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沒有再去工地,他猜哥也一定沒有去,哥現在應該很痛苦、很難受,一定是找沒人的地方休整平複自己的心情去了,皓軒也就直接迴到了公司裏。

    公司裏和平時一樣的波瀾不驚,沒有一絲的動蕩,大家都在有條不紊的工作著,皓軒雖然迴到了這裏,但是卻很難做到和大家一樣的安心工作,心情煩亂的連他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胡亂的翻了一陣文檔之後,他實在是在工作間坐不住了,就站起來去了茶水間。

    若熙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不由得十分的擔心他,其實若熙從早上見到皓哲後也一直的情緒低落,但皓軒看上去比自己還要煩,這讓她很是為他擔心,以至把自己低落的心情都拋到腦後去了,她也站起來跟著他進了茶水間。

    “皓軒啊,發生什麽事了嗎?聽赫京說你和皓哲哥去工地了,怎麽一個人迴來了?皓哲哥呢?你們不會是又……”若熙站在皓軒的身後不安的問。她擔心他們之間又發生矛盾,她擔心他們兩兄弟的關係再一次出現裂痕。

    皓軒放下手中剛倒好的咖啡,轉過身來看著若熙,象棉絮一樣煩亂的情緒使得他的臉上覆蓋著一層陰雲,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沒有精神,眼睛中的光彩也全都不見了。

    若熙的話問了一半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得驚呆了,連忙問:“皓軒啊,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呀?你……你的樣子看上去……我從沒有見過你這樣呢,出什麽事了嗎?還是……你生病了?”

    皓軒沒有說話,輕輕的將若熙抱在了懷裏,若熙驚訝的想要掙脫他,畢竟這裏是公司啊,這個樣子實在是……

    “不要動,讓我抱一下,就一下就好,感覺全身都沒有力量一樣,抱你一下我會再把力量積聚起來的,讓我抱一下就好。”皓軒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反而抱的更加緊了,他,從自己的身上找不到寄托,想從若熙那裏得到重新積聚力量的支持,抱著她的同時,他又把自己的頭低下來埋在若熙肩頭的秀發中,就這樣一動不動。

    若熙沒有再想掙脫他,就這麽任他抱著,她感受到了他此刻的那種軟弱無力,這樣的皓軒太不象皓軒了,皓軒他,從來都是熱情洋溢、精力旺盛的人,從來都是很強勢的麵對應付一切事的,軟弱,這個詞若熙從沒有把它和皓軒聯係起來過,但是現在,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來自於他的那種軟弱和無力。

    “皓軒啊——”

    “噢?”

    “是不是感到很累?”

    “哦。”

    “累的話就放手,什麽都不要管了,你不適合管那麽多的事,還是過你原來那種輕鬆的日子吧,我想,會長他現在或許不會諒解,時間久了也會諒解你的。”若熙再一次的勸皓軒迴到從前的生活中去,她不是不想讓皓軒對家庭負責任,不是不想讓皓軒學著承擔家族的事情,那是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應該去麵對的事,但是,若熙還是勸他放棄,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真的很心疼這樣的皓軒,真的很心疼他。

    皓軒把頭從若熙的肩頭抬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中閃動著粼粼的波光,帶著對自己的愛戀,這樣的若熙真的很漂亮,皓軒的臉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唇邊的笑靨又顯露了出來:“怎麽?以前不都是勸我要對會長、對家庭負責的嗎?現在的我會很認真的考慮我的女人對我說的話了,你怎麽卻又改變了?變的太快了吧?難道女人真的都是善變的?”

    若熙橫了他一眼:“怎麽?不累了嗎?煩惱啊什麽的都煙消雲散了?又會開我的玩笑了是嗎?誰是你的女人啊?又是誰說的女人都是善變的?”

    “我說了我會從你身上積聚力量的啊,現在已經又把力量找迴來了。”皓軒半真半假的說,“啊,對了,我想知道除了我,你還想成為誰的女人嗎?想讓我和那個你心目中的男人決鬥嗎?善變的女人?”

    “切!你當我是發電機啊?能夠積聚能量?要決鬥嗎?那你去外麵自己和自己打一架好了,除了你,我……我幾曾又有過其他的男人了……善變的女人是有,但是絕對不會是我……”若熙眼中閃著盈盈的笑意,羞澀又俏皮的說。

    “還敢說不是我的女人?你啊,既然被我纏上了,就休想逃得掉,怎樣也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掉的,無論怎樣都不會。”皓軒再次的抱緊了若熙,臉上始終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再多的煩惱、再多的混亂隻要他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就好了,複雜的事、令人處理起來很為難的事也都由他一個人來做,他不想讓若熙也卷進來,不想讓她和自己一起煩惱,他,隻想看到她的笑、她的快樂,傷心和難過,焦慮和煩躁都不適合韓若熙,皓軒要讓他的女人遠離這些不舒服的事,永遠在一個開心的環境中。

    皓哲的確沒有去工地,他也沒有迴公司,和皓軒想的一樣,他需要一個沒人的地方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真的能平複的了嗎?皓哲感到自己象是要瘋了一樣開車衝出了市區,衝到了媽媽的墓地前。

    這裏曾經是皓哲的一片淨土,每當有什麽煩心事的時候他都會來這裏。

    今天,皓哲連想都沒有想就來到了這裏,望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皓哲卻一點都沒有感到輕鬆,看到照片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剛才那個女人,真的是太象媽媽了。

    她說她是自己的媽媽,真是可笑,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媽媽。那麽,躺在這裏的這個又是誰?如果自己的媽媽沒有死,那麽,為什麽從小所有的人都對自己說她死了?如果,媽媽沒有死,那麽,爸爸又怎麽會再娶小媽?怎麽會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那個女人一定是個瘋子,但那個瘋女人為什麽會和媽媽長的那麽象?哦,沒什麽的,長的象的人有的是啊,天下這麽大,什麽事不會發生呢?或許是她故意整容成媽媽的樣子來欺騙自己的。皓哲在心中一再的告戒自己那個女人是假的,不是真的媽媽,是個騙子。可是,皓軒他……皓軒,為什麽皓軒也說那個女人是媽媽呢?他又是怎麽知道的?為什麽他都知道了自己卻還不知道?皓軒不會騙自己,那麽,是他也被人騙了嗎?

    等一下,如果是媽媽呢?也許媽媽真的沒有死,皓哲這樣想著,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向媽媽的墓碑時不由得感到十分的陰森恐怖。沒有死的人為什麽要立個碑給她?為什麽全家人都說她死了?難道是……爸爸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不,不會的。皓哲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對皓哲來說,爸爸在他心目中是如同神祗一樣崇高,是他一直崇拜的人,他怎麽能夠接受自己這樣的懷疑他呢?

    皓哲不由得把頭靠到了墓碑上,就象是依偎在媽媽的懷中一樣:“媽媽,您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我該相信誰?誰又能告訴我真相?您到底是不是還活著?我真是瘋了,我在對您說些什麽啊……”

    如果此時有人從這裏經過見到皓哲的話,一定會嚇的轉身跑掉的,此時的他,實在是太讓人害怕了,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嚴謹和自律,真的就象個瘋子一樣,衣衫淩亂,神誌也有些混亂,嘴唇因痛苦而被他咬的滲出了血絲,雙眼就象一隻受傷的麋鹿一樣慌亂和不安,目光看向任何的地方都似乎找不到焦點。皓哲啊,你……你可千萬不要這樣為難自己,千萬要堅強一點啊……

    …………

    娜林終於可以出院了。皓軒近來雖被瑣事纏身,但娜林出院的日子他還是請了假,和奎林一起去醫院接娜林了。

    金奎林為了金峻來韓國後不至和他一樣的住酒店,也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妹妹,所以他趁這些天讓威廉在首爾的江南區買了房子,退掉了希爾頓酒店的客房。

    奎林對皓軒的誤會也已經解除,並在心裏對皓軒這樣的照顧妹妹而十分的感激。皓軒所做的這些,本該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來做才對,娜林在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自己竟然沒能陪在她身邊,奎林對此十分的愧疚,他要把娜林想要的一切都拿給她,以此來彌補自己心中的這份愧疚。

    能夠出院了,娜林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而見到皓軒和哥哥一起來接她,就更讓她開心了。因為,那天哥哥大了皓軒哥,娜林就一直擔著心,擔心皓軒會因此再也不來了呢。她知道皓軒的為人,知道他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但娜林心中還是擔心,哪怕是一點小事她現在也會擔心很久,她怕會失去皓軒,這令她變得很敏感。

    “皓軒哥,你已經好多天沒來看我了。生我的氣了嗎?還是生誰的氣?”娜林一見到皓軒就問。

    “那個,娜林啊,那是因為我近來遇到了一點麻煩,而且,不是還有奎林嘛,奎林既然來了,就會代替我來陪伴你。我又怎麽會生誰的氣?你不要想太多了。”皓軒從娜林的語氣中猛然間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成為了她的某種依賴,似乎娜林已經不完全的將自己當作是和奎林一樣的哥哥了。原來若熙的話又從他的耳邊響起,原本不太在意的話他現在卻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麻煩的事嗎?皓軒哥也會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事?是什麽啊?看上去你的精神的確不太好,發生什麽事了嗎?”娜林這才注意到皓軒和之前相比是顯得有些沒有精神似的,忙關心的問。

    奎林也注意到皓軒有點心不在焉,好象是有心事似的:“皓軒,什麽事能讓你這麽煩?”他了解皓軒,皓軒他可不是個把事情存在心裏的人,而且,他也不認為有什麽事能夠令他感到棘手難辦。

    “哦?那個……沒有什麽,已經過去了,處理完了,沒事了。”皓軒不想讓這兄妹倆為他擔心,再說,即使說了,他們也無法幫自己解決不是嗎?

    “真是這樣嗎?”娜林不相信的看著皓軒,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些什麽來。

    “哎!我們還待在這裏做什麽?難道還不想出院嗎?還沒在這裏住夠啊?”皓軒避開了娜林的目光,迴身提起娜林的東西說。

    “可是……”娜林還是想繼續問清楚皓軒的事。

    皓軒打斷了她:“可是什麽可是,快點穿上外套,醫生說你不可以穿的太少,還是要當心不能夠感冒了。我們走吧。”

    娜林無奈的聽從他的話,穿上了薄外套,奎林走上前邊抱起她邊說:“走吧,哥在首爾買好房子了,我們這就迴家。”

    “迴家?買了房子?”娜林忽然掙開了哥哥的懷抱,又坐迴到病床上,“我不要迴什麽家,我們哪有什麽家啊,我還是要迴和皓軒哥一起住的那個地方。”

    “娜林啊……”奎林見妹妹又執拗的坐了迴去不知該說什麽好。難道她現在這樣的身體他能放心讓她在外麵住嗎?難道他已經迴國的情況下他還會讓自己的妹妹去住那種簡陋的民居?但是,他也知道娜林的脾氣,她,是那種認準一件事就很固執的人呢,勸說管用的話她當初也就不會一個人迴韓國了。

    “哥,你不要說了,我就是要迴到那個地方和皓軒哥住。”娜林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奎林懊惱的看向皓軒,自己的妹妹竟在自己的麵前口口聲聲說要和別的男人一起住,這也就是皓軒,若是換了別人,奎林會直接讓那個小子知道厲害的。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和娜林是分開來住的,她住我的樓下。”皓軒有點尷尬又有些好笑的對奎林解釋著。

    開什麽玩笑,難道他不知道娜林的哥哥是什麽人嗎?難道他會去碰朋友的妹妹?奎林在看他時的眼光仿佛真的把他當成了一個無良的人了呢,他可以理解做哥哥的心情,要是換了皓月在自己的麵前這樣喊著要和別的男人住一起,他也會有扭斷那個男人脖子的衝動的,但是現在自己有被扭斷脖子的危險了,他就不得不為自己解釋一番了。

    “哥,你想到哪去了?真是……男人都是這樣的想法嗎?”娜林生氣的橫了哥哥一眼,“我是很喜歡那個地方,我來韓國之後在那裏住的很開心,雖然是簡陋了一點,雖然是沒有我們原來住的地方空間大,但是,我真的在那裏很舒服,那裏才是我所向往的普通人的生活,我還要迴那裏去住。”

    奎林對這樣固執起來的妹妹無能為力,他發現妹妹似乎和在意大利時不太一樣了,但是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皓軒見奎林根本無力勸說娜林,隻好自己來說了:“娜林啊,可以理解你對我那個閣樓的喜愛,那個地方我也很喜歡,不然不會搬去那裏住了,但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實在是不適合在住在那裏,你需要人照顧,而住在我那裏顯然是沒有人能夠照顧你的,你忘了,我也要上班啊。”

    “我不需要人照顧,相反的,我可以照顧皓軒哥你,你看你近來為了我的病都瘦了,我迴去住還可以照顧你的生活啊。”娜林嘴上雖然沒說,但顯然她已經把自己定位在皓軒的妻子上了。

    “可是娜林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來照顧我的,而且,我一個人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根本就不需要人照顧,所以呀,你還是乖乖的跟你哥迴自己的家,我一樣可以去你家看你啊,又不是迴意大利,還是在首爾,見麵的機會有的是不是嗎?”皓軒現在更加感到娜林對自己的感情不同一般的兄妹情了,他盡量的和她保持著距離,不想讓娜林想太多不可能達到的事。娜林忽然定定的看著皓軒:“皓軒哥會時常來看我?會象以前一樣的對我,不會把我一個人扔下不管吧?”

    “……”皓軒無語。會象以前一樣嗎?他不敢肯定,他怕再讓娜林對他產生誤會,他怕娜林在某些事上鑽牛角尖。他愛的是若熙,他很清楚,娜林現在對他的感情,他也有些明了,距離,現在對他來說和娜林最好是保持距離,但是,能對娜林明講嗎?對這個明顯比之前敏感的娜林,皓軒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好了,皓軒當然會常來看我們,等你能出門了,也一樣可以去看他,有什麽不可以的。”奎林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心中各自的想法,還是象以前一樣的安排著三個人的事,“那麽,我們可以迴家了嗎?”他說著又要抱起娜林。

    “那麽,我迴家,不過,我要皓軒哥來抱我出院才行。”娜林點了點頭,卻說了一個要求。

    奎林沒有覺得什麽,而對皓軒說:“那好,你來負責這個丫頭,我來拿行李好了。”說著,他把皓軒手中的東西拿了過來。

    皓軒愣了一下,以前也抱過娜林的,如果現在拒絕反而顯得有些刻意了,他輕聳了一下肩膀,走到娜林的身邊俯身抱起了她。而娜林,則很舒服的將頭直接依在了皓軒的胸口,和皓軒哥依的越近,娜林的心就越覺得塌實,真希望從這裏到車上這段路就這麽一直的走下去才好……

    皓哲自從那天在停車場見到那個自稱是媽媽的女人之後,就一直情緒很低落,太多的疑團令他感到越是想解越是解不來,太多的事情令他怎麽想都全無頭緒。媽媽如果說是玄家的媳婦,為什麽死後都沒有葬在玄家的家族墓地,而是單獨的在其他的墓地呢?如果象當年聽說的那樣媽媽是因病而死的,那麽為什麽這麽多年爸爸從未去墓地看望過他的結發妻子?為什麽家中沒有一張麥媽媽的照片?為什麽他們都絕口不提關於媽媽的一件事?難道僅僅是因為怕再提起來傷心嗎?不,不會這麽簡單。

    以前沒有想到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去想的問題現在一個接一個的在皓哲的腦子裏冒出來,並且不斷的折磨著他,因為,他越想就越覺得這裏麵有很大的問題,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這些事在皓哲的腦子裏纏繞著,使得他對身邊的家人越來越懷疑,他感到家人都在欺騙他,但是他又強製自己打消這樣的想法。怎麽可能家人會欺騙他?所有的家人都是愛著他的,這他能夠感覺到,特別是小媽,小媽對他甚至比對皓軒還要疼愛,這樣的家人,他怎麽能懷疑他們,懷疑他們對皓哲來說也是很痛苦的事。

    一切都讓皓哲難以接受,也令他的生活完全都亂了套了,日常的工作也不能繼續下去,他現在看到工作文件和資料就頭疼,就想逃離,甚至連班都不想去上了。地產公司的工作因皓哲的無心打理而變的一團糟,幾個競標的項目都擱淺了,這引起了集團董事們的重視,紛紛要求玄會長給他們解釋清楚,一時間矛頭似乎全都指向了皓哲,這無形中更加增添了他的煩惱。

    皓軒雖然不太關心公司裏的事,但也聽說了董事們對皓哲的意見,他知道哥是因為什麽才變的這樣的,他知道再不讓哥振作起來還會出更大的麻煩,皓軒越來越擔心他了,他決定找皓哲好好的談一談。

    來到皓哲辦公室時,正趕上皓哲在發脾氣,因為一個標地的競標底價被泄露出去他正在發著脾氣,連桌上的文件夾都被皓哲扔到了地上。

    皓軒驚訝的看著哥哥,這還是那個穩重內斂的哥哥嗎?雖然管理著這麽大的公司,雖然令所有的員工對他都很敬服,但皓哲從來都是靠的自身的人格魅力和工作能力來讓人信服的,從沒有見過他對誰發這樣大的脾氣呢,發脾氣,很能體現出他在這件事情上的無能為力不是嗎?對皓哲來說,他什麽時候對工作無能為力過呢?那件事已經徹底的打亂了哥的方寸了,皓軒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更加為他擔心了起來。

    被皓哲罵了一通的秘書小心謹慎的退了出去,皓軒走到哥哥的辦公桌前:“哥,你怎麽了?這樣子可不行,如果感到累了就休息,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皓哲煩躁的拉開脖子上的領帶,忽然抬起頭對皓軒說,“你……能跟那個女人聯絡上嗎?我是說那個……”他問的同時眼睛竟不敢看向皓軒。

    皓哲是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忍了很久還是忍不住問了皓軒。哪怕是他最怕的結果也好,哪怕是無法接受的結果也好,他想知道,不想再這樣被蒙在鼓裏。

    “哥,其實……”皓軒沒有想好怎麽樣對哥說,怎麽樣才能夠不讓他受到傷害,但還不等他說什麽,他們之間的對話就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李修進來:“總經理,會長那邊打電話來,讓您現在就過去總部那邊見他。”

    “……知道了。”皓哲神情沮喪的點了點頭。李修也沒再多說什麽,欠了下身就轉身出去了,皓軒有點奇怪李修今天的沉默寡言,往常的時候,他最起碼會幫哥去準備出行啊,今天竟連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他又迴頭奇怪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我陪你去爸那裏,近來很多事對你都很不利呢,那些整天隻知道拿紅利的董事們就愛說些閑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爸,我也去看爸會說些什麽。”皓軒不放心皓哲一個人去總部,就提出和他一起去。

    皓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近來自己的表現的確是很糟,難道現在竟要皓軒來替自己在父親麵前周旋了嗎?什麽時候他們兩兄弟的角色互換了呢?

    皓軒有些憐憫的看了皓哲一眼,皓哲迴給他的仍舊是苦笑,皓軒心中暗自歎了口氣,哥的情緒太低迷了,這樣可不是個好現象呢,看來那個女人帶給他的影響要盡快解決才行。沒等他想太多,皓哲已經離開了辦公室,皓軒也隻得忙跟了上去……

    一進玄會長的辦公室,皓哲兄弟才發現裏麵不止會長一個人而已,幾乎所有的董事們都等在裏麵,全都是家族中的叔伯們,連他們的大伯也在場。

    皓哲沒有任何的表情,仿佛現在任何事他都不放在心上了似的。皓軒看了皓哲一眼,輕聳了一下眉頭,他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的的陣仗呢,不由替皓哲擔心了起來,雖然這樣的場合沒有他的位置,但皓軒卻決定無論怎樣他也要陪在哥哥的身邊了。

    “你怎麽也來了?”玄會長見到皓軒就先問。

    “哦?我是陪哥過來的,”皓軒如實說,又向所有的長輩們欠身一禮,“那麽,各位叔叔伯伯是否允許我也旁聽一下呢?”隻要皓軒想做,他就能夠做出十分乖順甚至都過分的舉動來贏得大家的歡心,所有在場的叔伯們都對他的知禮數感到滿意,沒有任何意見的同意皓軒一起坐了下來。

    會長又看了大家一眼,才對皓哲說:“近來地產公司那邊失去了幾個大的投標項目,做為公司的總經理,皓哲啊,各位董事們要求你對這事做出合理的解釋,說說原因吧。”

    其實這事在皓軒一進門看到大伯時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隻有大伯會在這樣的時候在董事們中間煽風點火,把正常的生意失誤炒作成大的問題,但也看的出來,會長大人對皓哲的頻頻失誤也是很不滿意的。

    皓軒十分的擔心,有些時候,人們對某個人或事期望的越高、就越不能容忍失誤,如果這件事是自己的造成的,會長大概隻會皺下眉頭罵上兩句完事,但是發生在讓他感到驕傲的哥哥身上,皓軒知道會長更加的難以接受,他理解此刻會長的心情,所以更加為哥哥感到擔心。

    “為什麽不說話?”會長見皓哲一直沉默就又問,語氣中已經隱含著不悅了。

    皓哲的心思仿佛還在神遊,愣了半天才說:“關於這件事我沒有可解釋的,隻能說我很抱歉。”

    所有的人都議論了起來……

    “對一個公司的總經理來說,失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頻頻失誤之後不做任何解釋隻說很抱歉顯然是逃避責任的表現。”

    “沒錯,怎麽能說句抱歉就算了呢?即使是道歉的話這也說的太過輕巧了吧?”

    “可不是,我們要的是個合理的解釋而已,難道這也過分嗎?為什麽皓哲你不能有個合理的解釋呢?這樣我們把公司交給你來管理是否妥當還真是有待商榷了。”

    “是啊,甚至在你經手的同時還發生了標底泄露的事,這樣做也太不負責了吧?”

    ……

    大家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其實已經是在公開的指責皓哲了,大伯是這些人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說話的人,但是皓軒心裏很清楚這事一定是他挑起來的,他甚至已經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森寒的笑容了,這樣做擺明了就是要皓哲辭去總經理的職務。

    “……”皓哲在眾多的質疑聲中仍舊是沉默不語。會長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了,皓軒憑自己多年和會長打交道的經驗知道,風暴即將來臨,他要想辦法阻止才行,一定要阻止,就算是爸對哥哥有什麽不滿意,也要等迴家再說,皓軒不想讓哥哥在這裏、在心情如此之糟的現在就經受這場風暴的打擊。

    “我能不能說句話?”皓軒在會長還沒有發作之前先站了起來說。

    眾人都沒有異議,既然讓他進來參與了這件事,那麽倒要聽聽他說些什麽。

    “雖然這個場合沒有我什麽事,而且我也不願意參與進來,但是,因為是牽扯到我哥的事,所以我覺得我應該可以說點什麽。”皓軒不卑不亢的說,“各位都是商場征戰了很多年的前輩了,應該比我更清楚商場中的殘酷,試問有那位是在這些年的經營中沒有出現過錯誤、沒有做出過失誤的判斷的?如果有的話,今天這個會議還有開下去的必要,如果沒有,那麽各位不覺得這樣來苛責一個晚輩是很過火的嗎?自己都不能做到的事,怎麽能強求別人一定就要做到呢?很抱歉我這話有些失禮,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叔叔伯伯們原諒,”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不得不承認皓軒說的沒錯,他們這些人當中,包括玄會長本人誰都不敢說自己沒有出現過錯誤,難道自己的錯誤可以忽略不記,反去要求別人不能出錯嗎?

    皓哲好象並沒有在意弟弟給自己解圍,而是象剛進來時那樣神遊著,不知在想些什麽。看到他這個樣子皓軒不由十分著急,自己用話隻能是把大家逼得沒話說,但是若哥哥不做出什麽表態的話,那些人應該還是不會放過他的。

    果然,大伯這次帶頭說話了:“我先聲明我並不是針對皓哲啊,我也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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