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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天氣越發的冷了,尚未升起火爐,屋內充斥著一股冷意,木梚初蜷縮在大床上,合著眼眸,睫毛微微顫著,眉頭緊緊皺著,仿佛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涼風吹皺一池清水,大雨過後,空氣清新而又清冷,雨滴從廊下的簷子上滴滴答答的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木椀初倏地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下意識的往一旁摸去,透骨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冷顫,哪裏有他的蹤影,隻不過是大夢一場。

    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木梚初坐起身來,撩起錦被下了床,打開房門出了小院。

    又是一個月的十六,滿月當空,月色如水的傾瀉在小院中,人說人月兩團圓,她要團圓的那人卻還在千裏之外。

    深秋的風已經帶上了冬日的凜冽,木椀初隻穿著月白色的裏衣,秋風吹過,一陣涼意透入心扉。

    木椀初攏了攏衣襟,往小花園走去,不知為何,今夜特別想去看看小花園中的菊花。

    因著大雨,院中的菊花已被移到了迴廊下,嫩黃的菊花在月色的映襯下,光潔淡雅,一股股的幽香不停的往鼻間充盈。

    木梚初有些失神,這菊花再美也衝不淡她心中那無法壓抑的思念,朝飲木蘭之墜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不知沈夜還能不能趕上今年的菊花糕。

    那一陣大雨,讓地上積攢了不少的水坑,木椀初迴身,無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水花輕賤,濕透了鞋襪。

    木椀初輕歎一聲,卻又不想迴屋,眼瞅見一旁的涼亭,便信步走了進去,脫掉鞋襪,將整個身體蜷縮在石凳上,無神的看著不遠處的菊花,仿佛透過它可以看到讓她思念的人。

    在這寂靜的夜裏,偶有雨滴聲從屋簷上低落,響起一兩聲滴答的聲響。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帶著匆匆忙忙的倉促,還有急切。

    木椀初抵在腿間的小腦袋微微揚起,那迴廊的盡頭慢慢顯現出一個清瘦的人影,看到涼亭裏的木椀初身影一晃止住了腳步。

    月光照在他漆黑的半臉麵具上,散發著冷硬的光芒,一身玄色衣袍風塵仆仆。

    沈夜顯然沒料到日思夜想的人兒會在這裏見到,月光下她蜷縮在那裏,小小的一團,看著他的眼睛裏氤氳著茫然的水汽,心無來由的軟成了一片,那個讓他牽腸掛肚夜不成寐的人兒就在眼前。

    木椀初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自己

    所看到的。

    沈夜下意識的邁步往木椀初走去,忽的想起自己因為著急,幾日裏快馬加鞭,沒來的急換衣服,尚且是雲千尋的裝扮,不由急急轉身。

    眼瞅著那人準備離開,木椀初倏地從石凳上跳下來,奔出涼亭外,急切開口,“雲千尋,你站住。”

    地上細小的亂石紮的腳有些刺疼,踉蹌下摔倒在地。

    沈夜聽到身後的響聲,慌忙迴身,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她,眉頭緊緊蹙起,從廊下一躍跳入花園,幾步到了木梚初身旁,蹲下身將她抱在膝頭。

    大手抓過她白皙嬌嫩的雙足,輕輕擦拭著,“怎的不穿鞋?”溫和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疼惜,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懷抱。

    木梚初終於確定這人是真的迴來了,不是她的幻想。

    聽不到木梚初的迴應,沈夜抬眸,幽深的眸子映入她如水的秋瞳裏。

    就這般靜靜的看著,時見仿佛靜止了,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木梚初輕咬下唇,隻覺心中多日以來的委屈,惶恐,無助,擔憂都有了出口,眼淚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沈夜慌了手腳,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身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抬起想要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最終卻停在她的臉側,不敢上前。

    木梚初從小聲的抽泣,到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她本不是這般情緒外露的人,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顧不得女子的矜持,看到他,隻覺得心也踏實了,隻想抱著他大哭一場。

    沈夜越發的慌亂,隻道是她懼怕他,隻輕輕道,“你若怕我,我便走,你莫要再哭了…”說完這句,沈夜隻覺得自己的心都空了,他以為時間可以消弭她與他之間的溝壑,最終卻還是這般情景。

    木梚初一聽他的話語,顧不得旁的,雙手慌忙摟住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肩膀處,緊緊抱著他,聲音裏帶著慌亂,“你又要丟下我,你又要丟下我……”

    沈夜身體倏地一僵,有些茫然。

    “嗚嗚…,沈夜,你騙我,你說一定不會負我的,你又要走,我終於把你盼了迴來,你又要丟下我…”木梚初語無倫次,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沈夜聽她的話語,臉上表情越來越微妙,心中升起大片大片的喜悅,隻覺得整顆心都顫抖了。

    雙手用力將她的小腦袋從肩膀處掰出來,沈夜微微低頭,聲音有些暗啞,“阿初,知道我是誰嗎?”

    木梚初淚眼朦朧的看他,那漆黑的半臉麵具擋住了他俊朗的麵龐,卻遮不住他麵對她獨有的溫柔。

    突然,木梚初拿起沈夜的大手,恨恨的一口咬在了虎口處,這一口咬的又深又狠,還有灼熱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也灼熱了他一顆忐忑的心。

    沈夜任由她咬著,嘴角微勾,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木梚初隻是發泄心中的委屈,縱使她也不知她到底委屈在了哪,在他麵前,卻就是覺得委屈至極。

    半晌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木梚初抬頭,不期然的陷入了他含笑的眼眸,他的眼睛裏帶著她看不懂的火熱。

    木梚初被他看的有些羞澀,臉龐泛起一抹微紅,抬起小手捂住了他的雙眸,腰身微微直起,柔嫩的唇瓣貼上了他的薄唇。

    冰涼的麵具貼在她的臉上,讓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也讓她的意識清醒了許多,才驚覺她做了什麽,想要後退卻已是來不及。

    沈夜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扣緊,單膝跪地,將她更加深處的扯到懷裏,身上的披風一揚將她整個嬌小的身軀罩在了裏麵。

    沈夜接過主動權,溫熱的唇舌擒住她要逃避的小舌,輕柔舔舐。

    沈夜感受著她的小舌在他嘴裏輕輕翻攪的感覺,又看著她媚眼如絲的樣子,身體一陣緊繃,唇也順著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頸。

    木梚初隻覺周身的涼意漸漸消散,隨之而來的是渾身的燥熱,不由的嚶嚀了一聲,身子扭動了一下更是緊緊貼著沈夜。

    沈夜聽到她的嬌喘,眼神仿佛要冒出火一樣,手也微微用力,像是要把木梚初襄進身體裏一樣。

    兩人的唿吸越來越緊促,沈夜一手托著煙落的頭,輕輕親吻著她透明的耳垂,另一隻手探到了她的腰間,輕輕摩挲著。

    木梚初隻覺渾身一陣酥麻,周身的力氣一下子都卸了,小腦袋無意識的微微一側,卻不小心撞到了沈夜臉上的麵具。

    “啊…”木梚初低唿出聲,沈夜動作一擲,理智漸漸迴複,大手撫上她有些發紅的鼻尖輕輕揉著,看著她嫣紅的仿佛滴出水的小臉,不由低笑出聲,“疼嗎?”

    木梚初有些惱羞成怒,微微掙紮著要從他懷裏下來,沈夜忙用手攬住她,大手抓住她蜷縮在他腿上的赤足,“你沒穿鞋,想去哪?”

    他的大手溫熱,手上的老繭摩挲著她的腳背又麻又癢,木梚初小腳微縮,沈夜卻是攥著不讓她動,木梚初嗔瞪他,沈

    夜喉嚨微動,溢出低沉的笑聲。

    手指在她的腳心處輕輕撓了一下,木梚初渾身一抖一下子癱軟在沈夜懷裏,沈夜的笑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木梚初羞澀的將頭深深埋在他懷裏,不去看他。

    沈夜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裹在她身上,抱著她站起身,邁步往小院走去。

    木梚初從他懷裏悄悄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他身上有著風塵仆仆的塵土氣息,還有著她喜歡的淡淡的藥香味道。

    雙手從披風裏伸出來,一隻手輕輕環上他的脖頸,沈夜微微低眸,眼中帶著化不開的溫柔。

    另一隻手撫上他臉上的漆黑半臉麵具,然後將它摘了下來,那個她相思成疾的麵龐映入了她的眼簾。

    木梚初心中纏纏繞繞,全是愛戀與喜悅。

    沈夜低頭看她一眼,木梚初嘴角含笑側過頭去,雙手交纏在他的脖頸後,往他懷裏湊了湊,垂了眼眸。

    沈夜一腳踹開房門,將她放在床上,雙手撐著將她困在身下,幽深的眸子直直看著她,木梚初在他灼熱的視線下有些赧然,微微側頭看向別處。

    身下的人兒白皙的臉隱在三千烏發之中,麵目嫣紅,眉目含水,稍稍鬆散的裏衣裏是繡著梅花的月牙白的肚兜,睫毛微微顫動著,也顫動了他的心。

    沈夜隻覺渾身的熱氣都往一處走,眉頭微微皺了皺,就要起身,木梚初察覺到他的動作,小手忙抓住他的衣袍,“你要去哪?”

    她眼中的焦急與惶恐讓他心口微微疼著,大手撫上她嬌嫩的麵龐,低頭湊到她的耳邊,耳語道,“我身上全是灰塵,先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熱乎乎的氣息加上曖昧的言語,讓木梚初身體微微顫了一下,聲音也帶上了一抹抖意,“…無賴。”

    沈夜低低笑出聲,在她耳垂上輕輕允了一下,在自己理智尚存時直起了腰身,拿過錦被遮在她身上,又將紫紗簾子放了下來,走到外屋打開了房門,秦管家已著人燒了熱水,正在門外候著。

    聽著下人來來迴迴走動的聲音,木梚初翻了個身,將嫣紅的臉深深埋在了被子裏。

    很快房門便關上了,屋內又靜了下來,木梚初翻身坐起,看了看空曠的房間,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她看到的人隻是自己太過於思念而幻化出來的人。

    木梚初慌忙下了床,屏風後麵傳來了輕微的水聲,木梚初一顆心才

    恍然落了下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屏風,即便看不到他,這般坐在這裏,心裏也莫名的安穩。

    沈夜出來時便看到她蜷縮在椅子上,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沈夜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打了一盆溫水走過來放在她腳邊,蹲下了身子。

    伸手抓過她白皙的雙足,木梚初慌忙道,“我自己來。”

    沈夜眉眼上挑,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並不說話,大手微微用力將她的雙腳放在了溫熱的水中。

    沈夜很認真的給她清洗著雙腳,木梚初卻覺得仿佛受刑一般又熱又難受,雙手緊緊按在腿上,他掌心的灼熱從腳心一直蔓延至了全身,哄得她的臉仿佛火爐一般。

    沈夜麵上一片淡然,微垂的眼眸卻是如烈火一般熾熱,拿過細布細細的將她的雙足擦幹淨,沈夜一把將木梚初騰空抱了起來,她可以隔著他的裏衣感覺到他身上不同以往的熱度。

    沈夜再次將她放在床上,欺身壓了上去,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將她的身子更加的貼近他,微微低頭,萬般憐惜的吻上了她嬌嫩的唇瓣。

    沈夜的溫不同於以往的輕柔,而是火熱熾烈的,木梚初微微合著眼眸,輕輕喘息著。

    溫熱的唇緩緩下移來到她白皙的脖頸處,親吻舔舐著,木梚初渾身一抖,嚶嚀出聲,大手從她的腰間緩緩上移,擒住了那高聳之處,突然而至的麻軟讓木梚初輕輕扭動著身體,輕喘出聲。

    沈夜的眼眸越發的幽暗,身體也越發的熾熱,大手輕輕解了她的衣帶,將她身上的衣服緩緩退下,露出白玉般的肌膚,手輕輕從她的胸前劃過,引來木梚初一陣顫栗。

    沈夜的唇在溫良笙胸前處遊移,木梚初十指緊緊抓著綢緞背麵,輕輕喘-息著。

    沈夜將木梚初輕輕帶起,讓木梚初靠坐在他懷中,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解開她的衣帶,白色裏衣順著如綢緞般順滑的肌膚緩緩滑落,木梚初下意識的用手遮擋,沈夜並未阻擋,隻是低頭深深凝視著她麵帶潮紅的小臉,暗啞開口,“阿初,你可情願?”

    含著水汽的美眸微微上揚,對上沈夜火熱的眸子,木梚初輕咬下唇緩緩鬆開環在胸前的雙臂,摟上了沈夜的脖頸。

    這般明顯的暗示,他怎會不懂,眸子越發的暗了,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去,輕輕將她壓在了床上。

    木梚初卷起修長的雙腿勾住沈夜的腰

    ,深深的迴吻於他。

    帷帳輕揚,輕薄的紗簾一層層落下,卻遮擋不住床上深深糾纏的一雙人,窗外圓月高懸,當真是團圓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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