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摩動了動,但是那一隻緊緊的箍住了他的手腕的手上的力道卻是沒有絲毫的放鬆。“你問我想要怎麽解決這件事情?”血族的親王帶著笑意重複了一遍蘇摩的問題。“小家夥,你知道我是什麽嗎?”蘇摩動了動眉。“我隻知道您是需要我好好去服侍的大人物。”“這倒也沒錯。”血族的親王那一直都放在蘇摩的後頸上麵不斷的摩挲著手指終於是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和“人類”的皮膚接觸的太久了的緣故,所以連帶著他那原本冰冷的手指上麵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溫度。“但是,正確的解決方法是,你應該賠償我一杯足夠可口和美味的酒才對。”“……您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過分了,我並不是什麽精通釀酒的技藝的人。”隻是麵對著蘇摩提出來的問題,親王卻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十分好玩的事情一樣的笑了起來。“不,我想這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十分容易做到的一件事情。”他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扯下了蘇摩旗袍的領子,低垂下頭去。蘇摩立刻便感覺到有某種冰涼的、尖利而又鋒銳的東西抵上了自己的肌膚。“比紅酒更美味的,是少女的鮮血。”“足以勝過這世間一切的佳釀與瓊漿。”第59章 假貨聖子&冒牌親王(四)被血族的尖牙刺穿肌膚的時候, 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蘇摩必須負責任的說,那實際上一點也不疼。或許是為了可以更好的狩獵, 所以血族在吸食人類的血液的時候,除了尖牙在剛剛沒入皮膚的時候會有那麽一點點的、輕微的疼痛之外,當開始被吸取血液的時候, 留下來的就隻有幾乎能夠將人的理智全部都淹沒的、蝕骨銷魂一般的快//感。這甚至是比罌//粟還要來的更加的讓人上癮的東西, 甚至會有血族故意去吸食人類的血液, 然後有不少意誌不堅定的人類就會因為迷戀那一種快//感而不惜主動的找上血族, 成為他們的餌食,無比卑微的請求血族吸食自己的血液, 以此來獲得那一種滅頂的快//感。因為驟然黑了下來的緣故, 所以在這一間大廳裏麵,眼下是一片的混亂。但是就是在這樣嘈雜的背景音下, 血液流淌的聲音在耳邊卻是無比的清晰,有如擂鼓一般在蘇摩的耳旁響動著。蘇摩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引來了血族的親王不悅的一瞥, 當時居然卻沒有繼續俯首在他的頸項邊, 而是停頓了一下之後, 緩緩的鬆開了之前叼著的那一小塊兒的後頸肉,看著蘇摩的的時候, 那一雙血紅色宛若琉璃又或者是盛裝滿了水銀的玻璃的眼眸中, 有暗色的流光飛快的閃過。“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麽了吧?”唇邊兩顆突出來尖牙被收攏了迴去,之前還在鮮血的誘惑下表現的像是最兇殘野蠻的獸類一樣的男人又恢複了那一副冰冷的、優雅的貴族一樣的做派, 隻是看著蘇摩的時候眼神火熱,目光似有似無的在對方脖頸上那兩個還沒有來得及愈合的孔洞上不斷的遊走。“……!!”蘇摩稍微思考了一下作為一個天真的、懵懂的、什麽也不知道的“人類少女”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反應,然後嘴張了張就打算尖叫。但是趕在他發出聲音之前,一隻手卻是先一步的伸了過來將他的嘴一把捂住,於是那些被教廷的行刑人醞釀了好半天的情緒的尖叫就這樣全部都被捂了迴去,之發出來了一連串的意味不明的“唔唔”的聲音。頭頂的燈在這一刹那之間突然亮了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麽人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然後此刻終於按下了開關。瞬間亮堂了起來的大廳裏麵光亮耀眼,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應該還是在大廳中間的沙發上麵坐著的級別最高的統治者,以及他的懷中被緊緊的禁錮著的東方美人。來自東方的“少女”看上去還有些茫然的樣子,臉上湧現著十分不自然的潮紅,有經驗的人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剛剛才被血族吸食過了的血液,大概還陷在被吸血的時候所附帶的極致的快//感之中,連眼神都是朦朦朧朧的。對方的身上散發著非常好吃的味道,或許是因為脖子上麵的牙孔還在朝著外麵滲血的緣故,所以那原本被潛藏在血液裏麵的香氣也全部都釋放了出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什麽比喻的話那應該就是,蘇摩之前就像是一瓶被封在容器裏麵的美酒,雖然也可以從瓶縫裏麵滲透出來絲絲縷縷的令人遐想的酒香,但是畢竟也就隻有那麽一點點,誘人倒是誘人,但是也不是把持不住。可是眼下,因為被血族親王咬了一口,就像是酒瓶的蓋子被人撬開了,於是那裏麵所封存的美味就全部都泄露了出來,僅僅隻是站在旁邊吸上那麽一口,都會覺得目眩神迷,仿佛整個人都要為之而醉倒。實際上,那是因為血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力量的載體,當力量強大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就會滲透進身體之中的方方麵麵,很多的神係之中神明的血液是金色的,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如同蘇摩這樣的,身為最古老的的存在之中作為頂梁與支柱的神明的人間體,即便還是在使用著人類的身體、人類的外形與軀殼行走於世,但是那些可怕的力量依舊是會從靈魂之中逸散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融入到他所使用的這一具身體之中。這也就導致了,他的血液對於這些黑暗生物來說是擁有著極致的吸引力與誘惑力的劇毒,即便是飛蛾撲火也一定要去接近。但是不可以。雖然蘇摩自己可能沒有看到,但是他們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身形高大的血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無聲的立在蘇摩的身後,投下來了一大片的陰影,像是將那個美貌的、可口的東方少女整個的都納入了自己的領地範圍之內。“她,我很滿意。”血族朝著會所的負責人點了點下巴。“我帶走了。”“能夠被您選中,是她的榮幸。”那負責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便仿佛是笑開了花。“您盡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情帶走任何您看上的東西……”蘇摩知道,是自己表演的時候到了。對於演戲這種事情他倒是輕車熟路,於是便也像模像樣的、驚慌失措的叫出聲來。“怎麽迴事?!”穿著旗袍挽著發髻的“少女”眼角含淚,盈盈的一點水光。他的發髻在之前的黑暗之中有些扯亂了,幾縷的發絲滑落了下來,垂在一邊的臉頰和脖頸旁邊,與露出來了的那一截雪一樣的藕臂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在燈光下幾乎到了晃眼的地步。“你們是什麽人?吸血鬼嗎?!而且……要帶走我是怎麽迴事?”蘇摩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臉色,讓它看上去是因為受到了過度的驚嚇而一片煞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