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聽怎麽覺得那位隻是待他一人好的新小二:……好了好了,知道你們伉儷情深,請不要再跟我炫耀了!!!現在、他就是、感覺、有點酸:)根本笑不出來。新小二僵著臉,幾次想打斷都沒找著機會,不得已聽了一耳朵棠明輝無意識的炫耀。直到他意猶未盡時,小二才趕忙道:“聽起來您還沒有和她表明心意?那您看要不要送把梳子給她?”棠明輝眨眨眼:“梳子?”小二引他到賣梳子的地方,一邊道:“是啊,送梳子有相思和愛的含義,一把梳子可以代您表明心意。”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的棠明輝恍然,他興奮起來,當即有了決定,“原來如此,好!就梳子了!”棠明輝看著琳琅滿目的梳子沉吟了一會,指向最貴的那把梳子:“我要那把黑色的梳子。”小二登時喜上眉梢,最貴的那把可不便宜。這實在再好不過,客人花的越多,他就賺的越多。他笑容滿麵取來梳子,棠明輝愛不釋手地把玩這把黑色的牛角梳,修真界裏的梳子所用的材料自然不是凡牛,據介紹是用一種叫夔牛的妖族的角製成。手感光滑,有些許冰涼,整體呈黑色,但卻不是純黑,上麵有輕微的血色和紋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棠明輝想象著師尊收到禮物時的驚喜模樣,不由得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他仔細收好梳子,真誠對小二道:“多謝。”小二忙道:“為您分憂是我的職責,歡迎您下次再來。”兩人都皆大歡喜,隻有最開始招待棠明輝的那人現在後悔的咬碎了牙。棠明輝買到了滿意的禮物,白天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南風館走去。南風館這會倒是開了門,隻是還沒有客人進來。棠明輝是第一個,他剛踏進門,便有一個穿著暴露的青年親熱地貼了上來,“爺可有預約?”棠明輝忙不迭避開,叫這人撲了個空,他靦腆笑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青年了然地點點頭,他臉上曖昧的笑容不變,親親熱熱地道:“原來是這樣,那就看爺您是想看書了解呢?還是……直接和真人學習呢?我們這兒的人都是極好的,什麽類型的都有。”說到最後,他越說越慢,吐字輕柔,像一根羽毛輕輕搔人癢。青年眼波流轉,媚眼如絲,一手食指緩緩撫過自己飽滿的紅唇。棠明輝心中一緊,突得生出一種危機感,隻是這危機感莫名其妙的,也不知從何而來。他搖搖頭,沒在意青年的後半句話,隻當是在開玩笑,答道:“書就好。”那青年聞言無趣地撇撇嘴,略帶幾絲遺憾地道:“好吧。”書自然不是什麽正經書,都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小話本,也就這家南風館因著客棧老板愛看話本的小愛好才有的賣。棠明輝沒再往裏走,就站在門口附近等青年抱了一摞書出來,隨後在青年的建議下挑了幾本賣的好的。他將大部分書收進儲物袋,隻留了一本拿在手上。棠明輝好奇難耐,他隨手從中間翻開一頁,恰巧就是兩個沒穿衣服,畫的栩栩如生的男人交疊在一起,隻看了一眼,他就火燒屁股似的,啪的一聲猛地合上了書頁。棠明輝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麵皮發燙,白皙的臉頰都被濃鬱的紅色占據,緊接著他就聽見從旁傳來一聲輕笑。棠明輝更僵硬了,他同手同腳的往外走,腦子裏亂糟糟的,剛看到的畫麵久久揮之不去。雖然隻是一眼,但他也清楚看見畫上的兩人身下那處緊密的連接在一起。還可以這樣的嗎?!棠明輝震撼到失語,但一時間更是心癢的厲害,他想再仔細瞧瞧,畫上的人是在做些什麽?他決定迴客棧後一人在屋中仔細研究,隻是剛走出南風館,棠明輝的眼中就闖入一道他熟悉又思念的人影。氣宇軒昂的男人一身裏三層外三層的錦衣華裳,他鮮少像此時這樣衣冠整齊,衣襟沒有敞開,牢牢包裹住他高大矯健的身體。黑色的華服上似有月華流轉,衣擺邊緣繡有一兩枝綻放的凜然紅梅,為他添了幾分不可觸碰的禁欲感。腰間緊緊係著的雲紋樣腰帶,則將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顯露無疑。他往日裏隨意紮起的銀發,此時全部被紫金冠束起,腰間還掛了一塊蟠龍樣式的美玉。他本就麵容俊朗非凡,此時一身寬袍廣袖,衣袂翻飛,貴氣十足的同時也顯得風流瀟灑,氣度不凡。隻是他的臉色著實不怎麽好看,陰沉的幾近滴水,見棠明輝麵若桃花,目光迷離,他狹長又銳利的鳳眸內更滿是滲人的寒意,深邃的黑眸內猶如藏了一隻隨時會擇人而噬的兇獸。棠明輝頂著燒的通紅的臉呆呆站在原地,他萬萬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突然,竟然會在此時見到思念已久的師尊。隻是師尊怎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穿的……好騷啊,怎麽看怎麽有點騷包,棠明輝腦中無端端冒出這個詞來。待梅涯九帶著一身山雨欲來的氣勢迫近時,棠明輝才迴過神來,他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將手中的書藏向身後。梅涯九瞥了眼他藏在身後的手,眼眸中寒光一閃而逝,他也沒想到久別重逢小徒弟竟然送了他這麽一份大禮!他眼睜睜看著小徒弟自南風館中走出,梅涯九從沒想過小徒弟有一天會獨自進出風月場所,他當時就怒火攻心。除了氣,梅涯九也又妒又恨,連帶著理智也被妒火和怒火一起燒了個幹淨。“師、師尊。”棠明輝幹巴巴叫了一聲,莫名心虛地低下了頭。梅涯九的怒火仍在洶洶燃燒,他神色冰冷的抬起右手握住小徒弟的肩膀,咬牙切齒道:“在這等我,一步都不許動。”再生氣梅涯九也下意識沒將火氣發到小徒弟身上,棠明輝這才覺出幾分不對,他一抬頭就被梅涯九冷厲又瘋狂的眼神嚇到。但也僅僅隻是吃驚,棠明輝並未感到丁點害怕,他一把握住梅涯九的右手手腕,“師尊?你做什麽去?”梅涯九臉上扯出一抹笑來,陰冷又嗜血,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南風館,分明氣瘋了還一派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麽,打聽一些事情而已。”手段或許會有點粗.暴,他要好好審一番,是誰帶壞了他的好徒弟,以及誰碰了他的寶貝。然後——送他們提前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