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劉賀先前就為此義憤填膺,再加上他本也是慣愛行俠仗義之輩,除過不少邪魔,因此也是修真界裏赫赫有名的年輕一輩中的一員。今日裏撞見梅涯九他便坐不住了,整個人因興奮而顫栗,要知道殺了梅涯九不僅可以為民除害,名與利更是皆能唾手可得,正可謂一石三鳥。恰好他剛突破至化神巔峰,離渡劫期隻有一步之遙,正是自信空前膨脹的時候,打定主意要再次為民除害。不過劉賀也沒有魯莽的冒然行動,他手頭有一個追蹤法器,雇了一個人去以相撞的形式發動法器,確保自己不會丟失梅涯九二人的行蹤。他自己則趁此功夫又去確認了梅涯九的身份,以確保自己沒認錯人。確認無誤後,見法器上顯示梅涯九二人出了城,他趕忙也往城外去。劉賀心中一喜,這二人出城的正是時候,省了他不少麻煩,城內不許打鬥,若是在城內動手後續少不了麻煩。梅涯九二人在前禦空而行,速度不緊不慢,劉賀也沒多想,在他們後麵加速追趕,縮短彼此的距離。他們離城市越來越遠,飛到了一片荒山野地的上方。劉賀也離他們越來越近,就見前麵的兩人一起向下飛去,落到了地上。劉賀見狀也落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大喝道:“站住!”棠明輝還奇怪梅涯九為何不直接帶他迴家,就聽後麵傳來一聲厲喝,身邊的師尊也輕笑一聲,神態輕鬆地道:“瞧,魚來了。”他眨眨眼,迴身望去就見一個青年手執長劍,正義凜然地指著他們。劉賀劍尖直指梅涯九,昂了昂下巴道:“魔頭,吾名劉賀,血煞老祖、合歡真人、鬼哭老道……等等著名邪道人士都死在了我的劍下,你若識相便乖乖束手就擒,隨我去伏法認誅。”血煞老祖,化神期強者,曾將數個正道門派滅門,以眾多修士的身體和靈魂為材料煉成了一處處血煞池,以供自身修煉。合歡真人實力稍弱,隻有元嬰後期。但為人狡詐又擅魅術與幻術,戰力不算高,但逃跑一流,想殺他也是件難事,被采補致死的男男女女倒是不再少數。鬼哭老道最為強橫,他位列渡劫期,外號源於鬼見了他都要哭著求饒,是縱橫數百年的強者,極為難纏。劉賀等著對麵兩人知曉他名號後的大吃一驚,但偏生兩人都沒什麽反應,尤其是小的那個更是一臉茫然。他所提的人確實都是兇名赫赫之輩,九成九的修真界之人都知曉,但偏偏撞上了棠明輝這個土包子,他拉拉梅涯九的衣袖,好奇道:“師尊,他說的都是誰啊?”梅涯九也是一搖頭:“不認識。”劉賀:……他才不信有人會不知曉這些著名邪道人士,隻當這二人是故意氣他。劉賀深吸一口氣,身上靈力鼓動,冷聲道:“罷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叫你這作惡多端的魔頭血債血償!”棠明輝:???“這人在說些什麽鬼?”棠明輝兩眼茫然,小聲跟梅涯九逼逼,“他是不是這裏有問題?”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否則怎麽會想不開挑戰師尊?活著不好嗎。在棠明輝心中,自己的師尊是最厲害的。實力天下第一,無人能敵。哪怕其實他並未親眼見過幾次梅涯九與人交手,也對自家師尊自信至極。梅涯九被他逗笑了,“意思就是我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你不信他說的嗎?”棠明輝憤憤瞪了他一眼:“當然不信了,怎麽可能相信?!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梅涯九還想問他,若是真的呢?若他當真十惡不赦呢?小徒弟又會如何看他?隻是他尚來不及問出口,被他們齊齊忽視的劉賀已經出離地憤怒了,很少有人如此輕視於他,一出手便是成名絕技——驚雷一擊。他長劍之上雷霆環繞,長劍一揮便引的天空驟變。原本的萬裏晴天變作烏雲遍布,由烏雲形成的漩渦浮於三人頭頂,轟隆雷聲中,道道金色天雷自烏雲中被引至劍上。同時他以身合劍,化作金色劍光襲向梅涯九,目標直指要害丹田。他的速度極快,一瞬間便消失在棠明輝的視野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黑色痕跡——他所過之處皆為焦土。劉賀自信這一招便能取了二人性命,哪怕沒能一擊必殺,也足以叫他們重傷。沒有人能躲過這快若驚雷的雷霆一擊,他這一招無往不利。劉賀殺過的邪道人士數不勝數,尤其是還曾越階殺了鬼哭老道這樣的難纏強者,確實實力非凡。他的自信便是建立於一場場這樣的勝利之中。過去他會勝利,現在他同樣會獲勝。劉賀自信十足,從不曾想過自己有失敗的可能。以至於被擊飛在地時,他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躺在地上毫發無損,隻是神情呆滯。他還記得他看到那魔頭隻是輕輕鬆鬆一個彈指,自其中迸發的一縷劍氣便擊破了他護體罡氣,而後破開環繞的天雷,最後擊碎靈劍,僅剩的餘波將他掀飛。那縷劍氣銳不可當,一路勢如破竹。劉賀喉頭滾動了下,目光同樣呆滯。他想不明白,區區一縷劍氣怎麽可能做到如此地步?棠明輝投向躺在地上的劉賀的目光摻雜上了憐憫,所以說幹什麽想不開要挑戰他的師尊呢?梅涯九眉宇間皆是冷酷無情,他拔.出小徒弟腰間的長劍,調轉長劍,手握住劍尖,劍柄朝向棠明輝。棠明輝會意握住劍柄,“師尊?”梅涯九垂下眼,語氣是和神情一樣的冷淡:“去殺了他。”這便是他今日要給小徒弟上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