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捧著盒子,小心翼翼地拉開係成蝴蝶結的絲帶,又揭開盒蓋。他看去——盒裏正躺著一隻黑色的鋼筆。鋼筆並非純黑,筆夾筆頂都是金色,在筆帽的最底邊緣有一圈金色,上麵鐫刻著鋼筆牌子的logo,一個小小的皇冠。黑金色的鋼筆低調又奢華,筆身色澤優雅明亮,鑲章筆帽及筆頂,典雅又美觀精致。秦卿拿起鋼筆,他稍一轉動,就看到刻在筆帽上的一行小字——潛龍在淵,騰必九天。簡單的八個字卻讓秦卿的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一個字都吐不出。鋼筆的重量很輕,他拿在手裏卻好似有萬斤重,冰涼的筆身更是突然變的燙手起來,他幾乎握不住這隻小小的鋼筆。這還是秦卿短暫的人生裏,第一次收到這樣真摯的,帶著美好祝福的禮物。不存私心,僅僅隻是一腔對他的美好祝福。也與旁人無關,僅僅是給他,給他一個人的。秦卿攥緊筆。這隻鋼筆上承載的糖糖對他的關心,對他的希冀,他全都收到了。萬般情緒在秦卿體內激蕩,全國十四億九千九百三十八萬人,全球八十一億一千三百四十二萬人,在人數如此浩大的世界上得以與糖糖相遇,他何其有幸。秦卿聽到棠明輝問他:“喜歡嗎?”“喜歡。”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如此迴答。不僅僅是喜歡,還是最喜歡。誠如棠明輝所說,這確實是一份超級大驚喜。第24章 陰鬱冷淡的校園炮灰(二十四)秦卿寶貝地收好鋼筆,每天不管寫什麽都隻用這一支鋼筆,為此以後要多一筆墨水花銷他也半點不心疼。他寫完紙上的最後一個句號蓋上筆帽,將紙推向何昌後就要將鋼筆放迴上衣的口袋裏。何昌隨手拿起寫了一行字的白紙,眼睛卻盯著秦卿手裏的鋼筆驚疑一聲,“噫,這筆你從哪弄來的?這牌子可不便宜。”說完他賤兮兮地伸出手就想碰鋼筆,被秦卿眼疾手快地打掉,何昌甩甩自己手背通紅的手,看他沉下臉嘖了一聲,“小氣。”秦卿把鋼筆妥帖地收好——他將筆放到了距離自己心髒最近的位置,之後他才對何昌淡淡道:“你不能碰。”“切。”何昌不忿,“也就是將近五位數的價格,便宜的我能隨便買來扔著玩,當我稀罕啊?”秦卿頓住,他抬手摸了摸放鋼筆的位置,對何昌下了逐客令,“去做你的事。”*棠明輝又養了幾天傷,腳底的傷口結痂以後就又精力十足的活蹦亂跳。返校的第一天,學校裏流傳的關於韓逸的八卦有增無減。什麽韓逸這輩子玩完了,他所在的韓家也被以何家為首的幾個家族分食,何家一舉擴大了不少自己的生意版圖。還有的說他爹媽也都不再認他,宣告將他逐出家門。有人笑他抱了一年莊家的大腿,最後也沒撈上好處,他和他的家族這次出事莊家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還有小道消息流傳,其實是莊子軒自己也自顧不暇,所以沒有空幫韓逸。有莊子軒同班的人作證,莊子軒請了長假,不知所蹤。此時渾身邋遢的韓逸正焦慮地在看守所裏走來走去,他想不通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更想不明白為什麽何家會針對他?他分明從未得罪過何家!還有莊子軒,他為他付出良多,做下許多陰私惡事,如今他竟然不救他?!怨毒與悔恨交織在他的心頭,韓逸如今唯一抱有的希望就是父母,他在煎熬中等待好消息。幸而韓逸沒等多久就見到了來看望他的父親,他頓時大喜過望,撲到欄杆上焦急地問:“爸,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韓父麵容蒼老了許多,他臉色鐵青,恨聲道:“想想你做的好事,還想出去?做夢!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你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替家裏渡過難關。”韓父淡淡道:“做好了,我會再考慮為你打點。”韓逸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爸,你在說什麽啊?”一雙眼熟的鞋送了進來,韓逸渾身一震,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鞋上放著一張裁剪整齊的紙條,他抖著手拿起紙條看去。就見紙條上用藍黑色的墨水寫著一行字,字體瘦削鋒利,一撇一捺間盡顯銳氣。——血債當以血償。這下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現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曾經對棠鳴輝下手。韓逸頭暈目眩,紙條從他的手裏滑落。他又有新的疑惑,為什麽會是因為棠鳴輝?!他分明提前調查過,那個轉學生身後沒有大背景,隻是一個無足輕重之輩!沒有人能為韓逸解惑,韓父已經掏出手機準備好了錄像,正不耐地催他快點。韓逸嘴唇煞白,渾身冰涼,他的靈魂仿佛飄離了身體,在外冷漠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像提線木偶一樣僵硬地穿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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