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忙一齊湧上前去,將那個仍然在揮舞著拳腳的青年從自己家老板身上拉了下來。左彥咳嗽了兩聲,終於直起腰來。他看上去十分狼狽,身上原本筆挺的西裝被揉搓的皺皺巴巴,領口被撕破了,兩顆紐扣不見了,脖頸上印著兩道血印子。左彥抬手揩了下微腫的嘴角,嘶地倒吸一口涼氣。青年在眾人的拉扯中掙紮著,似乎還想撲過去繼續剛才的暴行。他的力氣大的驚人,三四個人都攔不住,幾乎每個人都結結實實地挨了幾拳幾腳,一個個呲牙咧嘴,在心裏叫苦不迭。左彥整了整自己散亂的衣領,一張線條冷硬,侵略性極強的臉陰沉著,仿佛從骨子裏滲出的矜貴和狠戾令人下意識地感到膽寒。但是那已經開始微微泛青的眼眶卻破壞了他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威嚴。左彥走到被三四個人牢牢按住的青年麵前。他眯了眯雙眼,聲音低沉:“你叫什麽名字?”剛剛還稍微安靜下來的青年頓時又狂躁了起來,他抬腳就踹,如果不是左彥躲得及時,恐怕又要結結實實地挨上一腳。“——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他的眼珠裏像火在燒:“你次次問我次次答,下次照樣忘的一幹二淨,還更了解彼此?了解你個頭!”屬下的眼神微妙了起來。——哦,原來是老板的桃花債找上門來了。左彥:“……”如果我說這是我第一次見這個人你們信嗎?戈修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剛才被憤怒壓下去的酒勁再一次湧了上來,在劇烈運動後隨著激烈湧流的血液向周身輸送,他緩慢地眨眨眼,臉上的神情變得茫然了起來,整個人有些重心不穩地向下打滑。左彥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對下屬吩咐道:“隨便開間房把他放進去。”戈修打了個哈欠。他有些困倦地眨著眼,似乎還想靠自己的力氣站起來,但是頭卻忍不住一點一點地,長長的睫毛微微垂著,在臉上印下黛青色的陰影。剛才的憤怒和攻擊性被取代,看上去還稍微有些乖順。蒸騰的熱意熏紅了他的臉頰,順著白皙的脖子蔓延至衣領深處,就連兩隻玉白的耳朵都泛著淡粉。左彥的指尖微微一動。屬下駕著戈修轉身欲走,但還沒有邁出去幾步,就被男人波瀾不驚的聲音叫住了:“等等。”左彥改變了主意,邁步走了過來:“我去送他吧。”屬下們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哦!左彥:“……”他冷冷地瞥了眼這幾位大膽的屬下,在對方噤若寒蟬地垂下頭之後,他從他們的手中將醉醺醺的青年接走,半扶半抱地向前走去。還沒有走幾步,背後就傳來了下屬小心翼翼地聲音:“那個……先生,需不需要幫您預約一下心理醫生?如果您有自殺傾向的話其實……”左彥的脊背一僵,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沉,但就是莫名其妙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不需要。”·青年雖然身高腿長,但是體重卻很輕,左彥一直防著他再次暴起,但是一路上他都安靜的仿佛睡著了一般,如果不是兩條腿還在隨著前進而有些磕絆地移動著,他幾乎要以為對方直接昏過去了。這裏本身就是他旗下的產業,隨便找個房間自然不在話下。但是等左彥停下步伐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將對方帶到了自己專屬的套房門前。現在再叫人送一張新的房卡送來也實在有些太遲了些。左彥猶豫了一秒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直接帶著人走進了房間。青年被丟到了床上。他的身體在柔軟的床墊上微微地彈了彈,長手長腳順理成章地鋪展開來,越發顯得肩寬腰細,身材優越。左彥微微眯起雙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麽迷了心竅,居然鬼使神差地親自將他送進了自己的專屬套房裏,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位似乎有點眼熟的樣子?左彥站在窗邊,麵色深沉莫測,垂眸俯視著躺在床上的陌生青年。他穿著貼身的薄衫,領口很大,能夠看到小半個胸膛和鎖骨的清晰線條,腰線被勾勒出來,褲子很低,鬆鬆垮垮地掛在突起的胯骨上,隨便一動都能露出半截細白的腰身。看上去既純且欲,有種刻意打點出來的賣弄。