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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九點,邗州城的美食街處於前一撥客人離開不久、而後一波客人還未至的階段,因此也就顯得稍有些冷清。


    隻不過剛開業不久的大胡子骨頭湯館裏,卻是人聲沸騰、熱鬧非常。


    冬日裏的骨頭湯也還是火鍋的一種,因為這裏的價格便宜且味道頗佳,所以即便是其他店生意有些冷清,但這裏還是需要排隊等候的。


    去了地下人防樂園的付正義,將正跟張文武的兩個朋友對峙的曹運江和李穆洋喊上,就隨著張文武來了美食街,這才發現張文武那城南武哥的名號真不是白叫的,雖說骨頭湯館門口還有人在排隊,他卻可以直接帶著人進了包廂。


    滿滿的一桌擺下來,張文武端起酒杯站起了身。“正義,這杯酒是替我奶奶敬你的,那天要不是你背著我奶奶及時趕去了醫院,後果可就要嚴重的多了!我這人也不太會說話,先幹為敬!”


    三錢的小盅,隻要酒桌上的氣氛一熱,那喝起來可就沒了數。


    知道付正義還在上學,所以張文武也就在敬完酒之後讓他跟兩個同學隨意,跟自己的那幾個社會上的兄弟杯來盞去,很快便喝掉了半箱的邗州白。


    雖說這種酒是屬於邗州地區最便宜的白酒,但度數可不低,純糧食釀造,後勁也大,知曉坐在主位上的就是鼎鼎有名的城南武哥,早就已經傻了眼的曹運江和李穆洋,這時才悄悄的問起剛才那事怎麽就演變成了這樣的。


    雖說這二位嘴都比較嚴,可事關胡亞彤的市級三好生是否能拿下,付正義也就隻是說自己跟張文武以前就認識,之前就是個誤會而已,見到了人自然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一聽這話的李穆洋,撇了撇嘴。“你就忽悠吧,能讓城南武哥請客的人可不多……”


    拽著拽他袖子的曹運江,卻是衝著李穆洋搖了搖頭,張文武可就在這裏,說話還是小心些,這人據說是瘋起來六親不認的,別本來沒事再因為哪句話說的不對結果又搞出點事來。


    喝起酒來時間過得特別快,到了十一點曹運江和李穆洋就趕緊告辭,等他們兩個走了,調過來臉來的張文武卻是衝著付正義豎起了大拇指道。“正義啊,你這兩個朋友都不錯!被堵在廁所裏的那小子一直在想辦法溜出去,舞廳裏那個更是賊的很,竟然跑去聯防隊報了案,要不是我跟隊裏的人都熟,搞不好今天還有點麻煩……”


    喝了酒臉色煞白,三角眼一翻的張文武那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付正義趕緊站了起來,端起酒敬了他一杯,讓看似已經醉酒、但實際上清醒的很的張文武連連點頭,一巴掌就打在他表弟的後腦勺上,讓他趕緊給付正義敬酒,罵著說之前又沒斷胳膊斷腿兒的,哪裏有那大的仇可記恨。


    本就是仗著表哥的名聲在外麵瞎混,再不情願孫慶海可也不敢違抗,端起酒盅連幹了三個,這才被看他不順眼的張文武給轟迴了家。


    在從文化宮過來的途中,明白到自己今天很是僥幸的付正義,通過觀察發現,別看張文武有著城南武哥的名號,聽起來可怕,但實際上他也就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大齡社會青年,抽的煙是五塊的紅梅,口袋裏裝的也隻有大團結,以他練攤時身上都湊不出八百塊的現金來說,顯然手頭還是拮據的。


    喝著喝著,有些人就吃不消而溜了號,見人越來越少,付正義也不忙著走了,見桌上的煙快沒了,借著上廁所的機會他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說要晚迴去,然後就買了幾包煙,還將單順便買了,這才晃悠著上了樓。


    一進門可就愣了,之前將他從地下人防樂園架出來的那膀大腰圓的社會青年,正拽著張文武的一隻手嗷嗷的哭,坐在一旁的幾個似乎是見怪不怪,還在吆五喝六的拚著酒。


    將兩包煙擱在張文武桌上迴來坐下,小口小口喝著涼了的茶水,聽那嚎啕著的青年斷斷續續還有些夾雜不清的講述,付正義這才知道這社會青年叫方大剛,有著把力氣,是從農村上來的。


    前兩年方大剛進了城頂替了他爸的工作,但他老爸那單位卻是已經停產整頓了,雖說這時候還沒有下崗的說法,可單位現在隻發個生活費,空有把力氣可使不上勁的方大剛兜裏沒錢,待在老家的老婆莫名其妙的跑了,丟下個小閨女要吃要喝的,雖說有他父母帶著孩子,可堂堂一個大男人給憋屈成這樣,跟著張文武的方大剛可就覺得沒臉見人了。


    膀大腰圓的剛子今年才二十四,這一喝多哭起來那真叫一個淒涼,被拽著一隻手的張文武好不容易讓他平靜了些,這才發現自己桌上多了兩包紅塔山,愣了下便瞪起了眼來,似乎是要發火。


    一直都裝成個學生樣的付正義站起身遞了根煙過來,見付正義掏出來的是紅塔山,愣了下他才接過去將煙點上,靠在椅子上斜著個眼瞅著付正義,似乎是在琢磨什麽。


    他這麽一不吭聲,之前還在拚酒的三個也就住了嘴,整個包廂裏很快就隻剩下捂著臉在哽咽的方大剛,還能鬧騰點聲響出來。


    咚咚咚,包廂的門被敲響,一個男服務員進來說湯館就要打烊了。


    轉過臉的張文武就發了火,一聲滾嚇得那服務員掉頭就跑,坐在一旁的那幾個拚酒的站起身拎起酒瓶就要出去收拾那不長眼的小子,可被張文武一拍桌子就又坐下了,這三個也是喝多了,於是借著上廁所出去就沒再進來。


    神情中竟是有著落寞的張文武,看看時間似乎也知道那幾個跑了,這才將方大剛拽著架起,招唿著付正義換個地方。


    想上去幫忙的付正義,被張文武拒絕了,但他還補充了句,說剛子喝多了隻有他能架著走,外人沾身他就會動手,輕易碰不得的。


    下了樓老板趕緊迎上來陪著笑臉說剛才那服務員剛來的不懂事,驚擾了武哥的酒興,下次過來親自賠罪,一定讓武哥盡興。


    掏出一卷皺皺巴巴的鈔票準備付賬,站在櫃台裏麵的老板娘趕緊說已經結過了,隨手還將一袋子大骨頭遞了過來,說剩下的酒擺在店裏,等武哥下次來了再喝。


    撇了付正義一眼的張文武也沒吭聲,接過那一袋大骨頭就出了門,叫了兩輛三輪車便帶著付正義去了翠園橋燒烤一條街,將醉的有些厲害的方大剛放在椅子裏用軍大衣蓋好,這才一把揪住付正義的脖領,瞪著他那三角眼怒道。“你丫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哪能呢,這不是看武哥你心情好越俎代庖了一次不是……”


    瞪著笑嘻嘻的付正義片刻,見他的表情沒有變化、也不像是啪自己的模樣,張文武這才咧嘴一笑,鬆開手直搖頭。“你們這幫學生啊,說個話都他娘的這麽文藝,你武哥要不是還上過幾天學,不然可就聽不明白了……”


    自嘲起來的張文武,這話可就不太好接了,燒烤攤老板將爐子搬過來放好,羊肉串被爐子裏的火焰撩著,很快那羊油滴下來便發出著哧哧的聲響,不時還有火星迸出,將神情古怪的張文武那張臉照映的越加陰鷙。


    十一月的邗州城,過了十二點還是有些冷的,片刻後才醒過神來的張文武竟是將衣服扒了就穿個背心,露出他那結實的肌肉和膀臂兩側青色的紋身,吹了聲口哨,隻聽見一陣狗吠聲由遠及近,很快四條大小不等、渾身都髒兮兮的野狗就出現在了燒烤攤前,一個個湊到張文武的腿邊搖起了尾巴。


    在每個狗的腦袋上都摸了一把的張文武,將從骨頭湯館帶過來的骨頭丟給狗啃,轉臉就問燒烤攤的老板娘,這幾天這些狗可有人欺負?


    正忙著的老娘娘一迴頭,笑了,說你武哥既然願意保這幾條狗,幹嘛不帶迴家去養?


    “廢話不是!我奶奶對狗過敏,不然早帶迴去養著了……”


    跟老板娘聊了幾句,轉過臉見付正義沒有動手,張文武抓起羊肉串便說。“吃!隨便吃!這裏是你武哥罩著的地盤,誰要是敢收你錢武哥砸了丫的攤兒……”


    聽到這話的老板娘笑著打趣道。“呦,小武哥今天這是怎麽了呀,誰惹你不痛快啦,等會閑點下來讓我家那口子陪你喝幾盅消消氣……”


    整條街的燒烤攤,很快就有人陸續過來跟張文武打招唿,走之前還會將一個信封塞進張文武搭在旁邊椅子上的衣服口袋,不大會功夫那衣服口袋就鼓了起來,顯然之前他所說的‘這條街都是他罩著的’不假。


    一直低著頭狂吃的張文武,等剛才跟他調侃的那老板娘也將個信封塞進了那衣服口袋,這才將那上衣拿了過來,從裏麵抓了一大把信封就塞進了酒醉不醒的剛子口袋裏,這才抱著個酒瓶呆呆的望著外麵,身子也搖晃了起來。


    距離下一次全國性打擊刑事犯罪的時間可沒多久了,張文武這樣的性質那是必抓無疑的,見他將那些信封塞進剛子口袋的付正義,倒是覺得今天晚上陪著他到現在,倒是相當的值。


    張文武不但孝順,對流浪狗的喜愛也是發自內心,對身邊的人更是不錯,雖說看起來人是兇橫顯得陰鷙,但通過他所交的朋友還是能看出點他的為人。


    知道‘看人不能光看表麵’的付正義,仔細迴想了一下,確實不記得前世這人在96年後就失了蹤,所以他覺得要是能深交一下,倒也不算是壞事,隻是這種人性子都太野,想要降服他可沒有把握。


    得了!


    先就當結個善緣吧。


    心中如是想著的付正義看時間不早了,跟張文武打了個招唿就準備離開。


    說了句‘有事就報我跟剛子的名號,在邗州城隻要不是特別大的事就都有用’的張文武,揮了揮手便又要了瓶白酒過來,顯然是不準備很快離開的。


    剛走出了燒烤街,刺耳的刹車聲響起,混亂之中付正義聽到了女孩子的尖叫聲,貓咪的淒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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