」


    「對,她沒和你說嗎?」陸母分別給江鬱和陸以歌夾了一塊紅燒肉,「這次手術後以歌身體好了很多,她希望能去上課,像所有正常小孩一樣參加高考。」


    江鬱垂眸:「這樣,很好。」


    陸以歌看著他有些失落的樣子,心裏暗自發笑,書裏江鬱利用陸以歌上位,卻不願意旁人特別是女主知道他們的關係,真是當了那啥還要立那啥。


    然而偏偏書裏的陸以歌一直順著他,從不讓他難堪。


    飯後,陸以歌帶江鬱去客房休息。江鬱開門到一半時頓了頓,轉過身來對陸以歌說:「陸以歌,如果說我之前的人生都是一片灰暗,那麽你,就是照亮我的第一豎光。」


    陸以歌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開始了開始了,這個渣男。你這話說著不心虛嗎,誰不知道你的光是女主,江念。


    少年你的演技還需再磨練磨練,陸以歌很想這樣對他說。但還是裝成害羞的樣子,咬著嘴唇跑開了。


    迴到自己的房間,陸以歌迴想了下書裏的劇情。她記得書裏陸以歌是二十二歲去世的,和那個醫生說的一樣,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她現在十七歲,算起來還要再和江鬱這個渣男互飆演技五年。


    渣男,你還是嫩了點,男二視角的你怎麽鬥得過上帝視角的我呀。陸以歌想著心滿意足地躺到了床上。


    江鬱反鎖好了房門,鬆了口氣。


    陸母看著雖然隨和,但隻是看在陸以歌的麵子上才給他好臉色看,實際上應該是非常不信任他的。


    不過也正常,誰會信任一個不明來歷的陌生人。


    而出門在外的陸父,應該更不好對付。


    第二天,司機送兩人去學校,離校門口還有一小段距離時,江鬱突然說:「我想在這裏下車。」


    「好。」陸以歌道,但又想起什麽,「我也在這裏下吧。」


    「小姐……」


    「沒事,我就想下去走走,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江鬱看著她沒有說話。


    下車後,陸以歌看著江鬱一言不發的樣子心裏特別爽。


    你不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和我一塊嗎,我偏偏要讓人看到。


    不過她還是裝模作樣問了一下:「你在擔心嗎?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在路上碰到了我,擔心我一個病人出事所以才和我一起走。」


    江鬱猛的抬起頭,眨了眨漆黑的眼睛:「不會,你想多了。」


    第2章


    走進校園,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陸以歌雖然來學校的次數少,但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名人,衡陽高中所有人都知道高二有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病秧子大小姐。


    何況,走在她旁邊的是衡陽高中的校草。


    江鬱始終一副淡然的表情,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好像真的是碰巧和她走在了一起。


    上課鈴聲快響起時,陸以歌江鬱一前一後走進了教室。


    老師已經提前到教室,看到陸以歌時楞了一下:「以歌同學來上課了,身體好點了嗎?」


    陸以歌柔柔地說:「做了手術後好多了,今後都能來上課。」


    老師點點頭示意她坐下。


    看著熟悉的人擠人的教室、堆滿教輔資料的課桌,陸以歌突然覺得自己好命苦。


    從小父母離婚各自組建家庭,她跟著奶奶長大。寒窗苦讀12年,好不容易考了個十大名校,還沒來得及去大學揮霍青春,就被車撞死了。


    奶奶應該很傷心吧,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陸以歌眼睛有些發紅。


    現在還要重新經歷一次高考,要不是為了走原書劇情,她真想天天在家躺著做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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